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 死亡恋人（1 / 2）
第337章 338 死亡恋人
“实际上，强盗也不算是无本生意。”
当四周全是不怀好意地目光的时候，无聊的骑士提起磨盘大的石头，抛在手里玩。
“平时要打扮得和良民一样，战胜惶惶不安地心理掩藏自己；真正抢劫地时候需要动脑，怎样才能出最少的力，获取更大地利益！”
“最后是动手的时候，你们难道觉得不需要准备一把称手的利器或者钝器么？和干苦活一样不需要支付力气么？还有冒着被反杀地风险与代价、同伴的背刺，不用否认，你们的目光，你们的根因里就不可能在同伴受伤时放过彼此...”
“那是恶者极好地、施以恶意的机会。”
他的话已经撩动了人们仇恨地情绪，被说中阴暗心思的人都会有逆反和报复心理，他们本就对这个陌生人抱有敌意，操着和他们一样地希腊语系的外来者现在直接撩拨起他们的火气。
引线着了火，当然要沿着一路燃烧，直至爆炸。
渔人们发动了进攻，鱼叉、电鱼器、捕捞网、机械弩..能用上的他们都会用上，他们是波塞冬的子民，也是渔猎的海盗。本就是海上民族毁灭了克里特，在山的另一边海的对面诞生了黑暗时代之后的希腊文明。
“别告诉我你们就是被众神标榜的青铜时代或者白银时代的遗民啊！那样，人类之前或之后该糟糕成什么样子！”
骑士钻破了铁网，在枪林弹雨之中来去，赐予了这些海寇死亡。他已经闻到了海腥味了，距离这儿不到五十公里的北方就是海洋，那里的海水蕴藏着有毒的盐分，里头是有毒的鱼苗。
不然无法解释吃了那鱼儿的人心会变得如此邪恶。
倒在他身前的足足上百具尸体，还有十四五岁的孩子，他们端着这个世界制造出来的驳壳枪，上面是刻着神徽记的祝福子弹。他们甚至不会仔细观察进入村子里的异乡人是否富足，单单为了满足心理欲望而杀戮。
“波塞冬啊，到底你就是这样的神，还是在异界，你的信徒们已经背离了你的信仰..开始投身黑暗了呢？”杀死半个村子人的骑士看着满地的尸体碎屑还有家家阖门掩户，想到另一个伪命题。
如果杰里米·拉纳是个好人，那么一个好人是否能在豺狼成群的地方安然无恙呢？即使他是半神，照常打架，二三十人近不得身，可刚刚男孩看到了孩子手里都拿着驳壳枪，半神能扛住几下呢？
再说还有偷袭，朝夕相处的村民已经自觉筛选了那些不够狠的人，剩下的不过是海寇同伙，被吸血的供货源。
这里的村落以古早时期的文明延续着，可外界的技术涌入了这里，他们学会了炼铁造枪，磨制子弹，甚至简易车床，村后的山头还有煤矿场..当技术更新迭代以后以原始社会群体聚居的人类实现了聚落筛选，那些不愿意一起走的都葬身鱼腹。
“很难想象，在艰难困苦中走出来的杰里米到底是个什么样地人，难道也是一头狼吗？亦或者是不让别人碰一碰的海象？”
懊恼的男孩感叹着自己看错了人，他寻着味道来到村落的西北角，那个马粪摞起来的土坡。那儿最上方是一座坍塌了的白色雕像。
雕像的基座已经被岁月腐蚀殆尽，只留下神灵的头颅还镶嵌在马粪叠起来的百米土山上，生蛆和蚂蟥围绕着这座诱人的陷阱起舞，他们聚合、生长、最后在神的陷阱下死亡。
污秽以及臭气可以蒙蔽宙斯或者别的什么神明对于这里的感知。内斗不止的希腊众神防范自己人永远超过门外头的，在这里，逄丹找到了十分钟以前出村祭拜的杰里米，经过外人的提点，这个半神汉子明白了波塞冬能通过这种仪式给予他好处。
心里的不情愿也就消散了些，在面对那个马粪山上、只有一个脑袋的粗糙雕像，跪下祭拜，呈上村里老去的水牛肉和野外捕捉的黑斑马肉，一半是生的，一半烤熟。
被焚烧掉的祭品并不会被神享用，这些烟火气不过是吸引神目光地一种方式，也让被祭祀者——波塞冬能更好地定位这里，给予他回应。
杰里米的话一点不多，不像某些巫婆神汉那样喋喋不休，他只是不算恭敬地念完祝祷词，加上弹舌滑过的敬语，后头就只是例行公事。
对于能立足的、自己的儿子，波塞冬给予了关注。只有当事人不知道，当他向着马粪祭拜地时候，那个滑稽可笑的雕刻头颅实际上是活着的，它承载着海王的念，用以和他万万千千个儿子当中的一个交流。
“啊，没有得到关爱的弗拉米尔，你是我和异种所生，你没有兑现你的天赋..可我羡慕你那可怖地生存能力，不论那些凡人如何折磨你、杀死你，你都在梦境里睡得死沉死沉....直到翌日清晨。”
波塞冬给予了他话语里这个特殊的儿子赐福，假如半神的下限由他父亲决定，那么杰里米的母亲必然不正常，结合弗拉米尔这个斯拉夫人的名字..正想着的逄丹迎接了赐福完成的波塞冬疑惑地视线。
