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鲁玲玲夜借路灯学习 施小计巧劝姥姥手术（1 / 2）

鲁玲玲就怕过星期天。星期六晚上学校放学已经快六点钟了，她回到家没等进院就听到屋里搓麻将的“划拉”声，她推开屋里的门一股浓浓的刺鼻子辣眼睛的烟雾向她扑来。她伸脖子往屋里一瞅，爸爸和其他三个人围着桌子，手里摸着麻将牌，嘴里叼着烟卷。四支烟卷像四个小烟筒一样一个劲地冒烟，被烟雾笼罩的小屋显得十分昏暗。爸爸鲁奇听到开门的声音，头也没回就知道是鲁玲玲回来了。鲁玲玲问：“爸，我妈呢？”

爸爸鲁奇头也没回，说：“你妈到你姥爷家去了。”

鲁玲玲又问：“我妈到我姥爷家干什么去了？”

鲁奇有些不耐烦了，说：“你姥姥有病了。”

鲁玲玲再问：“我姥姥有病你咋没去呢？”

鲁奇更不耐烦了，口气生硬地说：“我去谁给看家。”随后，他又说了一句：“你自己去热饭吃吧。”

“那你呐？”鲁玲玲也不情愿地问道。

“你别啰嗦了，我不用你管，我有地方吃饭。”爸爸说完“啪”打出一颗牌，然后，兴高采烈地大声地喊道：“和了”。他那高八度的喊声吓得鲁玲玲一下子把脖子缩回去。鲁玲玲煮了一小碗挂面，草草地吃了。然后，回到自己的小屋，她坐在学习桌前，想把数学作业在今天晚上做完。明天再做英语和语文的作业。她找出数学书刚要做题，爸爸那个屋里就“哗啦”起来，鲁玲玲住的小屋和爸爸妈妈住的大屋门对门，中间只是隔一条不足一米寛的走廊。这时，爸爸他们打麻将的人嫌屋里的烟雾太大还把门打开，放放满屋的烟雾。这样，坐在小屋里的鲁玲的耳朵里灌满了搓麻将的“哗啦，哗啦”的声音，和抛麻将的“乒乓，乒乓”的声音；还有打麻将的人与人之间大声嚎气的争辩的声音。这些噪音搅得鲁玲的脑袋里乱嗡嗡的，她还哪有心思做作业了。气的她用两个纸团吧耳朵堵起来。顽强的噪音还是往鲁玲的耳朵里钻，虽然穿透力减弱了一些。但是，鲁玲还是被噪音搅得山呼海啸的心情难平静下来，她根本无法学习下去。无奈，她只好拿着书本走出小屋来到院子外的大道旁。这里倒比家里寂静的多了。

大街上偶尔有一两个来往的人。但是，漆黑的夜晚根本无法看书啊，鲁玲玲把书翻开看看，只好又把书合上。她奔着有光亮的地方走去。她先到路灯下面打开书，没看上几眼，蚊子就光临来了。秋天的蚊子又大又壮，一个劲地往人的身上叮。鲁玲玲躲开路灯下边的蚊子群又来到大道对过的储蓄所的门前，储蓄所亮着门灯，这里的蚊子少一些，她感到这里是一个好地方，便坐在台阶上开始了她的“晚自习”。过了一会，一对中年男女路过，见到鲁玲玲在门灯下学习，那个中年妇女很羡慕地对中年男子说：“你看人家这个女孩子真有学习毅力。这么晚了还在门灯下面学习。咱家的小亮你就是打死他，他也不能到这里来看书。”那个男子说：“这样的孩子将来准能考上重点大学。”鲁玲玲低头在看书算题。她听到有人说什么，抬头看了一看，可是，这对中年男女说什么她没有听清。因为，她的耳朵里还堵着纸团呢。

第二天早上，鲁玲玲睁开眼睛就听到大屋里爸爸那如同打雷的鼾声。那鼾声真是惊天动地。昨晚，爸爸他们打麻将一直打到凌晨一点钟。往常爸爸他们打完麻将就去酒馆，喝得一醉方休。昨晚因为太晚了，酒馆饭店都关门了，他们没有去处只好各回各的家。爸爸鲁奇啁了两口酒衣服都没有脱就躺在炕上睡着了。鲁玲玲醒来就无法再入睡。她穿上衣服，洗洗脸，就开始去做饭。昨晚妈妈去姥姥家没有回来，今天的早饭就得她来做了。她把米淘进电饭锅里，然后，去择菜。突然，她想起姥姥的病怎么样了。她自己责怪自己，昨天晚上回到家知道姥姥有病了为什么没有打个电话问问姥姥的病情呢。想到这里，她放下手中的菜走到大屋拿起话筒给妈妈打个电话。一打电话妈妈的手机却关机。她又拨姥爷家的电话，电话通了却没人接。“这是怎么回事呢？”鲁玲玲自言自语地说，心里却悬挂起来。她急急忙忙地把菜做好，就去喊爸爸起床吃饭。她喊了半天爸爸翻个身又睡了。她没有办法只好自己扒拉几口饭。然后，把饭菜放到锅里。给爸爸留张纸条，告诉爸爸她去姥爷家看姥娘了。

