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终不似(1 / 2)
时为九月,序属三秋。
又是一年开学季,不过今年的开学季有些惨淡。
有些地方疫情还是严重的话,开学第一节课就只能在家上了。
不过苏城把控得还不错,虽然最好还是不要随便出门,但一些超市和便利店已经打开了,街道上也是能见到稀稀疏疏的人了。
清点完手上的东西,陈星捏了捏口罩之下的鼻子,走出超市。
买东西就他一个人出来,两人一起的话,可能会比较危险,即使现在局势大多稳定下来了...
感受着夏日炎炎到秋意浓浓的转变,陈星吸了吸鼻子,看向街道不远处的玩乐设施。
原来热闹的麻将馆和台球室贴上了封条,就连一些娱乐会所也好久没从里面听见歌声了。
嘟嘟——
一辆车驶过,掀起的风打在陈星的身上,他加快了脚步,往家里赶去。
街道之上,人头滚滚,不过彼此间隔得非常之远,就像他们之间,隔着一堵无形的墙。
其名为责任和家庭。
可人多,却并不热闹喧嚣。热闹与喧嚣在这一刻显得弥足珍贵,这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一切都是无比静默,一切都是无比安宁。
看到一些医护人员身穿防护服,在楼下搞了一个临时核酸试点,陈星朝他们挥挥手后就上了楼。
没有这些无私奉献的医护人员,没有这些逆行者,没有他们的抛家弃子只为人民大众,或许这场疫情没那么快就控制下来。
回到家门前,陈星抬手敲了敲门。
没过多久后,门就从里面打开,可陈星看到的,是红着眼眶的君沐依。
心里一紧,他连忙问道:“怎么了?”
君沐依咬着唇,很快松开了口,同时拿着手上的酒精喷向他全身。
少女的动作很稳,但随之而来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爸他阳了...”
*
又是一年中秋月圆,花好时节,团圆日。
可今年注定无法过一个好节了...即使局势控制下来,但还是不建议聚众。
将电视关掉,陈星撕开了月饼的包装袋,拿出一个叉子递给了身旁坐着的君沐依。
可顶着一张憔悴的脸的少女没有动手,反而一直盯着手上的手机。
看着她神情恹恹的样子,他叹了一口气,用塑料刀划开了几块,用叉子戳了一块,递到她嘴边。
呆呆地凝视着面前的月饼,看着眼前自己喜欢吃的甜食,君沐依看了一眼陈星,还是张开口咬了下去。
“没事的,放心。”陈星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好,最近一个月差不多只能重复这么一句话。
君静山病情现在已经好转了不少,已经转为待观察病房了,不过听那边医生说还是有些咳嗽流鼻涕,但发烧这个病症已经没有了。
再过两个星期左右,就能出院回家。
庆幸的是,君家那边除了君静山外,叶丽和小舅子倪叔他们都没有被传染到,远在苏城的他们心也是安定不少。
君家那边情况没什么严重的,但程家和夜家就有点难受了。
因为程家是靠着病源中心的,他们从已经痊愈的程若云口中得知,程家起码老人阳了一大半,并且其中阳了的老人走了的人数,又起码占到了五成左右。
中年青年这一辈,其实阳了的人数更多,不过免疫力还是比较强的,最后几乎都是能痊愈过来。
相对应的,夜家这种在人流量最多的城市当中,受到的冲击也是非常多的。
夜家情况和程家差不多,不过万幸的是,跟陈星有关系的夜家人都没什么事情,夜挽月和赵瑶一次都没有中过。
两人最关心的三个家族情况现在都已经稳定下来了,就是不知道后续的一系列变化。
陈星一边将切开来的月饼戳给君沐依,一边戳给自己,戳到一块咸蛋黄的,陈星递到她面前。
君沐依盯着他叉子上的一块,微微摇头:“阿星你吃吧...你喜欢吃咸蛋黄...”
“是吗?”
陈星有些疑惑,自己平时还真有特别喜欢吃的东西?没有吧...
君沐依无奈地点点头,“是的,平时你一吃有咸蛋黄的东西,都是把咸蛋黄留到最后的...”
陈星脸色一僵,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将手上戳着的那块咸蛋黄送进了口中。
好像...也是...喔。
忽然感受到君沐依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陈星将手中已经吃完的月饼包装盒放下,然后抱住了她。
君沐依躺在他的怀里,伸手摸了摸他的嘴角,淡淡道:“好歹我们也是在一起两年了啊,你什么癖好我不知道啊?”
“那你说我有什么癖好。”
“喜欢我扎高马尾,喜欢我戴眼镜,还喜欢我主动,并且还喜欢我喊你爸...”
“咳咳咳!你别造谣啊!”
少女咧嘴一笑,将头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面:“阿星,会过去的吗?”
陈星心中一沉,不过很快又升起。
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圆月。
又是一年中秋。
又是他们两个。
可今年没了烟花...
咻——砰!
“阿星,有烟花!”
看着怀中的少女像个小孩子一样看着窗外的绚烂风景,陈星在她侧脸上轻轻啄了一口。
“会过去的。”
*
虽然有些晚了,但在新历翻开前的最后一天,今年的第一场雪或许也是最后一场雪还是落下来了。
细小的雪花,渐渐飘落,长夜没有大风,雪花的弧线还是非常笔直。
“十四,别瞎跑了啊,欸欸!别弄掉了!”
听着身后的吆喝声,君沐依回头,看到了客厅里面一人一猫闹地翻飞的场面。
有些无奈地抿了抿唇,君沐依拿出手机来查看了一下所有人都相安无事的消息。
她嘴角翘起,又是看了一下身后的男人。
都二十一岁的人了,还这么跳脱。
就他这样还想当孩子的父亲呢...还问她想不想要孩子...
不过男人至死是少年,她也乐意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