海王神看到了他，在一公里以外的位置。只是隔着一个世界的界限仅仅以念头依附在石像脑袋上的衰败神灵不再有本体巅峰时刻惊人地灵觉，他疑惑地看了一会儿，才疑惑道：
“你....是谁？”
这时候逄丹忍不住要来一句嘴臭，因为说话的石像真的粘上了一坨坨马粪，他不准备和波塞冬有任何纠缠..因为要找到神奇女侠，他估计会惹上哈迪斯。
如果希腊众神之间关系很差，他可以避免和以宙斯为首的十二主神的直接冲突。
在看不清这个世界个体的真实以后，波塞冬也没有再去妄加揣测，他压低了声音，避免空气里震荡的声线波纹被别人觉察，他需要小心翼翼。
“外来者，不论你是谁，我不希望你掺和诸神之间地争端，”波塞冬石像以认真地态度发出警告，和人类类似，对于初见地、不了解的生物总是抱有一丝敬畏或者警惕，只有当熟悉之后，智者才会看人下碟。
“我的儿子饱受灾民们地迫害，他们捅穿他的肚肠，用火器在他头脑和身上开洞，因受着我的庇护地缘故，他在第二天醒来之后复原如初。噢！你身上的血腥味..看来你帮我料理了那些奸滑的饥民，这很好。”
“外来者啊，假若你有祭品，像样地祭品，在这个世界我允许你像我祭祀，并许愿一次！”
这是波塞冬给出地承诺，看起来像模像样，实际不过是出于搂草打兔子地考虑，可以进一步试探虚实，以及可能收获一个信徒。
而那个浑身粉加黄配色的人没有回话，不说话才不至于透露个人的虚实与根底，对于心怀叵测的人来说，交流不啻于将自身弱点一点点暴露出去....有时候，碰撞也是交流。
他采取了不礼貌地地举动，从一个不爱孩子的父亲面前抢走他的资产，他在石像面前扛起了杰里米，甚至试着给他割腕放血....他要验证波塞冬的话是否真实，而他的魔法也可以将身体倍棒的半神拉回来。
那个细小的、如水果刀割开的伤口果然很快就愈合了..至少在这一点上波塞冬说了真话，这个父亲的确在看着儿子..只不过那不似铁锈味道的血另一半绝不是人类的！波塞冬当年和别的什么东西生下了这个杰里米，这股血里有愈合也有贪婪地因子！
因为伤口还留了一个小孔，这股血箭它有着自主意识，像个要吃奶的婴儿，硬生生地往他身上直蹭。
它需要营养、需要生存、需要你奉献..什么都要！和各种生物的新生儿一样贪婪，向外界索取甚至夺取一切，只为维持自己欲望生存所需。
这是贪婪者的血脉，波塞冬也许当年上的是一个类人的吸血鬼生物，有了没有受到家庭教育的杰里米保持着自然地天真。
天真地原谅着所有人，甚至对于危险、对于生存地艰难恍然无觉，觉醒的人注定痛苦，而未觉醒或许意味着可以在还能动弹地时候将悲苦当成欢乐，只是注定了他是个被愚弄的木偶。
唯一值得逄丹庆幸地是：到手的杰里米·拉纳不是和险恶村民是一伙的，他是个完整的受害者，村民们畏惧他的不死属性，也接受和巴结这个肯卖力气的男人。若是没有波塞冬，这个半神很可能会被村民们绑起来做实验抽血！
不死的秘密在人类看来几乎就是永生的密码！只是在异界，作为海王庇护的子民，没人敢大张旗鼓动神的儿子..哪怕晚上也是悄悄地。
当掳走杰里米的骑士驾驶着悬浮能量盘飞到波塞冬石像视距之外的时候，男人苏醒了，他第一眼就认出这个换了颜色的家伙。
“我睡着了？谢谢你..不过，你没去动我的祭台吗？一定不要！如果波塞冬因此发怒，被舍弃的信民们就不会有好收成。”
你开眼就那样关心着别人？还有那些暗中给你使坏巴不得你死破解你不死密码的渔民们..杰里米，你是个比我还惨的套中人。
抱着他的男孩在心里说。他将这个半神置于一处山坡顶上，看着从沉睡中苏醒的人爬起来，他茫然无措地看着这面山头，仅仅是一眼，就失了魂。
这座山、或者叫几十米的小土丘，是一座巨人的坟墓。和北欧神话里成规模的巨人种族不同，这里的巨人可以是泰坦，也可以是和神相近的自然演化之物，丑陋而单纯。
直到母亲这个字眼从半神杰里米身上蹦出来之后，逄丹才确认眼前的生物确实是脱离人类的，他的母亲生前的仪容他无从得知，只能看得到连名字都没有留下的墓碑。
还有一个估计看不见的人，那是个将灵魂当成寿衣来穿着的女人。开了恶魔之眼的逄丹也只能隐约地看到一个轮廓。那不是魔法隐身，是那个东西在世上存在地方式！
那个女人个子有点矮，有点过于“现代希腊人的丰腴”，甚至称不上肥美..只有在接近杰里米并且试着张口地时候，才能看得见她的面部一点点轮廓：
那是厚到发紫的唇，如牵牛花那样开着，还有比深海龙虾颜色更深的斑点，加上蓝到可怖地皮肤颜色，她透明于空气里头，若隐若现。
“我来了，给自己起名的杰里米，你是我血缘上的兄长，我在这世间的唯一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