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消失的新娘(1 / 2)
“好了,现在这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恺撒所说的三个人,是他、路鸣泽,还有芬格尔。
“其实,你们如果是来计划抢亲的话,完全不必这么麻烦。诺诺想去哪儿,完全是她的自由,我完全尊重她的所有意见。”
“你想多了啦。”芬格尔恰合时宜地见缝插针,“让诺诺那家伙跟路明非私奔,难度不亚于让她穿丝袜扮兔女郎。”
“听起来,如果前者真的发生了的话,那后者也有机会。这倒是个好消息。”
……
老大你怎么看起来仪表堂堂实际上骚心暗藏啊!如果路明非在场,他一定捶胸顿足,怒其不争。可惜,他现在估计还在那个小房间里暗自顾影垂怜,只留路鸣泽一个人在这里对抗汹涌的风潮。
路鸣泽一步都未动,倒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他知道自己在恺撒面前其实不过就是一缕赤身罢了。他的言灵可以蒙蔽很多人,即使是昂热校长,在第一次试验他的言灵时也陷入了短暂的凝滞。但是恺撒不同,在他的言灵中,恺撒依旧是来去自由的王者。
“你们可以告诉我你们的计划,或者说……诺诺的计划。我不是一个吝啬的人,或许我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
你有没有搞错现在是你的新娘子被人拐走了欸你还这么慢条斯理的还助一臂之力?你是什么民国剧里的哑巴新娘呢?圣母玛利亚降生在你身上都嫌无处发挥啊!
如果是路明非在场,他心里肯定又开启十万马力吐槽了。可惜,现在他是当事人,而且是唯一的当事人,他是故事的结。除非诺诺现在天女散花降落在公馆中间,啪啪两下拍手一大堆美女夹着路明非鱼贯而入,一堆人扭着腰肢拍着花鼓,诺诺笑着说恺撒这是送给你的中国庆祝仪式,否则……路明非总是少不了一番拷打的。
芬格尔。此时只能依靠你了芬格尔师兄。
路鸣泽对芬格尔使了个眼色。芬格尔立即会意。路鸣泽撒腿跑去,芬格尔也撒腿跑去。
路鸣泽的目标是路明非所在的房间,而芬格尔的目标是——恺撒的腿。
“我抓住他了我抓住他了师弟你快跑!”只见芬格尔如同浣熊抱树一样,死死地缠住了恺撒的大腿,边缠还边喊道,“明非后半生的幸福就靠你了!”
过于矫情了芬格尔师兄……不过还是多谢你,虽然方法老了一点,但路鸣泽还是先人一步跳入了那扇被轰碎的门里。
这是属于诺诺的房间,准确地说,是诺诺的化妆间。房间盈盈的水晶吊灯之下,雪纺高定礼服、亮片红玫礼服,甚至还有黄金刺绣的意大利宫廷礼服,十几套晚礼服依次排开,像是晚星一样扎眼。化妆镜前,一个monogram印花的化妆包敞开着,化妆包里,眼影、薄粉、眼线液,眉笔、唇刷、乳润水,皆被用过。眉笔上还沾了些许烟灰。
按理说,诺诺这种学院大姐大派头的人物,像化妆这种应当是不被上心的小事。但恰恰相反,诺诺很精致,精致到所有的妆都要自己精确到每一描,她没有化妆师,甚至拒绝了恺撒为她从罗马剧院请来的妆造师。
用路鸣泽巴巴的话说,别人描摹不出她对她自己一半的美。当然,也正是因为路鸣泽的这句话,他成了少有的可以出入这个化妆间的人。
而现在,化妆间里,那件他精心推荐的一字肩红色长裙,正如血花一般晕染在中间,而路明非,他就像一道识趣的波纹,体己地卧倒在血花身边,他的鸡窝头、polo杉和大拖鞋,泛起了那有序的涟漪。
路鸣泽言灵微启,巡视良久,事无巨细,一一收入眼中,然后他一把拾起倒在地上的路明非,哐地一声就往墙上砸去。
“鸣泽鸣泽鸣泽。”路明非急速求饶,“醒了,醒了,醒了。”
路明非当然没有晕倒,他那拙劣的演技只能支撑他趴在地上,而不能支撑他保持均匀的呼吸和平静的表情。遇到困难要迎难而上,这是英雄;遇到困难要躲闪装死,这是路明非。感情上的困难尤其如此。
“哥哥,你的新娘子呢?”路鸣泽开门见山直接问。
“谁?”
“婚礼喜宴,聚岁亲朋,谁穿着礼服谁就是新娘子。”
“那不是我的……”
“她答应跟你私奔了?”路鸣泽凑了上去。
“你这话术也未免推进得太快了吧。”路明非急速后撤。
“相较于电视剧里那些老套的在婚礼誓词期间大喊‘我不愿意’然后梨花带雨哭泣逃跑的打法,你这个还明显更高级一些。所谓扰其心智,形拂乱其所为,原本是爱人驾着七彩祥云闪耀登场的时刻,出来的却是衣衫不整的情敌,这无论是视觉冲击还是精神冲击都堪称是可以冲击奥斯卡的典范,只不过唯一的问题就是,风头出了,嫂子跑了,你却没跑成。接下来你要怎么跑?我的哥哥。”
“你这编的都是什么和什么……”
“门外守着的是恺撒,学生会主席,超a级,他的近身博斗术能搏五个我和五百个你;公馆外边是学生会的成员和加图索家族的精英,董事会里那些加图索家族的疯子现在应该正在敲着钟赶来,对于他们来说,今天可是家族史上的奇耻大辱;我们的友军只有一个芬格尔师兄,凭他的实力和演技大概能拖恺撒十分钟左右,这十分钟内你需要做出选择,我的哥哥。你要是选择跟诺诺师姐双宿双飞,那么,我会为你抵挡所有的风潮,我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