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2 精神界的壁垒(1 / 2)
事情开始上升到它不该有的高度,这是另一重双方都无意识地服从性测试,还有支配欲的扩展延伸。
主人要奴隶去淘汰另一个不入选不合格的奴隶,因为那个奴隶是享受型的,它不能长久观赏也不能说话,殴打也不能给予正向反馈,是施虐者所不愿意投入精力的蛊。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它?”哪怕再不理解,也不是她该问的,她质疑了没有执行,本身就是一种反抗,就会继续讨打。
外围的男孩已经在寻找恶魔的踪迹了,他的精神几近破碎,迟钝了许多,未能在空气中捕捉到魔鬼的情状。而成竹在凶的不洁之人只是摇着头,他明白整个事情的始末..外头的恶魔哪比得上人心里的凶狠?
当初他怀有力量、去传播主的信仰的时候,魔鬼只是不断地暗处诱导他,设下陷阱鼓动他来一个凶狠的背叛,就如这个世界变种人对悖逆之人所做的一样,那是恶魔们的愉悦,他可以置之不理。
但地上的人不同,哪怕他在为困苦中人施洗的时候,都有人站出来阻碍他,还拿出木棍和石头,有些人会为了第一回见“不顺眼”的外人而出言不逊而搏斗,只是蛆虫讨厌人站在阳光里,或者饿急了的食腐动物看见了满脸倦态的行路之人,它们残忍、它们撕咬、它们捕杀。
不洁之人看出了精明和愚钝,还看出这类谷子要播撒在未来长庄稼的地里,用恶毒的佳酿继续让下一颗子粒生根发芽,于是长满胡子和一头狮子乱发的活尸站出来阻止。
“我要拉住你的手,尽管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倘若你必要用手去击打,你可以伤我的脸和身体。倘若这还不能让你息怒,也许我就不合适来拯救你这样的灵魂。”
这个声音是直接响在对方心头的,因为被封印了口的人说不了话,发不出“自己的声音”。
“我不爱人人,我不能容纳你的恶举,却可以宽忍你的恶习,你这一颗成长起来的籽粒,是后天形成这般的,你纵有先天的恶,却在麦粒饱满的田下面,被浇灌后来,才有后来的恶举。”
不洁之人没有呈上脸,而是趴下来,五体投地,他以身翼护了这个男人的女儿,还有那一只从人世间走散的小蜥蜴。
那一杖就轻轻打在他身上,看到有一个人自暗中走出来,这个男人先是一惊,惊讶之中力道不由自主地慢了点,接着是轻蔑,他为什么要在意一个衣衫破旧的家伙的言语,这个男人穿着土褐色的衣服,像是十七世纪以前的老旧款式,埃及人的帆布鞋,最后是常年不曾打理的头发和胡须。
都市里的文明人就是以此来界定人的,乞丐低于一般人、不具备社会权...人们不会把这种话放在台面上,可多数在城里生活的市民心里都是这么界定的。
看低不足羡慕有余,最后以不足奉有余...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大家都这样,我为何不能这样做?哪有什么对不对,我就是要它对!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只要不被外来的思维击溃,它们便是无敌的,因此这一下依旧打在对方身上。
第一眼就能界定一个人的强弱,这便是某种自称见人多者的眼光见识,从而疑虑尽去,施以暴行。
“嘿!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要不躲!被打就是活该!”对方言简意赅,某种气性让他口不择言,也或许平时他说话就是这么专断的,这一次,不过是遇上了他认为可以驾驭的人物,便将那脾性一股脑地发作出来。
“在圣像面前,我是不是打了你的左脸,就可以再打你的右脸,啊?”他每一句话都要记上一句反问,和许多人一样,难听的话就该是他们的武器,形制不重要,能伤人就可以一用。
“你可以这样施威,因为那意味着这样的我劝不了你,另一个背反着主的意思的人就要以熊虎的态势扑击,他正跃跃欲试。”流淌在心里的话当然不会被这样的男人重视,那意味着不洁之人放弃了他,于是藏在深处的恶魂反过来灼烧与他,那是人体自燃般的火焰,它不是明黄也不是红彤彤的太阳光,它是罪火的黑色。
漆黑的空洞骑士从暗处走出来,两眼疲惫:“在这个世界上满满当当地都是这类人,在世界恐慌的当下,我的战争让宇宙失去绝大多数人口,可人地矛盾并没有缓和,而是像洪水冲没了堤坝。”
“那群人杀了我,像元老院刺杀了骑在他们头顶的执政官,却只为了他们的秩序,它们要混乱,它们要侍奉恶魔主子!它们得逞了..我知道,在记事里我才可能是罪恶,那么我是否该把冒火光的罪燃尽呢?”
