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波澜初生（1 / 2）

到了下午，我们都回到了宿舍。有人突然敲响了我的宿舍门，我拉开门见是小宋。

小宋神秘地推我进了屋内，又掩上了宿舍门，才小声地对我说:“哥，那个省城的朱明宇刚才来电话了，说是今晚就到启阳市里，让海莲姐去市里相会呢。”

我的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小宋继续说:“前几天那个姓朱的打过两次电话，海莲姐让我在电话里推说她说不在，都没有接听电话，这次电话没说让海莲姐接电话，只是让我传话海莲姐，姓朱的说晚上就到市里，要和海莲姐见面。”

我怔在了原地，大脑中一片混乱，一时欣喜，一时忧虑。欣喜的是，海莲推说不接电话，是不是对我有感觉，要远离那个朱明宇；忧虑的是，那个朱明宇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要来问个清楚，她们的感情是否会再续前缘？我能确定海莲对我有这份感情么？我又能做什么呢？

“哥，哎哥！你说我还给海莲姐说吧？我直接隐瞒下来，不给她说了，让那个姓朱的白等一场，怎么样？”小宋推了一把出神的我，自作聪明地出着主意。

“不行啊！爱情的两面是光明正大的扇贝，不能搀入任何的沙粒，有了沙粒就会埋下痛苦的祸根，即使最后产出了美丽珍珠，但是它的内心永远是那粒让她痛苦的沙子。”我叹着气说。

“我知道你是好兄弟，是为我着想，但是我不能留下那粒沙子，你去如实给她说吧，不要牵涉到我。”我心情沉痛地拍着小宋的肩膀说。

小宋似懂非懂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又点点头出门，走向了隔壁，我听见他敲了隔壁宿舍门，海莲开了门，双方说着什么。

我却仿佛被沉入了无边的昏暗的迷惘的冰窟里。这几天不断酝酿的，不断编织的美好憧憬，恰如遭受了当头一棒，产生了残酷的眩晕，和前路的未知、无助的恐慌，却偏偏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现在还能怎么办？

最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坐在自己宿舍里，忐忑不安地听着海莲出了宿舍门，一会又回来，在宿舍里收拾东西，又过了一段时间，大院里拱门处响起了汽车喇叭声，海莲就出了宿舍门，走向了拱门处的汽车，传来了关车门声，随后驶出的乡委大院。

我坐在宿舍里失了神……

以后连续几天，海莲都没有回来上班。后来我听小宋说，海莲给李书记打了电话，请了几天假。

心中焦虑着，我整天魂不守舍，好像失去了味觉，吃什么饭都不香，晚上还特别想找食堂老赵喝一盅酒，老赵看着我答非所问的样子，叹着气说，“人生许多东西都不能强求啊；好像失去了听觉，机关同事遇见了打过招呼，有时表现得充耳不闻，好像背地里议论着我的有关事情；好像失去了视觉，眼前的事物有时看在眼里，却没投影进大脑里，前一刻刚看完，后一刻就失去了印象！

后来一天下午，黄春娟突然来找我，说是魏主席找我有事，让我到她家去。黄春娟看着我说:“新城啊！你们怎么……，哎！”她叹了口气，什么有意义的话都没说出口，却骑上自行车回了家。

我走出了乡委大院，门前的省道南侧已经封闭了起来，有机械和车辆正在进行柏油路面施工。

拐进邮电局东的巷道，踏上熟悉的通往乡党委家属院的路，在记忆中无数遍翻录的那晚牵手的画面，又冲入脑海里。我下意识地纂起手，想要挽留当晚的那缕柔情，却已消逝在时光的洪流里，不知哪一天她会再次忆起。

魏主席给我倒了一杯温白开，递到我手里，柔声地说:“新城兄弟，我叫你来没有什么事，就是见你这两天情绪不大对，叫你过来谈谈心，你这两天怎么了？”

怎么了？魏主席的话好像一语点醒了梦中人，我疑惑地看着魏主席回答:“我怎么了？没有怎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