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也33 章 她再也不笑话他了。……(1 / 2)
如愿以偿的盛棠吮着牙尖探到的鲜血。
混在血液里的离火焰气, 顺着喉咙在体内扩散,驱散了冰蚕带来的寒意,冷到失去知觉的盛棠,微微喘息, 逐渐恢复过来。
迷迷糊糊间, 她停了下来,感觉被熟悉的气息包裹着。
发丝轻动, 一道阴影从眼前落下, 顷刻有热气呼在颈畔, 似乎在试探什么, 轻碰了碰她脖颈皮肤。
一阵酥痒。
盛棠不自觉躲了躲, 又被捉了回来。
一道微暗的眸光落在脸颊, 她恢复血色的嫣红嘴唇,微微一软。
有点痒。
视线模糊昏暗,看不清是什么, 盛棠朦胧的意识, 感觉自己像被只小动物轻碰了下。
那种趁主人睡觉,偷偷摸摸凑来脑袋亲近的毛绒绒。
就是没有软毛的样子。
盛棠睫毛抖了抖,带着这点疑惑偏偏头,睡了过去。
次日, 盛棠睁眼醒来。
一截修长的脖颈映入眼帘, 伴着少年颈部, 一圈轻轻浅浅的牙印。
些许记忆涌来,盛棠心头一咯噔,红脸闭紧了眼,准备装睡。
以伏寂现在的认知,恐怕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吸血。
不会把她当嗜血的怪物了吧。
盛棠思绪乱成一团, 正思忖要不要补个设定,让伏寂以为吸血是正常行为,腰间的手臂紧了紧。
盛棠这才注意到,腰后放了只手,自己是被伏寂抱在怀里的。
他们离得很近,几乎是贴着的。
隔着单薄衣料,属于另个人的温度传了过来,在秋末寒凉的早晨,她腿微微一动,察觉到抹近在咫尺的灼意,比寻常暖炉还烫。
“醒了么。”微哑沉闷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盛棠一瞬紊乱的呼吸被他捕捉到,伏寂手掌松了些,想看怀里的人,目光还没扫到。
盛棠埋头往外一滚,卷着被子翻了身,只留了个后脑勺对着他。
伏寂一夜未眠。
抱着柔软的身躯,他心头像有团火在烧,浑身都紧绷着,又舍不得放开,只有时不时对着盛棠白皙的脸颊、颈间,本能的蹭蹭亲亲,缓解些燥热。
熬了一晚上,好不容易等人醒来,被丢了个冷冰冰的背影。
不明白为何昨晚那般粘他的人,醒来就变了模样,伏寂想把盛棠捉回来,余光看到她耳朵尖,充满了红意。
伏寂愣了愣,手指缩了回来。
阿棠在害羞。
盛棠面红耳赤地往被褥下埋了埋,努力回想,自己除了吸血有没有做其他事。
许久她将被子一掀,以迅雷之势盖住伏寂,身姿矫健地翻下床,披上外袍逃也似的跑了。
记起来了,是她昨晚先抓着他不撒手,时不时咬住颈肉,吸点深入骨髓的血气。
他好像会错意了,还给了她回应。
老老实实抱了她一晚上,是在等她醒来双修吗
掬了捧水泼在脸上,盛棠想起漆黑透澈的眼睛,腮帮鼓了鼓,耳朵带着热乎乎的余温。
她告诉他说的双修,是美化之词。
事实上是夺他修为,采阳补阴的,作为炉鼎的一方可没那么快活。
瞅了眼她关上的房门,盛棠站在走廊,甚至有种破罐子破摔,让系统赶紧放任务的念头。
早完成早结束,她好迎接感化下线,继续下去,她担心和主角纠缠太深了。
不知是不是受了血气的影响,她越来越觉得,少年身上的气息让她很舒适,像要上瘾了般。
盛棠心里慌慌的,这时,路过走廊的一行人窃窃私语。
“若非天清宗弟子一大早去拜访,还没人发现呢。”
“是啊,太惨了,城主府里的人都死完了”
“欸,不对,城主那个死而复生的小儿子还活着,就他安然无恙。”
今早天未亮,一则消息在青冥城内掀起千层浪。
一夜之间,廖家被悄无声息地灭了门,只剩下个独苗廖叔玉,城内百姓人心惶惶。
城主府。
贺余一觉醒来,想着昨夜的鬼怪还在瑟瑟发抖,就被一群人闯入房间围住了。
认出天清宗校服,贺余冷静下来,随即被领头的纪裕一脸愧疚地道了声“抱歉。”
贺余“”
纪裕和身后的师弟师妹们,一个比一个脑袋垂的低。
要是他们昨夜坚持留在城主府就好了。
这桩惨案就不会发生。
得知府内此刻,只剩下他一个活人,贺余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在识海中问系统“怎么回事。”
作死系统“未宿主有危险,不予理会。”