他呵呵笑着,心里却绝不快乐,他看着一个男人松开有刺刀的手杖,在原地一动不能动,被罪恶的火燃烧着,他在地上的别人女儿面前烧死了一个父亲,却默默地看着、默默地欣赏。
“大概祂说得没错,人人都有不可饶恕的原罪。我却以为那是他们活着的底料,你看,我以他为薪柴,居然能燃这么久,够一间车间一个晚上的电量....真可怕,如果人人都像他这样,那么能源匮乏还会成为问题么?”
“它们自己就是薪碳呀!”他开始慢慢地笑出声来。不洁之人也意识到悖逆之人此时的反常,他安慰一下怀里的、瑟瑟发抖地看着父亲被痛烧的小女孩,严肃地站起身来,严肃的面对着他。
“你没有爱的因子,心里满是怨恨和鞭笞捶楚..你..”
“我知道!”它们之间可以心灵对话,可男孩忽然不想接了,他歆慕着不洁之人沦落至斯心里还藏着的无上之爱,却意识到自己不可能成为这样的人。难道都是因为不可得才去珍视的么?他本能讨厌自己这种倾向,并认为,那是祂带来的。
“我生来...就是这样的东西,如果人人只是一串加了密的编码,偏偏有人可以去改动它,那么我就是被将死的基因锁。”他指着自己,大肆鞭笞着..这样就能感受到自己的真实了,“我可以学会去爱,爱去偏执,假装自己有那一样人人喜欢的品质..那就是虚假,我不爱那样的自己。”
究极的Kuuga还原了,他的伤痕很可怕,变身一小会,就像会自主漏电的电池一样,把一个形态的能量消耗殆尽。
该留下的还是长在他身上,包括奇迹之眼,包括荷鲁斯之目..觉醒的、或者被掠夺的,他已经几乎要成为旧神。
“祂....塑造了你?”心灵传话里那个声音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战斗天使?”
“不!有保质期的替代品。”男孩露出久违的笑容,还有心情去比个鬼脸,他将面目幻化成魔怪的样子,让看着父亲渐渐成为煤灰的小女孩晕了过去。
“他虐待孩子...不自觉地这样做,是因为爱;”男孩走过来,跳着左摇右摆的古怪舞蹈,笑容明晰又癫狂,“这个孩子无法割舍这样的虐待,并下意识地死死贴近着,依旧是爱。”
“斯特里夫恨着变种人吗?不!他只想自己做国王,用变种人当大臣,金字塔最下面是普通人..他残忍杀戮同胞,一开始也是因为爱,爱于控制,却爱而不得。”
“还有那些人杀死他们的尤里乌撒,也是爱罢。只有爱恨交加、还有利益取舍的时候,才会从仇敌手里接过刀刃,那么凶残地里应外合....最后啊,还有大卫与扫罗、罗德与亚伯拉罕,它们名为压迫,实为成就。”
“包括祂让以撒献上儿子,难道祂真的需要活人的燔祭吗?那是爱..是考验,是主人对奴隶的测试。”
所以那不是爱。不洁之人听到尾音的时候刚要这么说,却被最后的例子推到沉默之湖里去。汉儒的“三代代立”并非是义理,而是借了汉高为秦亭长的隐晦...让众人不能反驳他们的私家之言,便就借了势,立了威。
此时不洁之人也是一样,他认为神早已经放弃了他...他却不敢背弃神,去言那样的过失。他也就明白面前的人是如何被神再度抛弃的,战斗天使放在路西法背叛的时代...怕是连心都会被污泥染黑。
或者说,最强堕天使萨麦尔干脆就是神的另一个主刑者,只是没人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