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幻境（1 / 2）
夜深人静的晚上，心满意足的张墨爵已经在床上呼呼大睡了，阿兮把自己锁在卫生间里，旁边的洗手台上堆着张墨爵给她买的衣服。
之前出去采购的衣服还蛮多的，一次性就买了和张墨爵三年来给自己买的衣服一样的数量，把在适宜季节穿的服饰都买了，还买了一点化妆品什么的，虽然知道阿兮随时可能离开，但是张墨爵感觉有备无患总是没错的。
阿兮这几天因为没有出门的缘故，在家里穿的都是居家服和睡衣，也就是说其他的衣服她几乎都还没有打开包装看过。
她平时比较喜欢朴素的穿搭，上半身风衣或者卫衣，下半身长筒袜配短靴，黑色的长发散披下来，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引人注目一点。
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她也会穿一些符合自己所扮演的角色身份的服装，但大多数都是晚礼服，脸上的妆容也都是组织里面安排的化妆师帮忙画的，因为她的目标通常出没的地方都是酒会和舞会之类的场所。
经过这几天的休养，阿兮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红润的肌肤和富有光泽的发丝都让她看起来非常健康。
阿兮用气垫梳整理着自己的秀发，然后试着扎一个辫子，她还是比较喜欢散发的感觉，但是经过这么几天的观察她发现，张墨爵似乎比较喜欢头发整整齐齐地整理起来的女生。
双马尾……还是丸子头？
阿兮试着给自己的头发做出造型来，这两个可爱的发型倒是呈地她看起来更加可爱，素颜本来就很清纯漂亮的她可以说是天生丽质的类型。
“我在干什么啊……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看得这么重要……”
关掉灯，阿兮坐在浴缸的侧沿上，深深的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就只是因为收到了张墨爵一起去看演唱会的邀请而变得如此紧张。
“我只是想补偿他而已，对，只是补偿而已……”
阿兮坐在浴缸旁边，双手托着热乎乎的脸蛋，心中可以说是五味杂陈，看着旁边放着的那几件休闲服，她顿时感觉头有点晕晕的。
突然，卫生间的门被推开了，张墨爵从门外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因为没有开灯，而且是迷迷糊糊的情况，阿兮坐着的身影把张墨爵吓了一跳，阿兮也被他的突然闯入吓得轻轻叫了一声。
“阿阿阿……阿兮？你这么晚不睡觉在这里搞什么？”
张墨爵因为是刚起床的缘故，语气和态度自然没有清醒的时候那么自然，再加上想上厕所上不了，自然是有点不客气的。
“我……我……没……抱歉！”
阿兮红着脸从浴缸沿上起身，本来就陷入纠结的她这下子头脑更加混乱了，她赶忙绕开张墨爵，一溜烟地钻了出去。
张墨爵一脸疑惑地看着阿兮的这番迷惑行为，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便开始干原本就打算做的正经事情了。
突然，洗手台上的那叠衣服引起了他的注意，还有旁边启封了的几盒化妆品，也让他渐渐明白了些什么。
“趁着我睡着了，然后进来做这种事情吗……”
这家伙的情商还是很在线的，他也清楚的感觉到了自此邀请阿兮一起去看演唱会之后，她的情绪方面发生了很明显而微妙的变化。
“所以，还是假装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吧！”
张墨爵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之后心想，没有去收拾洗手台上的那堆衣物，就当做自己只是来起夜一下的，并没有发现这些东西。
“晚安。”
他在经过阿兮的小床旁边时轻声说了一句，蒙着被子的少女听到之后身体明显抖动了几下，在昏暗的光线下张墨爵还是能看得一清二楚。
一夜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阿兮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早上六点没到她就已经起床了，当看到卫生间里面的衣物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时，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放下了。
“那个家伙应该是起的太急了，所以没注意到吧，还好还好……”
起身返回之后，阿兮赶忙把所有的化妆品塞回盒子里，衣服也一件一件放进柜子，然后捧着自己红彤彤的小脸无奈地摇了摇头。
旁边的床上，偷偷睁开眼睛的张墨爵见到了刚刚的那几幕之后，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岚山综合学院，早晨八点半的第一节课。
阶梯教室里，指导老师在下方的讲台上讲授着关于『默示录生命』鉴赏的课程，张墨爵坐在最里面的位置，把一本书立在脑袋前面挡住后面的身体，自己则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着。
他这次可没熬夜，单纯的就是有点困而已。
讲课的指导老师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凡是上他的课，百分之六十以上的人基本都在开小差或者打瞌睡。
“同学们啊，这个裂脊胡狼啊，它的后背上有四个刺状骨笼，是它用来积蓄能量的关键部位……”
老头滔滔不绝地在固定终端大屏幕的下方讲着课，张墨爵在台下呼呼大睡，二者之间的关系显得相当微妙。
