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狄俄尼索斯之迷狂（1 / 2）

“格林先生，今天晚上的演出还长着呢。”

主持人话音刚落，剧场的环境便发生了异变。紫色的雾气弥散开来，笼罩了整个会场。葡萄藤从墙缝间肆意地向外生长蔓延，从青色的藤曼上，毛毛虫不断地掉落下来。

在雾气之中，阿南西之蛛丝无力地松脱下来，每一个座位上的观众都以扭曲的身姿站起身来，他们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一模一样的微笑。

所有人的身上都穿上了滑稽的戏服，有的是骑士，有的是弄臣，还有的是公主。格林低头看去，并不意外地发现自己也穿着戏服。此时的他正穿着黑色的低胸长裙，他摘下头顶的帽子，这不是他的贝雷帽，而是一顶用羽毛与宝石装饰的华贵礼帽。

“挺讲礼貌的嘛，给我安排了身不错的衣服。”

“当然，您在这场戏剧里可是扮演着重要角色。不过好像有位演员还没进入状态？”

杰克·伯明翰的模样也变了，他身上穿着代表侍从的戏服，但他的脸上并没有那整齐划一的诡异微笑，而是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我是……杰克·伯明翰……我不是什么侍从……”

不清楚他在说什么鬼话。格林耸了耸肩，将手伸向了平时存放着自己卡片的位置，但那里什么都没有。他只摸到了一把小小的匕首，格林用自己的手指戳了戳，刀刃弹回去了。

“我可不能让你伤害到我们尊贵的客人。”主持人的声音听起来遥远而模糊。

“在戏剧表演中，武器是不允许被公民携带入场的！”

“嗯哼？我们等着瞧吧。”格林反握住了那把弹簧刀。“如果你真不想自己的客人受到伤害，那就最好别把他们卷入这里来。”

“这可是我的舞台，我不会允许意外事故导致的死亡发生的！”

“也就是说，非意外的就可以喽？”

“当然！毁灭是一出精彩悲剧中必不可缺的部分！”

地面突然发出了隆隆巨响，舞台仿佛在抬升——不，这不是错觉。剧场的天花板打开了，整个剧场上升到了从空间上来说不可能的高度，露出了悬挂着红色绸缎的，巨大的黑色穹顶。以舞台为中心，隆起了一座由七层巨大的木板平台构成的山丘，光束不知从何处落下，照亮了格林所在之处。

“请各位欣赏吧！狂乱的revue（演出——天鹅公主之死！”

不知何处的乐团演奏起了交响乐，乐声凄厉而洪亮，在整个剧场内反射回荡。

“让我猜猜，我是天鹅公主？”

这个疑问很快就被一道凌厉的斩击回答了。杰克·伯明翰，不，此时应该称他为侍从了，手持一把长剑，威风凛凛地对准了他。

“暴虐的天鹅公主，今天就是你受刑之日了！”

“杰克，不得不说，这角色挺适合你。”格林由衷地说。

“打破第四面墙的发言是不被允许的。”主持人友善地提醒道。

“你现在不也是在……呼！这剑不错。”

说话之间，已经有包括杰克在内的七名演员向格林袭来。格林用弹簧刀挡下了其中一人射来的箭矢后，那把刀立刻碎成了两截。

“说真的，这是不是有点不公？”

“残暴的天鹅公主啊，你终于也知晓遭受不公的感受了吗！”

“缄默的大地要向你发出它的审判了！”

“听啊！听啊！人民的声浪在呼唤！”

“如果这些台词是你原创的话，我不得不说考虑到这些演员的身份，这真是非常的有讽刺意味。”

格林一脚将一个公主扮相的（等等，场上不该只有他一个公主吗？人踢飞了数米远，让她像一个皮球一样滚下了三级台阶，随后马上用一个“骑士”的身体挡住了“农民”的草叉，并顺手从他僵硬的手中夺下了长剑。

“意大利式……不算是我最喜欢的武器。”

格林一剑挑飞了“刺客”的匕首，将她扎了个透心凉，回身一肘将一个“裁缝”的脸砸凹陷了下去。他刚想转身去对付农民，却感到背后一股寒意。格林立刻负剑于身后，堪堪挡住了“侍从”的剑击。

“你为何要挡在通往正义的道路上？时至今日你还在与天主为敌？”杰克唱到。

“噗……等这场戏演完你绝对不会想提起自己说过这种话。”

格林与“侍从”谨慎地对峙了片刻，接着她突然一剑刺出，侍从慌忙格挡，格林一剑上挑，直指他的咽喉。

“我一人的死，是无法阻止你走在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