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音镇的过去(2 / 2)
可是树大总有枯枝,好事到底要会给掺和两脚。
林延安微微一笑,辑礼时像一个君子鞠躬时,好比一个绅士,周到的很。
秃头、黑胖、油腻。
集齐以上三个形象,孔武有力的仲尼也只能叹息。
看来,只能用以武德服人吧。青年则总对一些事情抱有幻想,希望不斗而和。
这就像旧时代一些流氓的无产者,他们希望有一个能够轻松获利的环境,却又故意推尊没有强权的社会。
这是人的本性?
准确而言,这种人的本性是现实的前兆(写照?
旧时代,最大的问题是收回了弱者的反抗能力,并非思想没有深度的成果。
“哗啦啦!”
不知道这天上午出了什么差错,雨水竟画地为牢。
每个人都可以遮雨避风,却又都无处躲藏,没有臣民的雨,没有疆土的雨。
落下,最后蒸发。
到了最后,无人离开,亦然无人向前走。
林延安只知道他的生活已经远去,那脏灰的衣袍或许曾是他母亲亲手织就。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几个士兵好像轻轻的悼念,然后抽刀震鞘,指点城山。
“天兴德行,大安五年,权臣张少陵!以自身妖言蛊惑广众群良,肆虐西北数百里,迫害清官贤臣不可胜计,今圣不忍……”
“允言,别废话了。”
那位领军者忽然探袖斗臂,横起一青黑皮草卷轴。
“天子有令,赐毒酒一杯,自缢。”在他眼神示意下,坊巷人头窜动。
届时,远远的歌未竞。
在路边一家土褐色的朴素的公舍内,路人不多。
店主,一个穿着皮革衣,老板的男人,有左右亲近的人帮助,便哼着小调。
“咚。”大门被敲了下。
“咚,咚。”不请自来的话,第一下敲门是分开的。
来了,新的顾客,店主扬起眉毛,直了直那有些疲累的腰杆,只见一男一女。
一个好比老龙卧道。
一个好像文王拉纤。
两个不速之客。
皮肤黝黑者没有荆杈,相貌可爱者没有胡须。
他们随意地独步,各自有想法,男人坐在干草填充的榻上,与那些陌客相视。
“听说这原是个部落,后面成为了怀德人,圣人就在此地置了个市镇。”
那狰狞汉子微笑。
教士见了,一定会说,那是邪魔的笑容。
但也可能是他习惯了微笑,以至于常常忘记已经毁容了,以往的举动。
现在,不过是恐吓。
一会儿的停滞后,一切仍会照常,接续了讨论。
“看来哩,誓言活人,亦疯魔人,长生,切记不要陷陈,些许外力而已。”
“但愿明公威德加于四海,某得效其尺寸,垂功名于竹帛耳。”好比严寒的嗓声先侵了雨露门扉。
昏冷清光旋透时。
花扑草帘过旧墙,又有声动轻于柳絮,重于水打。
“唉,丈夫一如匹夫,没有劳力,家里都不愿意养,何况是君臣。”
这时,一个罗山胡子。
还有一个面白无须,两个年轻人正襟危坐着论道。
他们隔着一个方桌,此外还有个熊形大汉,已经呼噜噜大睡,醉醺醺躺地。
救人?或者分一杯羹。
林延安看着那人群中的典范,忽略了其余人士。
身材修长,甚至有些苗条,脸色苍白却脾气温柔的汉子,让人感觉可亲可敬。
而他的两位手下。
一个,身上有种清白和光彩,眼睛总是低垂着。
一个,白皙,肥胖,肉墩墩的,正在呼呼大睡,或许是因为平日里活动太多。
这个时候。
在这个宽敞、简陋的公舍中,有些人已冒雨轻身。
有的仍然是如泰山压顶一般稳坐,真不如青年左手附近的那三个人洒脱。
这个时候。
那一位好像是由阴影组成的黄袍半衽的汉子吐气。
“天下无有什么好与不好的方法,只有执行或执行不下去的手段。”他说道。
他的目光依托那二人。
这个时候,长髯大汉说:“打一场大胜仗!”
“嗯?”天花板下,其他人的目光纷至沓来,一种无声的凝视(斥责?
“杀!”醉汉忽吼叫。
“啪!”一坛可怜的酒杯,直接给人摔碎了。
“啊啊唉唉啊!”那三个人没带武器,顿时有种横刀立马的气魄,分兵三路。
“破碎帝国的余孽?!”
“伟大的太阳……天啊!老朽的小店啊!”
那一个魁梧的身影,他擅长侧面绞息,所到之处,陌生人个个像懵懂的孩童。
那一个灵活的人儿,他酷爱交叉刺拳,所到之处总能快速找到压迫点,甚至从容自若地应对刀具、匕首。
那还有一个呢?
他睡着了,林延安即便能够读心,也看不出章法。
况且他不能够读心,只是对于微表情的预判,经验十分丰富而已。
当然,他可以肯定。
此三人,哪怕是手无寸铁,也足以杀遍千军万马。
“浮世本来多聚散,红蕖何事亦离披?”方才隐形,现在启齿的梁姑娘道。
“过去,就在明天。”
她似乎真有些笃定,这不,棕褐色的眼睛变灰了。
“眼下有多少个病人?”林延安拍了拍自己的脸,依然坐如钟。
“二十二个。”
“二十四。”
“……”梁姑娘面色有些不好,恰如她的身体。
一直不好,只是突然间好转了会,大概是某种流行感冒留下的病根吧。
林延安像是提出要求说:“曙光,听说过没有?他们的誓言是曙光。”
誓言,有很多种。
就如神明因为信仰而强大,人类因为誓言而有力。
可以只是追求爱情,权利或者一切的欲望综合,这些誓言都会使弱者更强。
为什么?因为这是此方天地的超自然力量,来自一个鲜活的星魂,馈赠祂深爱的孩子的火种。
梁姑娘果断摇摇头。
“我们巫师的力量,据说是并非源于天道。”
“但是,杀死那些反对的人是正确的,誓言是一柄双刃剑,霸道而无常。”
“不过,没有真正的父母官会在孩子被奴役,被殴打,被像牛一样对待时袖手旁观。”梁姑娘低下头。
“就像没有亲戚会这样,当然,我不把那些无动于衷的人称为亲戚。”她这话说的,就像官僚、豪族、强者看待自己的对立面时。
青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