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一章：李宜害死了杨过（2 / 2）

武则天的其中一个儿子李贤写过一首题为〈黄台瓜辞〉的诗：“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一摘使瓜好﹒二摘使瓜稀﹒三摘犹自可﹒摘绝抱蔓归”。寄语母亲勿要为了政治需要而残害骨肉。

李宜玩这一节的时候感觉很奇特，她觉得自己就是武则天，在要作选择时，李宜脑中充满了、亦只有武则天的情绪：在当唐太宗才人的十二个年头里所受的冷待和委屈、在感业寺时的迷惘和近乎绝望、得势后对如果失去权力会被政敌如何处置的恐惧这一切逼得她（李宜的武则天脑作出她（李宜的李宜脑平素不认为是对的选择。

李宜深呼吸了几下，玩最后一节。

她心想：“应该只剩下〔你是你和他〕这选项了吧，这节还是玩些轻松一点的好。”

就选了〔小说〕、然后〔仙侠〕、再选了其中一部小说（很爽的那种，角色是大女主。

一路开挂，二十分钟到。

李宜细细回味自己的近乎无所不能，也惊讶这店的装置这么神奇，她真能感到自己在飞，还有一统仙界时的无上快意。

她离开房间找客服，先询问了〔你是他〕这选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客服用尽量显浅的语言去解释，但终究当中科技太深奥，李宜也搞不太懂。大约知道是有方法压制着客人原有的思想与记忆，令他代入角色做选择，但又不至于要走一条跟原本角色完全一致的路。

客服解释那自由度就像一个人平时也是按自己的性情意志做选择，例如：今晚到底是吃麻辣烫还是烤海鲜，要不要报一个课程念念等等。

李宜暂时没有其他问题，她喜欢这游戏，便问客服收费详情。

客服解释收费是按时间计算的，以分钟单位，不限剧本/角色数目，每天只能玩一次，每次限九十分钟。每次游戏结束后收费，没有会员制，没有套票，但客户可选择登记手机号码，这样可储存多个剧本的游戏进度，随时继续。否则系统会在当天游戏完结时自动推算角色结局。

李宜道过谢便离开了这店，盘算着下周末就来好好“如果”一番。就算不想将历史/小说改头换面或是做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光是感受一下其中情境也值回票价——《红楼梦》里的食物到底什么味道，一定要试试那茄鲞和木樨、玫瑰清露。要不穿穿贾宝玉的雀金裘也好，李宜喜爱华衣。

她满心期待。但是，她隔了好一阵子都没有再去“让你如果”，因为在她身上发生了一件像故事多于像真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