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父心牵高考 考前送关心(2 / 2)
“灌满了。”
“你的小闹钟对准时间了吗?”
严俊说:“小闹钟没有电池了。”
严志伟埋怨道:“没有电池怎么不早点去买呢,那才多少钱的东西。”
严俊解释道:“高考一结束,小闹钟也没有用了。我就没有去买。”
严志伟起身要去街里买电池。严俊说:“这个点文具店都下班了,你上哪里去买。我现在都养成习惯了,保证到点起床,误不了事。”
严志伟不信任地说:“你一个大觉包那还有准。”停了一会,他对严俊说:“这么办,明天早上六点钟的时候,我往你张奶奶家的座机里打电话,铃声响五声,我就挂了,我连续打三次。咱们就用电话铃声当闹钟了。不过,你告诉张奶奶不要接电话。”
严俊说:“张奶奶去女儿家好几天了。看样子今晚也不能回来。”
严志伟又有些不放心,问道:“张奶奶房间里电话铃响你能听到吗?”
严俊说:“电话铃声蛮大的。别说是三遍,就是一遍我也听到了。”
屋里渐渐地黑了起来,严俊把电灯打开。“刷”的一下,屋里成了白的世界。在荧光灯的照耀下,严俊的小脸显得苍白。严志伟看到儿子的小白脸有些心疼。他想这都是被高考磨练的。等高考结束后,好好给儿子补养补养。想到这,他才想起吃饭的问题,他忙问:“严俊,你吃晚饭没有?”
严俊摇摇头说:“我刚睡醒,还没有吃饭呢。”
“走。咱们吃饭去。”严志伟说:“我也没吃饭呢。严俊,你喜欢吃啥今天管够,我好好犒劳犒劳你。”
严俊笑了,说:“爸,今天你怎么这么大方呢?”
严志伟说:“好钢用在刀刃上,钱要花在正地方。你说你喜欢吃啥?我看咱们还是去吃‘锅包肉’?”
严俊挠挠脑袋说:“我也不知道想吃什么,随意吧。”
严志伟摇摇头说:“不行,今天怎么也让你吃好。要不咱们去朝鲜族饭店吃烤牛肉?”
严俊又笑了,说:“明天我就要高考了,考牛肉不意味我的考试要考糊了吗。”说完他摇摇头,说:“不去吃烤牛肉。”
严志伟说:“小小年龄还挺迷信的呢,那你说去吃什么?”
严俊挠一下脑袋,说:“我也不知道吃什么好?”
“走,咱们去吃‘美国加州牛肉面’,让你高考考出一个牛人的成绩来。”严志伟拎起小包就要走。
严俊说:“爸,你要好好地犒劳我,就领我去吃面条啊。”
严志伟回头问:“那你要吃什么?”
“我要吃烤糕。”严俊说道。
严志伟笑了笑,说:“烤糕还没有牛肉面贵呢,行,你说吃啥就去吃啥。”
严俊说:“我要吃烤糕,就是高考这两个字的反过来说‘考高’,让我考出一个高的分数。”
严志伟笑了,说:“你小子脑袋瓜里还有点货,走,吃烤糕去,明天你就给我考一个高分。”
严志伟骑着摩托车把严俊带到比较偏僻的“乡巴佬饭店”,他点了二斤烤糕,一盘严俊最爱吃的“锅包肉”,一盘他喜欢吃的“溜豆腐”,外加一碗“金丝汤”。严俊问:“爸,你不喝点酒?”
严俊摇摇头说:“警察不让我喝呀,现在不是不让酒后驾车吗。”
严俊说:“喝点啤酒没问题。”
“那也不行。”严志伟说完,他让服务员给倒杯茶水,说:“我就‘以茶带酒’了。”
不一会,饭菜就上齐了。严俊看到热腾腾地烤糕二话没说,用筷子夹起一块烤糕就大口地吃起来,他确实太饿了。严志伟在一旁说:“你吃点‘锅包肉’啊。”说完,他给严俊的碗里夹去几块“锅包肉”。
严俊抬头看了看,说:“爸,你怎么不吃呢?”严志伟说:“我先喝点水,今天一下午,我也没有顾上喝水了,你先吃吧。”
在节能灯银色的灯光下,严志伟一边慢慢地品着茶,一边端详着正在吃饭的严俊,灯光照着儿子的小脸像白纸似的,不由得心里生起内疚。他问:“严俊,我每个月给你的生活费是不是不够用?”
