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写信(1 / 2)
昨晚上不谈了,下午一觉睡到晚上九点,感觉又活过来了
卡维粗暴的清创方式弄得李本死去活来,晕过去两次,等结束时已经是晚上八点。这时卡维才把备好的鸦(防片酊摆在了他的床边:“喝点吧,能睡个好觉。”
李本浑身湿透,黏糊糊的头发还挂着汗珠。他看着褐色小瓶,气得想发抖,但刚才的清创已经耗去了他很多体力,现在连抖都抖不利索:“你,你是存心的吧”
“李本先生,别说笑了,您应该相信我作为医生最基本的职业操守。我一直谨遵米克先生的要求,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了让你好好活下去。之前考虑到反复使用鸦片酊的危险性,所以只能委屈一下李本先生。”
卡维松开了他的带子,又从护士手里拿来一大杯温水:“把这杯水也喝了,如果肚子疼就再多喝点。”1
“这”
“别问为什么,反正对你有好处。”卡维在他的病历本上写了几句清创记录,“如果不喝,到时候痛苦的还是你自己。”
李本不敢反驳,只能忍着疼接过了卡维递来的鸦(防片酊,连忙喝上两口。
清创只是第一步,能否遏制住感染除了看李本的身体素质,还得看看后续的发展情况。
卡维手里什么检查都没有,一切只能从症状出发,主要还是得监控体温,查看切口愈合的状况。如果清创无效,感染继续在伤口蔓延,那就只能做些更极端的措施了。
“这两天是关键,你好好休息,别乱动。后天上午我再来看你,如果身体有别的不舒服,请第一时间告知护士。”
小酒瓶里的液体马上发挥了作用,当初卡维帮忙缝合止血时的身影又浮现在了李本的眼前,再听完这席话不免产生了些许安全感:“如果我觉得不舒服,护士会第一时间找到并告诉你的,对么?”
“那不至于。”卡维摇摇头,“她们只是把你的症状记录下来,到时候万一你死了我对米克先生也好有个交待。”
“”
“所以还是得自己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了。”
卡维说完又和护士关照了两句,然后快步离开了病房。
今天在外科学院里泡了一天,但真正做的事儿却很少,除了两场汇报外加蹭了顿午饭外,卡维什么也没干,一天下来竟然没多少疲累的感觉。
穿越来这儿已经2多天,在回家路上,他不免对最近的收获做个总结,也给之后的发展方向定个基调。
首先还是手术支持方面的东西,器械和药物的极度缺乏是阻拦手术成功的最大障碍。
最需要第一时间量产的就是催产素,面对那么多需要剖宫产的产妇,这就是救命药。至于其他药物的研发就不太好办了,卡维对制药了解不多,等进了大学找上生物、化学、生理方面的专家才能慢慢做研究。
但器械就不同了,那是他天天都要用的吃饭家伙,完全可以做改良。
现在的手术器械没有统一,每个医生都有自己一套用惯的器具,十分个性化。卡维还没有属于自己的手术器械箱,手里那套还是伊格纳茨淘汰下来的,也就手术刀保养得不错。
手术用得最多最频繁的还是鸦喙钳,伊格纳茨给的这套钳子用了很多年,咬合力小,钳齿也已经磨平了,更新换代迫在眉睫。
而且单一的鸦喙钳也难以应对复杂多变的手术,卡维必须按功能多准备些“特殊”的鸦喙钳。
比如应对组织出血的普通止血钳;2
夹闭微小血管的蚊式血管钳;
抓持血管的组织钳;
钳夹肌肉韧带的可可钳;
应对深度组织的直角钳。
此外缝合针也需要改进。
现在缝合针弧度很小,卡维需要一些大弧度的缝合针来施展一些更精细的缝合操作。比如应用最广的1/2弧和3/8弧两种。3
至于传统角针、反角针针之类对工艺要求太高,针尖针体他就只能随意了,4
如果有足够技术支持的话,缝合线倒是需要好好升级一下。现在单纯的羊肠线根本不够用,打松了怕滑结,打紧了又很容易拉断。一台手术断线个三两次是正常的,但要是每个结都断就很毁心态。
不管是药还是器械都需要钱,卡维只能找拉斯洛慢慢谈。他涉及许多产业,对制作和销售更有发言权。
除开这些,卡维剩下要做的全是些动笔杆子的书面工作。
首先他得尽快准备一些文章,结构不用太复杂,普通综述的水平就行,不然会显得特别突兀。因为这个年代只要够新奇,或者说能证明某些理论,就连不足2字的书信记录都能被刊登在bmj上。5
卡维实在没必要太招摇,只需要将手术记录写一遍,稍加润色就醒了。
至于发稿的期刊,他也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擅长的语言多,选择的余地也多。
虽然在例会上和那些老家伙们起了些冲突,也对瓦特曼吐槽了一堆气话,但等冷静过后,卡维还是觉得应该先把目标放在奥地利本土。
现阶段的《维也纳医学杂志》已经连载了一百多年,靠着德语的普及,影响力要比英国的bmj和la还要强上一些,这才是他的主战场。
当然死守遍地老顽固的本土肯定不行,卡维得多点开花,多稿多投。
未来英语一家独大,医学界的四大神刊现在还独缺jama一角。除了必须要上的bmj和la,卡维还把目光放在了大西洋对岸的老美,此时《波士顿医学与外科杂志》正悄然壮大,自然也少不了它。6
英语覆盖完后,卡维希望在德语地区再打出些知名度。
德国的《利奥波尔迪纳新学报》和《柏林医学报》都非常给力。前者始建于17世纪的莱比锡,算是非常古老的期刊了,后者则是《柏林医学杂志》的前身,也非常有名。
除了这些,卡维还想用拉丁文给意大利和法国都送去一两篇试试水
想到当年自己头疼论文时的样子,他不得不感慨,现在这个年代实在太好混了。
发表文章是个细水长流的工作,完全可以静下心慢慢来,因为对卡维来说,接下去的每一台大手术都会能成为期刊上的一流文章,早晚都一样。
但和李斯特医生的交流就不同了,石炭酸毕竟有毒,尽快改用一个更安全的消毒剂并且加以推广,就能为杂乱无章的手术消毒树立标杆。
“卡维医生,您的公寓到了。”
卡维听到车夫的叫唤,打开车门下了车。给完车费,他便拎着手提箱一路上楼,准备好好洗个澡,然后安心把这封信写完。
没曾想刚上楼就在门口看到了一位陌生人,手上也拎着手提箱,穿着一套黑色衣裤。来人不是米克,但却比米克更难缠,一见到卡维便笑着摘帽迎了上去:“卡维医生,您可算回来了。”
见他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卡维依然不放心,满脑子都是米克教唆手下搞破坏的画面:“你是哪位?”
“我是街角‘帕云’药店的店长,来这儿是想和你谈一件重要的事儿。”
原来是卖药的
穿越前卡维就经常和他们打交道,脸型、身材、国籍、年龄、性别各异,什么样的人都有,但万变不离其宗的就是那一身的铜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