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2 尘埃的回响(1 / 2)
第461章 462 尘埃的回响
汤姆斯到死都没有说完他叮咛的话,雇佣他义女的敌方给的毒素在三分钟之内就侵袭了全身,他的细胞出现了可怕的胶质化,当他死的时候,被迫睁大眼睛,毛发萎缩、皮肤褶皱干瘪,唇齿开合,像个形销骨立的老人,在临死之前发出绝望的呼声。
那不是呼救,他要保护的和要杀死的人都在他身边,萨瑞莎利用能力催眠了他的手下,畅通无阻地进来,他只是在死前受到了莫大的痛苦,那毒素给予他肉体和神经上的双重痛楚..让他嘱咐的话语戛然而止。
萨瑞莎看着如同亲人一般照顾她多年的叔父、战友、教父乃至于人生导师,先是为其懊悔地流泪大哭,继而又恐惧起来。
人类会害怕相貌狰狞的死尸,这是他们审美和慕生恶死的本能..她看到这盏天才般的明灯熄灭、看到这束绚丽的花冠凋残,躺在地上,松脱她怀抱里的似乎不再是她的叔父,而是一团可怕而狰狞的死尸!
是否死去的躯壳就与生前的人无关呢?萨瑞莎怔怔地想着,她想到她亲自注入的毒液,想到可怕的毒素让仿若父亲的人在死后变成这个样子...后怕又如阴影般袭击了她。
如果她不小心让那毒液沾到自己身上又会怎么样?是不是会和这个可怜的男人一样?这个照顾了自己十一年的男人,这个几乎可以亲切地叫叔叔的男人!
她堕落到对自己最后的亲人下手...萨瑞莎站了起来,浑身发抖着站直,她扶着椅子,惊愕地望向死去多时的男人。
“堕落是一瞬间的事,情绪却够折磨我很久。”她努力抹掉眼泪,却由衷地害怕起那具尸体来。她害怕的也许不是尸体的惨状,而是自己残存的良心。
是什么让她如此坚定执着地杀掉她最爱最感谢的人呢?或许这个自幼失去双亲的人更渴望没有遇到的亲情,如果有一两个打扮考究,眼带寒光的社会精英信誓旦旦地告诉她:你那失去多年的父母可以复活,只需要帮我们达成你的目标。
什么样的伎俩才可以让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萨瑞莎乖乖就范呢?给她看实情,给她看到超越现实的“不可思议”的存在,给她看到死者复活的可能,给她展示复活的成品——阔别十余年的、细胞复活的真正父母。
于是让一个人在道德良知上堕落的提议也就顺理成章。若是在于对话中夹杂一点恶魔的伎俩:例如情绪诱导和强烈的脑电波控制、精神暗示等等...不管涉世多深的人都会上你的套。
世上的交易可不就是这么达成的么?各取所需,而你的筹码和展示的柜品是对方所急需的,这场交易就无法拒绝。
萨瑞莎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屋子的,只记得这一日,她失去了魂灵。把自己的所有一切,都随着那一间烧毁的据点而埋葬了。
世上相似的事情还在不断发生。继上一个宇宙堕天使之主强势宣布回归与对立的行动方式失败以后,某些存在选择了暗中蛀空每一个世界。
反正不论是地球人还是宇宙中其他生命物种,都各有弱点。藏在暗处的它们会抓住这些弱点,将看似强大的存在个个击破。
在圣城的北边,有个小村落,曾经被誉为x教授的精神接班人——约书亚·乔西·弗利就寓居在这里。
他已经快八年没有迈出这个村子一步了,时间久到让他的肢体生锈,让他的头脑一时间都无法接收外界的变化。
这位x战警的二代人物是真正的理疗大师,曾经队友们的欢声笑语和聊天打屁之声仿若还在昨天,他从井里汲水的时候吊桶打在布满了青苔的内壁上的时候,仿佛还能从记忆里听到他们年少时候打水漂的声音。
将石子丢进村口的溪流里,只有儿童和半大孩子才会玩的小游戏。可年纪可以当他父亲的x教授当时就在旁边看着,和还是好友的艾瑞克站在一起..还有可以当他祖先的罗根,据说狼爪子生于1880年以前,一个一百多岁的老妖怪。
可当时老妖怪一脸不耐烦地和孩子们玩打水漂的游戏...他是个很优秀的亲子活动老师,被动的。毕竟变种人青少年们大多都有一个动荡不安的童年,狼会看护这些幼崽。
弗利就这样将桶从井底一点一点提起来,他意识到回忆的时间已经太长。从他迈出门槛的那一刻,新的一天就已经开始。
他不该有这样的机会慢慢回忆过去,毕竟,这当中有些人,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他们。
欧米茄级别的变种人也没有用,他可以尽可能掀起时代的浪潮,却永远也无可能淹没地平线。有时候,他甚至会憎恨、会批判x教授温和到犬儒主义的思想,回过味来一想,又觉得那是对的,如果世上只存在人类和变种人之间的杀戮,那不过是比预想的第三次世界大战还残酷的种族战争。
要把另一方彻底灭绝为结束。
可妥协只意味着我们单方面受难啊!你退了一步,对方只会上前一步,把无法暂定归属权的事物:身份、人格、生命、尊严...统统夺走!
想到这里,他意兴阑珊。匆匆忙忙地收了吊桶,一低头,却发现上头蹲了个人。
“嘿!”那个穿着黑白配色围绕衣领部分有贵族礼巾式白色装饰的紧身衣黑发女人他是认识的,那是记忆里怎么也无法忘怀的同伴与亲人。
只是现在不太想见她。
女人从吊桶里爬起来,原本打水的用具里头空空,只承载了这一头黑白小猫咪。
她看得出现在的弗利没有什么生趣,也看得出这个似乎自甘平庸的人在走向灭亡的边缘。
“你还记得小时候那回事吗?”
“不记得。”
等来的是一个直钩的回答,他知道对方要提什么事情,可是说出来只会让现在的双方感到尴尬,气氛也会微妙起来。
当时的大家太年轻了,所以孩子的话应当是说着玩的,没有人会认真..哪怕会把那些话语只字不漏地记在心里。
“你说过,天上的星星没有我的眼睛闪亮,以后要带着我,住在房车里。”对方还是说了出来,这让人多少有些不适应。
弗利不适应这话语的幼稚,好像眼前的女人在揭他老底。
那不过是年少无知的妄想罢了!何必要旧事重提呢?!他恼火,却不能在昔日同伴面前发作。
外界的人是通过交流和语气里对情绪的拿捏对性格的试探来确定主次地位的,很显然,弗利已经脱离社会太久了...已经忘记了这样的人间为什么如同地狱,忘记了可能撕咬他的豺狼..还有绵羊。
“那个时候你的眼睛多么清澈。哪怕我们还是孩子,可我清楚地知道:那个时候,你是认真的。”女人继续说着,她从吊桶上头轻松地一个后仰高滚翻,复杂的体操动作之后,是身体的轻盈和今日的颗粒饱满。
她已经很成熟了,紧身衣和包裹全身的制服也掩盖不住姣好的身段,水蜜桃、葡萄、小角杨桃?不,喜欢黑色制服又甜又涩的女人更像是文竹,掰开上头的接口,里头便是甘甜的果液。
“Aurora(极光),我快要受不了你的快言快语了,礼貌和口无遮拦是死敌,这也是你在奥罗拉姑姑的语文课上学到的!”弗利不耐烦地这样说,可语气上他还是尽可能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