平时,他每个月只给严俊4元钱的伙食费。严俊听到爸爸的问话,抬起头说:“还行。就是紧巴点,经常闹‘金融危机’,还好马上这种情况就要结束了。”他看到爸爸还没有吃便催道:“爸,你倒快点吃饭啊。”
严志伟拿去筷子说:“我这就吃。”
严俊吃饱了,又喝了几口“金丝汤”,用餐巾纸擦擦嘴。这时,他看到爸爸正在低头吃他喜欢的“溜豆腐”,便把“锅包肉”的盘子挪的爸爸的眼前,说:“爸,你多吃点这个,不然‘锅包肉’、就剩了。”
严志伟说:“剩了打包拿回去,等你晚上饿再吃。你吃饱了吗?”
严俊说:“我都快撑破肚皮了。”
严志伟说:“你也不能暴饮暴食啊。”说完,他又埋头吃起烤糕了。
在灯光下,严俊突然发现爸爸的头顶有了几根白发,惊奇地问:“爸,你怎么头顶上边长白头发了?”
严志伟不以为然地说:“头顶上有白头发算什么,你没看到我的鬓角也长白发了吗。”
被爸爸这么一提醒,严俊一看,爸爸的双鬓果然有好多白发。他问道:“爸,你还不到五十岁怎么就长白头发了呢?”
严志伟放下筷子,叹了一口气,说:“长白头发还论年龄大小吗?”
严俊说:“我以前没看到你有白头发啊。”
严志伟说:“也就是这一年多长的。长白头发显得成熟了。”
严俊看到爸爸的白头发似乎明白很多,这一年里,爸爸为了他高考操了不少的心,爸爸还要为爷爷的病操心,要为工作上的事情尽心,他太累了。想到这些,严俊心里很内疚,自己不该让爸爸费那么多的心。特别不该用······,想到这里,严俊真想抽自己几个耳光。
严志伟看儿子已经吃完,他向服务员要了一个塑料袋,把剩下的锅包肉装起来,对严俊说:“拿回去,晚上饿的时候再吃。”然后,他把账结了,又骑着摩托车把严俊送回住处。停下车,他让严俊把剩下的锅包肉拿去,又再三嘱咐道:“你今晚就别熬夜了,早点睡。你不用担心睡过头,我保证六点钟给你打电话。七点钟的时候,我就赶过来,我送你去考场。”
严俊说:“不用你送我去考场,你要陪考我还蛮有压力的。”
严志伟说:“不陪考,我心里还不托底呢。另外,我都向领导请假了,怎么我也陪你一天。如果,没啥事第二天我就不陪你了。”
严俊说:“其实一天也不用陪。你陪我,我该考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严志伟说:“万一在考试的时候有什么意外,我好帮你处理一下。不然,我在家心里也是牵挂着。”他等严俊下了车,把摩托车调过头,看看严俊,说:“你快点上楼吧,今晚好好休息一下。要是睡不着先看看书,慢慢地就睡着了。”
他还想说些什么,又怕给孩子增加不必要的负担,就没有再说。
严俊对爸爸说:“爸,你回去吧,路上慢点开车。”说完他拎着“锅包肉”走进漆黑的楼道里。
严志伟等严俊住的房间亮起灯光,他才骑上摩托车启动发动机。摩托车刚刚开出小区,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他马上停下摩托车,掏出手机,他一看来电的号码是弟弟的手机,便问:“啥事?”
“什么?”严志伟惊讶地问后。急忙启动摩托车,风驰电掣地奔向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