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觉醒（1 / 2）
教导处。
“知道为什么喊你过来吗？”徐闻的态度温和，轻声细语，跟刚才在教室的时候简直是两个样子。
“知道，说了一些不该说的。”我说。
“难道不知道你无意间说的几句话，会让我们学校这么些年的努力功亏一篑吗？”徐闻对我说。
“知道，但我不是故意的，那个人当时说他只是一名记者，所以我就没太放在心上。”我冷静地解释道。
“唉，虽然你年龄小，分辨能力差，不是有意的，但是这件事情必须要有个结果，你能明白吗？”徐闻问我。
“明白。”
“那你愿意配合学校的处理吗？”他又问。
“愿意。”
“你需要站在全校师生的面前进行检讨，你能做到吗？”他说。
“检讨什么？”我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根本没有深刻的认识到你的错误。”徐闻的口气又变得异常严厉。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又没有各种添油加醋说学校的坏话，凭什么要检讨啊。”我也有些生气。
“你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徐闻大吼道。
“别给我说这些文言文，我听不懂。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你让我在全校同学面前丢人，对不起，我做不到！”我的态度很坚定。
“你这小子怎么那么犟呢，低个头，认个错能怎么样？”徐闻脸上的皱纹都快挤作一团了。
“我承认我多说了话，但我就是没有错。”我依旧毫不退让。
就在我们俩人僵持不下的时候，王丽丽老师从门外赶来。
“太好了，你来跟他说吧，这个孩子太倔了，根本说不通。”徐闻拉过王老师向她描述了事情的经过。
“好的，麻烦您了，徐主任。”王老师笑脸相迎。
王老师将我从教导处里拉到走廊，我靠在过道上的扶手边，满脸的无所畏惧。王老师看着我，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我们俩人只好僵持在那。正值午休时间，来来往往的学生看到如此状况，纷纷避而远之。
“我知道你现在很委屈，认为自己并没有犯错。”王老师率先开口，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我本来就没错。”我有些不忿。
“你现在年龄还小，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个世界不一定是非要争个对错的。”王老师说。
“不争对错争什么，难道要让这个世界黑白颠倒吗？”我恼怒地质问她。
“我给你讲，今天这件事，你的做法是没有什么不妥，你选择诚实地回答别人的问题，这是你的权利。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诚实会伤害到一些人，这些人就是为了我们学校默默奉献的老师们和同学们。你会觉得你说的这些话不足挂齿，但是外人不会这么认为，他们会觉得我们学校之前所呈现出的形象都是在弄虚作假，然后对我们学校进行通报处罚。到最后，我们全校师生这些年共同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王老师苦口婆心向我解释道。
此刻，我竟被这番言辞呛得无话可说。我待在原地低下头，大脑中的思绪混乱，嘴巴微张却说不出任何字眼。思考许久，我终于抬起来头：“我愿意在全校面前进行检讨。”
“你能想明白真是太好了，我这就进去给徐主任求情，争取减轻你的处罚。”王丽丽转身走进教导处。
大概过了十分钟，徐闻和王老师一起从屋里走了出来。出来后的徐闻一改刚才狂躁的脾气，从上到下打量着我，顺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回家先准备好一千字的检查，明天早上交到你们班主任王老师手里。”
“还要写检查啊？”我不解地问道。
“当然啊，你以为是在过家家嘛，上台说两句道歉的话就没了，真幼稚。”徐闻讥讽着我。
我瞥了一眼王老师，她没有说话，只是朝我点了下头，我只好勉强答应了下来。
“时间不早了，快去吃饭吧。”王老师打着圆场。
“好的，谢谢老师。”我说完转身就跑。
午休时间。
“徐胖子都跟你说啥了？”孙小莲问我。
“这你是给他起的外号吗？”我问她。
“不是，我也是听别人这么叫才知道的。”她说。
“你别说，这个外号还真适合他。”我说。
“别扯没用的，说正事呢。”她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哦对对对，没给我说啥呀，就是让我写检查。”我轻抚着肩膀头子。
“就怎么简单？”孙小莲满眼的怀疑。
“嘿嘿，对啊，真就这么简单。”我敷衍地笑着，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
“哼，不说就算了，早晚也能知道。”见我不愿透露，她便发起了小脾气。
我从桌洞里掏出从班长那里借来的稿纸，准备动笔，可是大脑却一片空白，毫无思路。我想去请教一下孙小莲，可以一想到刚刚她那副傲娇的嘴脸，应该不会帮我。
就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人的身影突然浮现出在我的脑海中。我慢慢转过头去，视线定格在教室里的一角。此时，他似乎是发觉到了我的目光，同样朝我的方向看来。这一刻，面面相觑，我似乎可以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他明白我的意思。
“喂，你瞅啥呢？”王宁朝我的方向喊着。
“嘿嘿，没事。”我傻笑着。
“我老大问你瞅啥呢！”坐在王宁身边的大白胖子张着大嘴朝我嚷道。
“赵凯，去，你把他喊过来。”王宁指挥着身旁的小胖孩。
王宁刚说完，这位名叫赵凯的小胖孩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他来到我的座位旁用手拽了拽我的衣领，示意我跟他过去。我毕竟有求于人，很痛快地跟着他走了。
“你小子是听不懂人话吗？非要我老大亲自去请你嘛！”那个大白胖子再次朝我叫嚣着。
“喂，李昂，小点声，大家都在休息。”王宁将食指放在嘴前，瞪了他一眼。
“好的，大哥。”李昂赶忙闭嘴，将右手挡在嘴前。
“有事吗？”王宁问我。
“没…没啥大事。”我被王宁的气场吓得有点结巴。
“那就是有事。”王宁看着我。
“哥，是这样的，上午的事情您应该都知道了。这不是徐主任罚我写检查嘛，所以想来请教您一下，嘿嘿。”我满脸地献媚。
“像我老大这样的人怎么会写检查，你是来消遣我大哥的吧。”李昂再次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