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 暗生嫌隙(2 / 2)
林氏见此哪还顾得上催自家太子也用茶,自也知道主子心烦什么呢,只忙放下手中的茶盏蹲在太子也跟前儿安抚去。
“爷怎会如此想,多少阿哥想进南书房帮衬万岁爷还没这机会呢,唯有您被万岁爷看重,这般年纪便可接触政务了,当初万岁爷指了您时大阿哥还削尖了脑袋要同您一道,万岁爷都未允。”
“而今万岁爷又不是真叫其他阿哥们一手操办娘娘后事,只说是协助,您又何必介怀,再者这事儿也多半出力不讨好,像娘娘这般是无旧例可循的,万一稍有差池降罪下来谁也担待不起,您不趟着浑水还不好吗?”
就是因为这样无旧例可循的事儿方才见其要紧,皇阿玛又岂能选人含糊,即便只是协助,且不知他们几个能从中获益多少呢,这怎能叫他心平。
太子轻叹,拉着林氏的手也说了几句心里话:“若真如奶娘说的这般简单就好了,从前我们年纪小也没什么帮衬皇阿玛的时候,自今年皇阿玛允我出阁读书以来,皇阿玛便有意锻炼着我,几次叫我办差,都未曾想过旁人。”
“我也不是那打包大揽什么事儿都要自己来的,如今在南书房帮衬听着是得重用,可我到底在南书房做了什么也只有我自己明白,皇阿玛对我是全无信任啊。”
林氏心里一咯噔:“怎会如此?还请爷慎言啊,您可是万岁爷的嫡子,万岁爷防着谁爷不会防着您啊。”
太子闻言冷笑一声,他而今不是个孩子了,岂能看不清自己的处境:“嫡子又能如何,皇阿玛防的便是我身上这另一半血。”
“奶娘有所不知,我在南书房这些时日能接触到的不过是些个请安折子,水利、农事都不曾接触过,更别提军务了,外祖同一众大人带兵打仗已三月有余,可我现下连咱们大军是打是围都不知。”
“皇阿玛宁信外人,同外人一道商议,竟也不肯信我,不肯叫我知道半分,难不成我还分不清紧要给外祖或是谁报了信儿不成?”
“偏个这时候大阿哥和四阿哥又得了实打实的差事,这怎能叫我不急?”
太子此言颇多怨怼,若叫万岁爷知道还不知怎么失望,然此话自不会当着他皇阿玛的面说,林氏又见识短浅,一听这个也心头直道不妙,好似下一刻太子爷这储君之位便不保了似的。
“也许是万岁爷忙着,顾不上多想才如此安排吧,奴才听说其他阿哥们能得这差事全仰仗四阿哥呢,他倒是会求,当着太皇太后娘娘的面儿出言,万岁爷正在乎着娘娘呢,只娘娘点头万岁爷岂有不肯?”
“此事怕也无可改了,您若实在不放心便叫人给索额图大人送了信去,大人便是不在京中也能给您出出主意,有道是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您当多防备着四阿哥才是,那位心眼儿可多着呢。”
为着从前的情谊,太子多不愿猜忌四弟,同四弟有了什么龃龉,奈何儿时一派纯真,长大之后便各有心思了。
自从伴驾去瑷珲以来,皇阿玛屡次夸赞四弟的样子总梗着他心中,而今四阿哥又做出这样的事儿,当真快将他对四弟的情谊消磨殆尽了。
可再一深想,四阿哥又从未想大阿哥那般同他对着来过,料想也并非有意同他不痛快,太子一事心头纷乱,末了也只能先点头应了奶娘的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