作死系统一直是清醒的,能感知外界,但它为大道所化,大道无情,只要不涉及任务相关,就算天塌下来,它也不干涉和理会。
意识到并非魂穿产生的蝴蝶效应,贺余放松了些,随后微叹口气。
这么多条人命“是谁”
如此丧心病狂。
纪裕摇头“尚未查清,不过有一个怀疑者。”
没在府内找到廖城主和管家,本怀疑是他们所为,可没多久,发现了条密道。
密道直通城外山洞,在别有洞天的地方,找到了两人的尸体,还有一群被关押在铁牢里的失踪者。
“都说了,一定不是那黑衣道友”凌赫从门外走来,不耐地挥开在他耳边叨叨揣测的人。
“这府内不是还有个活人,说不定是凶”手。
话没说完,凌赫看到了坐在床间的人,只一眼,就感觉贺余身上的嫌疑洗清了。
廖叔玉自幼病弱,十五六岁的少年瘦骨嶙峋,脸色苍白毫无生气,宛如只剩一口气吊着。
最重要的,他不是修道之人,就算再有能耐,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杀掉府内所有人,城主府内还有位元婴级的修士存在,都没能逃脱厄运。
且那些人死状奇怪,像在安眠,发间都插了片叶子。
贺余听到叶片,瞪圆了眼,紧闭着嘴没再说话。
他知道是谁了,但没人懂他。
盛棠赶来的时候,贺余正在吃纪裕出于歉意给予的丹药,吃完面色好了些。
见盛棠气喘吁吁,他招了招手,热络地打招呼说没事后,压低声音,讳莫如深道“我怀疑是从归墟裂缝逃出来的。”
盛棠见他安然无恙,松了口气,来时的路上已经听到些风声。
归墟是片荒凉的上古深渊,里面封印了诸多邪物,原著里,出现过数个从归墟裂缝中逃出来的邪物,无一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血衣鬼就是其中之一,只不过无人知晓。
书中杀人后,有放树叶习惯的,只有一个白衣书生。
他与血衣鬼都是从归墟逃出来的,放叶子,寓意落叶归根,那些人回到该回的地方了。
盛棠若有所思,白衣书生为何会盯上廖家,而且偏偏放过贺余,难不成因为他刚死过。
两人正思忖,去而复返的凌赫走入室内,抬眸一瞧,顿在了原地。
廖家仅剩的孱弱独苗边,坐着个姑娘,眉目如画,一袭淡紫衣裙,肤白若雪,及腰的青丝间坠了颗玉珠。
听到动静,卷翘的长睫微掀,朝这边往来,清澈的眼眸漂亮极了。
好似被不知名的小闪电击中了下,凌赫浑身一麻,呆在原地。
盛棠疑惑地看着门口的身影,贺余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凌霄宗的少宗主,你要小心点。”
盛棠心头一咯噔,警惕地看了看凌赫。
凌赫这个少宗主的降生十分难得。
因为他娘和他爹都是为了得到月音仙子,决战过紫荆之巅的人,他娘就是那位拎着刀的女中豪杰。
此事说来话长,又是祟音惹的。
凌霄宗宗主和芊夫人,原本两小无猜,是有婚约的青梅竹马,世人眼中的金童玉女,谁料成亲当日,两人双双逃婚,不约而同地,都赶着去参加大战。
随后,他们在那场大战中意外看到了对方。
两人登时急红了眼。
“啊呸,好个臭不要脸,就你那德行,配得上我阿音姐姐,我打你的遁入空门”
“你、你喜欢阿音难怪之前对我的阿音又粘又抱,还想睡一屋喂别痴心妄想,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回家去,别以为我不敢动手”
“你的阿音那是我的我的狗日的凌旭,我先了结你”
两人打了个昏天黑地,鼻青脸肿。
芊夫人笑到最后,因为就她一人,被得到消息赶来的月音仙子摸摸头背走了。
此事当时还被众人津津乐道,可惜没多久,月音仙子就发了绝笔信退隐了,与芊夫人也没了下文。
后过了几年,大概碍于两家世代交好的压力,凌霄宗主和芊夫人完成了婚约,据说婚后每日过得鸡飞狗跳,渐渐成了世人眼中的欢喜冤家。
十几年前凌赫出生了,还有传闻,芊夫人仍对没能得到月音仙子耿耿于怀,私下找到仙子,给自己儿子和不知道在哪的仙子女儿,定了个娃娃亲。
盛棠想起因爱生恨的禁门门主,回忆祟音给她的绕道走名单里,没有凌霄宗主和芊夫人,才松了口气。
一转眼,凌赫走了过来,一袭锦衣凑近看她“这位妹妹,我好像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