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夜谈 四两拨千斤的流氓态度。(1 / 2)
“……”
他真的是, 非常无耻,非常不要脸。
在谢屹忱身边耳濡目染这么久,纵使她已经慢慢产生免疫能力, 但偶尔还是会被他的不要脸震惊到。
胸口处的跳跃蓦地清晰起来,宁岁红着耳尖深吸了一口气, 还是没忍住暗瞪了他一眼:“……喜欢吃鸡腿, 确实也不是什么很罕见的事情。”
谢屹忱蓦地挑了一下眉。
——再说多两句,怕她真跟他急了。
他就很收敛地压了压唇角:“嗯, 确实,我也喜欢。”
宁岁:“……”
外面的炒菜声依旧锣鼓喧天,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弄不好,两人就干脆在桌边坐下, 一张一张翻看老照片。
不得不说, 这本相册收录得的确非常全, 幼儿园的在最前面,谢屹忱一眼就看到了那场话剧的剧照。
宁岁真的出演了一棵树,整个人身上套了一个娃娃装, 是只有脸能露出来的那种,树干是棕色的,头顶还依稀长着树叶和几颗桃子, 晃一晃桃子也动,可爱得要命。
为了和颜色搭配,她白皙的小脸也抹上了那种棕色的粉底,整个人像是掉进泥地里一样乌漆麻黑, 基本上也认不出来,只露出一双圆漉漉明亮的眼睛。
谢屹忱一边看一边低笑,后面还有好多, 是一家人去儿童公园,巨大的旋转茶杯里,她小小只被宁德彦抱在怀里亲昵脸贴脸的照片;还有小学时候运动会转呼啦圈,那个圈比她人还要大;还有第一次国旗底下演讲,第一次英语演讲比赛,第一次参加文艺联欢晚会……
很多细枝末节的小事,夏芳卉也都有留意到,并一一把宁岁的每一点一滴成长都记录下来。
谢屹忱觉得可爱死了。
为了让夏芳卉放心,他俩在房间里也开着房门,他就凑近她耳朵,压低声说:“好想把那时候的你装进口袋里。”
言语里都是纯粹的心动。
宁岁看着他低头掀唇,把相片一张张仔细拍了存到手机里,还顺手设置了一下屏幕背景,脑子里忍不住想——
他呢?他小时候长什么样?
是不是也很可爱?
但是,谢镇麟和邱若蕴会像这样也精心给他做一本相册吗?
宁岁气息顿了顿,就抓着他的手,悄悄在掌心试探勾了勾:“……我也想看看你小时候的照片。”
谢屹忱垂眸看她,反手抓住她指尖,嘴角微勾。
家里估计没有,但他大妈大伯家那儿应该有一些,都是和他堂哥的合照。
还没说话,又听她诚恳补一句:“最好也是不穿裤子的那种。”
“……”
他似笑非笑眄她好一会儿,宁岁舔了舔唇,慢吞吞又无辜地转了话题:“你想不想去阳台看看我妈搞的菜园?”
谢屹忱觉得新奇:“还有菜园?”
“嗯,种了各种各样的菜。”
他们从房间里出来,宁岁领着他到了阳台,看见芳芳勒令全家人养的那些大头菜和蘑菇,有两盆已经被收割完毕。
“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我们今晚晚饭的两盘菜。”宁岁挨挨蹭蹭凑过去,用讲悄悄话的姿势说,“但你最好不要吃。”
谢屹忱也学她样子压下声音,兴味道:“为什么?”
“因为之前我妈让我弟负责施肥,他为了省事——”宁岁难以启齿,“就在上面尿了几次。”
谢屹忱:“?”
她真诚道:“对,所以……”
谢屹忱:“……”
两个人绕着走了一圈,装修风格都挺温馨的,很有生活气息,宁越在房间里闭门造车学习,但能从阳台那边看到屋内的格局,一张干干净净的白色写字台,上面是书架,摆放着他喜欢的那些高达和变形金刚的手办。
最后回到客厅,差不多六点多,还在说着话,门口突然响起锁头响动的声音,两人就不约而同朝那边看去。
宁德彦今天公司刚完成一个大单,优哉游哉地哼着小曲儿开锁进门,还拿了一瓶红酒回来准备小酌,打眼看到屋里有个又高又帅的小伙子,还愣了下,狐疑地探头往自家门牌号上看:“我走错了?”
“……”
宁岁赶紧叫了声:“爸。”
这才硬生生止住宁德彦往外迈腿的步伐。
谁也没告诉他今天女儿男朋友要上门吃个便饭,谢屹忱不想给他留下个不请自来的坏印象,迅速恢复正色,先叫了声叔叔好,又做了自我介绍,把前情提要交代一遍。
一表人才的小伙子,宁德彦眯起眼,忍不住细细打量他:“哦哦,是小忱啊。”
女儿男朋友的名字,他和夏芳卉是放心上好久了,但一直没有见过本人。不过看夏芳卉还在忍着没催,他也就没着急提这事儿。
现下倒是误打误撞见着了。
宁德彦第一反应是,幸亏今天带了瓶红酒,不然怎么干倒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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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芳卉和钟点工阿姨风风火火端着一锅十全大补汤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已经聊了有一段时间了。
宁德彦正襟危坐,一副要把家底盘问到底的架势——
宁岁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错觉,家里是哪的,父母做什么,在学校的情况这种基本问题,他好像已经知情似的,直接连跳几级,开始问起谢屹忱从小到大的各种事迹。
不过一开始也还都正常,直到二十分钟后,画风逐渐飘忽起来,宁岁默默坐在旁边,听宁德彦对暗号一般,幽幽然问谢屹忱:“会打麻将吗?”
“……?”
谢屹忱当下还真的有点为难,不知道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夏芳卉捕捉到熟悉的字眼,当即一个眼刃扔过来:“说什么呢?”
宁德彦干笑两声,把红酒瓶推过去,巴巴地等待开瓶许可:“没事儿,就随便聊聊。”
夏芳卉这才把注意力放回自己的精品家宴上,满意地在餐桌上布置摆盘,顺手扔给宁德彦一个开瓶器,朝房间里奋笔疾书的宁越喊:“菜做好了,都洗洗手,过来吃饭!”
里屋小东西兴奋地嚎了一声,瞬间扔掉笔:“来了来了!”
谢屹忱就过去帮忙端菜端饭,夏芳卉本来想制止他,但看他已经很熟练小心地上手,有条不紊地在厨房和餐桌之间来回穿梭,也就随他去了。
一切安排有序,等钟点工阿姨走了之后,一家人就整整齐齐地坐了下来。
宁德彦带回来的是瓶好酒,开瓶以后倒在醒酒器里面醒了片晌,给谢屹忱和他自己一人一杯,随后假模假式地问了嘴:“能喝酒吧?”
谢屹忱点头:“可以,叔叔,但是我不常喝。”
夏芳卉抬头,不动声色和宁德彦互相对视,暗暗交换了个眼神。
——嗯,还可以,标准答案。
算他过关。
宁德彦就笑呵呵跟他举杯,两人碰了杯,自己抿了口,看着谢屹忱把那杯都喝完,杯底都空了才慈祥地说:“年轻人就是好样的。”
随即很快又给他倒满,满满当当,占了红酒杯五分之四的体积,很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