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采蕨（2 / 2）

在之后的时间里，方杨不在执着于资粮换取的效率，一切顺其自然。一入学堂就是乖乖仔一只，一出学堂就是山野村夫一位，原本未注意的小山，嶙峋的湖岸，也一一记录在脑海里。

就这样一直度过了一年有余，离离开启灵院的时间也不远了，原本清冷的小院也多了些人气，院内的架子上晾晒着十来条腌渍的鱼干，还有一个空荡荡的衣服架子。院内的一角同样立着几条朽木，就像是在家里一般。

进到屋内，其中一个架子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壁炉，正处初春，但阳光下的小院不算寒冷，故壁炉并未点燃。一张竹床置于屋内避光的一角，搞好避开两扇窗户，床头一旁的小台子上，一碗苔藓至于其上，还有一抹红色似有似无。

方杨躺在床上，刚下早课的他有些疲惫，今天又是李院长讲课。每次李院长都是在唠唠叨叨中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些要紧事，一开小差就会错过。人走的又快，课后想见都见不到。

“现在温度起来了，正是初春时节，要不要同往日一般采些蕨菜吃吃?”

倒不是方杨心血来潮，行的特意之举。或者说，如今院内，有极多人纵情于山水，毕竟课业轻松，最终的考试语焉不详，自己又能作甚？倒不如，顺其自然，像院内做的教的那样，去感悟天地，玩意有意外的惊喜也说不定？

在此段时间内，学院慢慢将世俗风气、律法规则等凡人知识的去除，开始讲授修仙界的一些常识，例如灵石，灵草，灵兽以及自己所处势力。凡人本质上也是在为修仙者服务，修士则为其提供生产工具和必要的庇护，两者的关系并不疏远。

例如方杨村内的青云牛，比水牛大一圈，壮若河马。头生四角，性格温顺，耐力高，仅仅是四头就可耕耘村内近百亩地。是小莲子村的耕牛，也是云州地域凡人村落多用的耕牛。

青皮乌背白云肚，浮尘扫出踏雪蹄。

是云州地区人们为其创作的童谣。

这牛就是百林宗提供和管理的。而这仅仅是云州一隅的景色，听说其他州还会根据环境的不同选择甲虫，蟾蜍等作为辅助耕田的工具。

言归正传，方杨已经杵着一根黑木棍，沿着湖边小路前行，时不时有一个叉进去的小道，往往都是有人的小院。这独门独栋的福利又不是只有一份的。

但是，还是有一些大力不到位的地方，蕨类丛生，这样的地方就是打牙祭的好去处。

“噼啪·····沙沙······噼啪······”开路的劈砍声与草丛协奏着，方杨时不时弯下身躯，折断蕨顶收入腰间的口袋内。

弯腰，劈砍，再弯腰，再劈砍，重复但不枯燥。

不知不觉间，方杨爬到山坡之上，原本助力在上的一颗大树已经倒塌，从折断的木桩处伸出一枚新芽。

枯萎和茂盛并存。

从这不高的小山坡山却可以一览学院湖泊。

亭台楼阁环绕，一条条细小的支流，仅仅探入树林几丈便隐与其中，飞舞的枯叶顺着清风落在湖边，湖内，而后被鱼儿扯入湖底。兴许那残余的碎屑，会重新回到森林的怀抱。

方杨的眼里只有这些，不知不觉得席地而坐，哦，应该是懒洋洋的瘫坐再柔软的腐植层上，渐渐的睡去。

虫蚁爬过脸庞未能将其惊醒，落叶划过耳尖好似无觉，鸟儿在其头顶薅走了一捋头发也没能叫醒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杨渐渐醒来，或者说他只感觉睡了一瞬，就像是恍惚了一下。

环顾四周，只看到一只黄色的猫逃进草丛，竖起耳朵看着他。又看看自己，衣服上有着不少淡黄色的猫毛。

“我睡了多久？”方杨向猫询问着，那猫并未回应，只是甩了谁尾巴离开了。

这问题都不用问，刚才出门前已是未时，现在都已经亥时了。

夜晚下山，不是明智之举，倒不如等待道早课之时再去，反正此地不错，躺在地上竟没有丝毫被蚊子叮咬的痕迹。

“啪！啪！啪！”

“我还是点把火走吧，这蚊子太多了！”

还在驱赶蚊子方杨还不知道的事情是

——他已经旷课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