只不过，张墨爵的这一觉睡得可不舒坦。
“……”
“我这是……在哪？”
张墨爵顶着头脑里的昏昏沉沉，从白皑皑的冰原上站了起来，身边冷冽的寒风和刺骨的低温让他止不住地浑身颤抖着，大脑也给冷的清醒了好几分。
“我靠，这梦也太真实了点吧。”
在漫天的飞雪中，张墨爵缓缓起身，他很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光着膀子出现在这么冷的地方，放眼望去，视野可见的范围内全是白色的雪地和漫天的冰雾，让这里显得像一个死气沉沉的白色地狱一样。
突然，两盏绿莹莹的灯光在不远处的冰雾中缓缓散发出来，张墨爵不由自主地提心吊胆了起来，因为那两盏光亮好像是深海里安康鱼诱捕猎物的灯饵一样，让人看了之后莫名感觉心里不安。
“呼……呼……呼……”
沉重的呼吸声从冰原的另一边传出，和周围冷冽的风声还是有很明显的级别的，下一秒，浩浩汤汤的人群似的身影在不远处的冰雾中若隐若现了出来。
张墨爵只感觉那些呼吸声伴随着大地的震动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待他回过头去，看到的场景让他惊讶的张开了嘴巴。
那是一群身高两米左右的巨人，身上穿着由各种兽皮制造而成的服饰，他们的身材不仅高大，而且皮肤呈诡异的灰色，白色的长发看起来干净但并不整齐，在他们这个组群当中，男性身材结实壮硕，女性身材丰满修长，手里无一不握着巨大的骨制或者石制武器，正朝着张墨爵一步一步逼来。
“夭寿啊！”
张墨爵见状赶忙起身想跑，谁知下一秒，他就给地上的冰雪滑倒了，扑腾一声摔倒在白皑皑的雪地上了。
我要给……踩扁了吗！
张墨爵倒在地上，下意识地举起手挡在身前，谁知，下一秒，那群巨人竟然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仿佛他只是一个投影一样。
果然是梦境啊……
张墨爵长呼一口气，心想自己刚刚惊慌失措的样子好在没有人看到，随后，他转过身看去，发现那群巨人已经在他的面前矗立着了，他们面朝冰雾里那两团绿色的光团直勾勾地朝拜了下去。
巨人们的动作虔诚，一遍又一遍地跪拜着冰雾中见首不见尾的巨大生灵。他则用自己犹如两团绿色的闪光一样的眼睛俯视着这群对他俯首称臣的巨人，几分钟之后，一只满是白色毛发的巨大手臂破开寒风和白雾，从暴风雪中探了出来。
张墨爵瞪大了眼睛，因为他清楚的注意到，那只手就是之前他在面对银面侍者时，幻觉中出现的旧日之主“亚德拉莫”的那只巨臂，当时就得他用这只爪子握住了自己，然后进行了一系列发自于灵魂深处的拷问。
大滴大滴的鲜血从那只白毛巨手上掉落，滴在下方那群巨人的身上，让他们忍不住发出阵阵痛苦的哀嚎，一股股青烟从他们身上冒出，但是，这群巨人里面没有一个人躲开了，并且全都是自愿的。
突然，那些殷红的血液像是活过来了一样，朝着它的每一位“信徒”的身体里面狠狠地涌入了进去，然后化为他们表皮上为一个个小小的符号，像诅咒一样，给他们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画面再次斗转星移，濒死的巨人战士矗立在猛犸象的面前，尽管他被象牙贯穿了上半身，并且身上大面积的伤口止不住地往外流血，但是他还是拿着两把巨大的钝器，一次次地朝着巨大的猛犸象发起狂暴的猛攻。
他身上的黑色符文在雪地里格外的显眼，在血迹斑斑的遮掩下，所以才不那么张扬与显眼。
“吼！”
伴随着足以引发雪崩的怒吼，巨人战士身上的黑色符文开始散发出微弱的光芒，紧接着，他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创伤都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
“那些黑色的纹路，蕴含着“亚德拉莫”赐予他们的某种力量吗？”
张墨爵来不及多想，眼前的场景极速变化，他的视角脱离肉体，迅速飞到了高空之中，突破了大气层，朝着星空中飞去。
“尼玛！我恐高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终于，他在地球的上空停下了，以他现在的视角，可以尽情地俯视这颗蔚蓝色的行星。
他惊奇地发现，如今的地球居然和先前的地球一点也不一样，无论是大陆的分布还是两极的划分，都可以说是和现今的地球天差地别。
大陆分成大小不一的五块，每一块都和如今的亚洲地区差不多大，有的被皑皑冰雪覆盖，有的遍布着金黄色的沙漠，有的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植被。
下一秒，他的视角像是被钩锁扯住一样极速拉回，张墨爵就像是坐了一场游乐园里面紧张刺激的跳楼机一样，飞快的朝着皑皑白雪覆盖的那片大陆坠去。
又是熟悉的两眼一黑，画面切换。
钢铁和坚石做成的巨大城市矗立在这片冰原上，身披铠甲的巨人已经远不是当初那个在这片冻土上游荡的族群了，他们建立起了自己的文明。
张墨爵猛地一怔，回想起了阿晶跟他讲的那个关于“旧日之主”的传说。
来自宇宙深处的十位外神将自己的化身降临于地球之上，将眷顾和赐福给予这颗星球上面的物种，让他们建立起各自的文明，繁荣昌盛地发展下去。
但是随着外神们的离去，这些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文明遭到了另一批星空之外的族群发起的毁灭性打击，自此消亡在了地球之上，成为了鲜为人知的地球『前文明』。
从给予自己眷属的能力来看，很显然“亚德拉莫”是象征着蓬勃生命力的外神，据说，他可以撑过足以毁灭整个宇宙的“热寂现象”，这已经不是人类可以理解的现象了，至于其他外神能否和他一样，就不得而知了。
外神们眷顾的族群各自盘踞在大陆上的一块，偶尔会爆发一些冲突，但也同时都在发展与维护着自身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