第七章:高钺和陈晓(1 / 2)
只见皇家围场离着不远,便是楚江口岸。
此刻,在小皇帝和张逸的带领之下,浩浩荡荡的人,都战战兢兢地站在了这里。
尤其是杨敏,衣服之后,已然全都湿了。
生怕暴露那就完了。
有一点不解的是张逸为什么会猜到这里会有水贼。
现在,满目狼藉之下,江面上尽是漂着水贼的尸体,当然,也有羽林军的,却寥寥无几。
“父亲,我担心……”杨涛欲言又止。
“稳住,你以后要做太子的。”杨敏低喝。
这一句,让杨涛稍稍冷静下来,只是那脸色,依旧是苍白无比。
杨敏假装不经意抬起目光,看向陈九州的位置,却突然发现张逸的目光也射来,惊得他心头一颤。
“玉儿!我的侄子!我杨敏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杨敏急忙动作,跑到一个死去的族中子弟边,嚎啕大哭。
既然是混战,这些来不及回营的族中子弟,难免会被波及。
“首辅大人!”邓胡浑身浴血,神态却出奇地冷峻,“水贼两千人,已经被尽数歼灭!羽林军死伤共计八十七人。”
五百打两千,还只死了八十七人,但这个结果,张铭并不满意。
要知道,羽林军可是大兄张郡所统领的护卫天启十二营之一,战斗力还是很可观,打一群乌合之众,居然还损失巨大。
不过邓胡好歹有功,像这种重赏勇夫,以后还是用得着。
“今日邓统领护卫有功,这金弓,该奖给邓统领才是!”
“朕、朕允了!”小皇帝忍住呕吐,脸色变得极度不好,久在深宫,他哪里见过这种画面。
“谢陛下!谢首辅大人!”邓胡大喜。
人群中的王布,脸色戚戚,却又不敢说什么。
“邓统领,为何突然会有水贼来攻?”王钟皱眉问道,儿子的金弓被抢走,他同样不舒服。
邓胡转过头,看向张铭。
张铭面露微笑,向各位解释道:“诸位请看,这里离着楚江口不远,而楚江之上,多的是水贼建寨而栖,我先前也只是防备,为防万一,才让邓胡守在山峰之上,此处山峰为最高,往下看,自然能一目了然。”
所以,水贼来犯,一眼便被看穿。
这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张铭居然这么狡猾。
杨敏心底后悔,早知道就不玩这么一出了,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玉儿啊!”
“我的玉儿!二叔对不起你啊!”
杨敏仰天痛哭,那凄惨的声音,真是听者流泪,闻者伤心。
在哭了好一阵后,杨敏居然身子一歪,整个人倒在地上。
“首辅大人,杨次辅哭晕过去了!”
张铭淡笑,他原本只是怀疑,这一出画蛇添足,算是实锤了,但没办法,老狐狸演得太好,根本就没有证据。
“首辅大人,御史郎杨涛,也哭晕过去了。”
我特么……演一场就够了,这开巡回演出呢。
张铭向着旁边的士兵说道:“抬走抬走!”
简直是眼不见心不烦。
“陛下,抬起头,睁开眼睛。”张铭看向身后,发现这小家伙,居然害怕地低着头,张铭笑了笑,打算逗一下他。
小皇帝听话的睁开眼睛,看向前方高能。
“呃——”小皇帝胸口一阵反胃,狼狈地呕了出来,随后身子往后一晃。
“陛下!”
“陛下晕过去了!快宣太医!”
张铭顿在原地,说实话这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死人,但不带这样的,这都挺不过去了?