当鲁玲玲赶到姥爷家，姥爷家的大门紧锁着。她敲了半天门才听到舅母家的大哥问：“谁呀？”鲁玲忙说：“我是鲁玲玲啊，快给我开门呐。”表哥把门打开，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问：“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鲁玲玲急忙地问：“我姥姥呢？”大哥告诉她她姥姥昨晚就被送医院去了。除了他在家外，家里的人都去医院了。鲁玲玲听姥姥住院了，问明去哪个医院扭身就要走，表哥说：“你进屋待一会吧。”鲁玲玲顾不上和表哥说什么，就说了一句“不了”就往医院奔去。她赶到医院已经是满头大汗。早上的医院里很肃静，鲁玲找到姥姥住的病房，她刚走到病房的门口。舅舅和舅母走出来，他们看到鲁玲玲来了，就问：“你怎么来的这么早，吃饭没有？”

鲁玲玲急切地问：“大舅，我姥姥怎么样了？”

大舅说：“现在比在家的时候强多了，不过大夫说这个病必须做手术。可是，你姥姥死活不肯做手术。”

鲁玲玲不解地问：“我姥姥怎么不让做手术呢？”

大舅说：“你姥姥嘴上说她怕做手术遭罪，其实，是怕做手术花钱多。”

鲁玲玲说：“我去跟我姥娘说说，让她把手术做了。”

舅母说：“那你快去吧，你姥姥最爱听你的话。”

鲁玲玲点点头，说：“我就去。舅舅和舅母你们干什么去？”

舅母说：“你舅回家吃点饭，一会还得张罗做手术的钱。我去给你姥姥打盆洗脸水。”

鲁玲玲走进病房，看见妈妈正在给姥姥喂水呢。妈妈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是鲁玲玲，便小声地问：“你吃完饭了吗？”

鲁玲玲点点头，她走近姥姥的身边，问：“妈，姥姥现在没打针啊？”

妈妈林玉仙说：“昨晚打了一宿的药针，护士刚把药针给撤了。等一会大夫查完房还得给你姥姥打针。”

姥姥听到鲁玲玲的声音便睁开眼睛，她没等说话眼泪就掉下来了。她说：“小玲子，要看昨晚那个架势我还寻思咱们娘俩见不到面了呢。”

鲁玲玲的眼泪也快掉下来了，她说：“姥姥，你咋这么说呢。大夫不是说你这个病做了手术就好了吗。”

一提到手术，姥娘就把眼睛闭上不说话了。鲁玲玲知道姥娘不愿意做手术，便劝道：“姥姥，你有病到了医院就得听大夫的，让你打针你就打针，让你做手术你就做手术。不然你的病怎么能好呢。”

姥姥闭着眼睛不吭声。这时，舅母端着水走进病房看到鲁玲玲在劝姥姥做手术，就说：“妈，你看你的外孙女都劝你做手术，你怎么还不同意呢？”鲁玲玲妈妈也在一旁说：“妈，你把你不同意做手术的理由说给鲁玲听听，看她赞成你的说法不。”

鲁玲玲急得一个劲地问：“姥姥，你倒说话啊，你为什么不做手术呢？”

姥姥睁开眼睛，寻思半天才说：“做手术得多少钱，我做了手术就够你们两家喘二年的。”

鲁玲玲舅母笑了，说：“我猜你就是这个心思。咱们治病还能想不花钱呐。钱不是人挣的吗。”

妈妈林玉仙说：“妈，钱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只要你同意做手术，钱的事我们张罗。”

姥姥生气地说：“你们张罗？现在你大哥家的小义就等钱结婚呢，你家的小玲子眼瞅着就要考大学了，你不得往外掏钱啊。你们举家过日子用钱的地方像筛子眼似的多的是，你能张罗起。”

林玉仙说：“你做手术花的钱国家还能给报销一多半，你不是参加医保了吗。”

姥姥还是说：“就是给报销一半，咱们自己也得掏不少钱。我都这么大的岁数了还做什么手术，就等眼睛一闭那天得了。”

鲁玲玲急了，她说：“姥姥，你不做手术我就不考大学了。”

姥姥也急了，说：“我不做手术和你考大学有什么关系，你学习这么用功不考大学我都不让你。”

鲁玲玲说：“你不做手术怕花钱影响我上大学；我也怕为了考大学影响你治病。所以，我不考大学了。”

姥姥瞅了鲁玲玲半天，没再说什么便闭上了眼睛。鲁玲玲抬头看看妈妈，这时，她才发现妈妈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她知道妈妈昨晚肯定是一夜没有睡觉。便对妈妈说：“妈，你回家去睡一觉吧，我在这里护理我姥娘。”

妈妈说：“你赶快回家吧，学校留的作业你还没有做完吧？”

鲁玲玲说：“还做作业干什么，我也不想考大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