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巫蛊毒(1 / 2)
“师兄,那老太君到底是什么病?”
“非是病……”齐青看向老爷子,“师父在五十年前便给老太君瞧过了。”
老爷子闭着眼睛,表面上的舒缓,但是始终脸上都浮着一层阴云。
“师父瞧过?原来,那……那会有师父治不好的病?”
“没有这么简单……”
齐青缓缓摇头。
“伤?”
齐青还是不语。
“对了一半?”
齐青终于说道:“旧伤加上巫蛊毒,以及……心死。”
前面两样可以理解,巫蛊毒也让他觉得有些头疼……可是什么叫做心死?
可能知道游吹云在想什么,齐青面色凝重缓声说道:“欧阳国公府,全府上下姓欧阳的男儿,只剩下这欧阳白骆一人了,老国公与其三子及其余孙皆战死,满门忠烈。”
游吹云知道这件事,或者说,整个大夏都知道这件事。
或者说,再过五千年,史书上依旧会写着满门忠烈四个醒目大字。
欧阳家势力并不算大,也没有开支散叶……甚至在南方五大门阀中经济实力却也是下等。
但是在整个大夏,无一家敢说,欧阳家居于他们之下,国公府有两座,一座在天子脚下,另一座在彩云之南。
老国公的门徒遍布朝堂,他们甚至形成了一个团体,那座在天子脚下的无人居住的国公府里供着的牌位,每一日都有这个团体里的人轮流亲自打扫,国公府内外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甚至比旁边的亲王府还要整洁。
而他们无一不是朝廷命官,天子重臣。
甚至发展到后来,许多赶考考中的读书人为了证明自己平天下的愿望,都要托关系到国公府的门庭去扫一扫,以证明自己心怀天下之志。
现在,在大夏,就算是你复姓欧阳,也会令人肃然起敬。
这便是欧阳家满门忠烈的意气仍在,千古不朽。
欧阳家之特殊,虽实际势力不足,却也在南方隐隐被五大族敬为首。
游吹云一时间心潮有些澎湃,他知道被欧阳家敬为上宾意味着什么……至少有欧阳家的支持,他在大夏名声形象定然会得到部分逆转。
因为在大夏评判欧阳家的动作,等于把自己陷入不仁不义之地。欧阳家就是忠之一字的代表,你若诋毁,便是死罪——在史书中遗臭万年的死罪。
如果不想被那些言官史官指着鼻子骂,那你就闭嘴,不要妄想给欧阳家有任何的批评性质的定论。
因为骂欧阳家,批评欧阳家,就是等于骂大夏,批评大夏——你问问满朝文武,天下百姓答不答应。
这种事情被后人以——政治正确四个字来概括。
惨烈到载入史册,那么老太君的心死也可以理解,不过如何理解?
齐青知道游吹云对这方面并不熟悉,他解释道:“心死二字出自,《庄子·田子方》:‘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原本的意思是指一个人失去思想比身死更可怕……被我们医家引申为病人无法治愈的心病。”
“无法,治愈的……心病?这个我知晓一二,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需心药医。”
游吹云若有所思。
齐青加重了语气。
“五十年来,老太君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做过一个好梦。就算是小憩一刻,也会被夫君孩子惨死在血泊中,被乱兵分尸的场景给惊醒……她只要一闭上眼就会受到折磨,长此以往,就算是神仙也扛不住。”
他说完,看向那似乎眯着眼睛的老爷子。
“这听起来也太玄了吧,一闭上眼睛就做噩梦,难道不是夸大吗?”
“绝无半点夸大。”
这次接话的却是师父,他老人家怔怔出神,望着柱子上面雕刻的神农百草图的一部分。
“老夫亲自观察了半个月……欧阳李氏的神经因此异常脆弱,实属崩溃的边缘……但她意志力也是老夫生平仅见,硬是挺了五十年,但是还有五十年的寿命,依然被这种梦魇般的折磨,给磨没了。”
何川柏目露回忆之色,又闭上了眼睛。
游吹云听起来便是头皮发麻,脊背发凉,他光是熬几天夜便觉得萎靡不振……老太君这一闭上眼睛便被折磨,足足有了五十年。
齐青接着说道:“师父仔细研究过原因,便是那巫蛊之毒导致的……。”
“蛊毒我听说过,乃是苗疆所用——这巫蛊毒?”
“妖族所用,因为其性状手法表面相似,所以也已蛊毒称之,但以巫姓冠之。”
“原来是他们……”
“当年老太君和欧阳国公生离死别,便是在灭了万妖国的那一天。欧阳国公战死,老太君便中了妖王的巫蛊毒……种在反复发作的伤口中,在五十年前,这一埋伏已久的蛊毒发作,勾动心神,折磨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