张府,深夜的秋天更加冷了,跟白天根本不一样。
“铭儿,今天的水贼,你认为是谁所为?”只见书房的太师椅处坐着一位老者,赫然就是张铭的祖父,张逸。
“孙儿,认为是杨家所为。”张铭站在老者的前方沉声道。
“他们杨家安排水贼做什么?然不成他还想当皇帝不成?”张郡笑着说道。
“他们想当皇帝的心思还无法确认,我怕那杨敏是想引水贼想杀大父。”张铭沉思着。
“那杨敏怕不是一个蠢货哦,靠,这个两千多乌合之众,就想来对付我张家?”张郡不解的问道。
“我咋知道他的,等下他就有这么蠢怎么办?”张铭轻笑一声。
“老爷,高钺醒了。”一位下人在门口向里面说道。
高钺,即是那位宁死不语,要咬舌自尽的年轻人。
“大兄,我们去看看?”张铭满脸笑意的看向张郡。
张郡向张逸看去,发现张逸点了点头,便回复道:“走!我们去看看这位铁骨铮铮。”
大楚地牢。
几个原本喝酒打诨的狱卒,在看到张铭和张郡走来之后,急忙战战兢兢地收好物什,带着张铭和张郡往地牢深处走去。
“将军大人,都好生伺候着呢。”狱头谄笑了句。
张铭抬了抬手,示意狱头你做的不错,便表示狱头可以下去了。
“属下告退。”狱头讨好的笑了笑,便拱了拱手走下去了。
张铭和张郡走到了牢房前,看向前方的场景。
牢房里,一壮一瘦两个人影,在听到响动后,皆是抬起了头,特别是那位叫高钺的,居然还四下摸索,找了块石头抓在手上。
“高兄,稍安勿躁。”瘦弱书生眼里精光闪过,按住了高钺的手。
“没记错的话,你是叫陈晓吧。”张铭指了指瘦弱书生,在旁边的木椅上坐了下来。
按着他的意思,狱卒确实没有为难他们,反而是好吃好喝供着,木桌上,还有酒肉的残羹。
“不知丞相,这是什么意思。”陈晓平静道。
“还、还能有什么意思,无非是将你招,招揽你!”高钺怒喝。
舌头虽然尚好,但还未完全恢复,说话之间,难免会有结巴。
张铭无惊无怒,从袖子里取出两个卷宗。
“高钺,东楚曲郡高家嫡子,时任猛虎营校尉,曾统领部下一百人,挡住五百山越人的劫掠,父高忠已故,母贺月娥多病,长年卧病在床,家道中落,无婢无奴,仅靠一份校尉俸禄苟活。”
“那又如何!我高家铮铮铁骨,绝不向你这个奸人低头!”高钺咬牙,动怒之间,居然都不结巴了,只是嘴角里,明显渗出了血迹。
“高兄,先别急。”
陈九州深深看了陈晓一眼,这个人,才是他最想要的。
“你的卷宗,我就不读了。”
“为何不读?”陈晓笑道,“将军竟然能查出来,还怕别人知道么。”
“用人不疑。”
“不计前嫌?”
“不计。”
陈晓脸色沉默,“将军最好想清楚,那边的人若是知道,后果很严重。”
“大楚强大了,这些都不是事情。”
陈晓顿了顿,仰头大笑起来,“好,我愿意投入将军门下。”
“陈兄!”高钺大急,“他可是一个指鹿为马的奸人,在大楚虽然名气很大,但是此人”
张铭站起身子,看着高钺,“高校尉要是不愿意,自然可以离去,但我只希望,今天的事情能守口如瓶。”
高钺冷哼一声,站了起来。
陈晓淡淡一笑,走去两步,在高钺耳边说了一番,高钺脸色愈渐复杂,到最后,居然咬着牙,在张铭面前跪下。
“末将高钺,愿听从将军调遣!”
“好!好!好!”张铭大喜连说三个好字。
“今日我大楚能招揽到两位大才,不虚此行啊!”
“将军妙赞了。”陈晓淡然的说道。
“带两位沐浴一番,明日张某自当拜访。”张铭向着陈晓和高钺说道,随后向外走去。
张郡示意身后的一位武卒,将这两人带上,最后也转身离去。
张府花园。
“你昨晚说了什么?”张铭疑惑的向着陈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