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仁者爱人(1)(1 / 2)
道家不食人间烟火,而儒家却迥乎不同,在白云苍狗的春秋时代,炊烟袅袅升起!
儒家学派一经创立,便以温文尔雅的思想理念迅速席卷中原大地,引得无数文人志士心慕手追。
历经千年风雨,依然神采奕奕。
甚至,中华文明之所以能一脉延续至今,说到底离不开儒家思想所熔炼出的社会凝聚力。
举凡提到儒家,就注定绕不过“至圣先师”孔子。
《史记》记载:“叔梁纥与颜氏女,于尼丘山下野合,而得孔子。”
孔子的父亲叔梁纥是鲁国的没落贵族,空有个头衔,却与权力挂不上钩。
他与正妻一连生了九个闺女,始终未能求得一个儿子。
尽管小妾不辱使命,给他生了个儿子孔孟皮。
可惜,一盆冷水浇上头顶。
孔孟皮天生是个瘸子,叔梁纥很不满意,自叹命运不济。
但他仍不甘心,年过六旬还厚着脸皮向颜氏家族求婚。
颜父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和二女儿看叔梁纥行将枯槁,都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鬼使神差的是,年纪最小的三女儿颜征在,却像被灌了孟婆汤一样,欣然相许。
俩人结为连理时,颜征在年方二十,叔梁纥却已经六十六岁,俨如一副骨头架子。
因为年龄相差过于悬殊,婚姻不合礼仪,夫妻俩只好搬到远离人烟的尼丘山脚。
春宵共度,怀孕生下孔子,史称“野合”。
好景不长,孔子年仅三岁,叔梁纥便精力消退,翘了辫子。
想想也不奇怪,娶个黄花大闺女,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叔梁纥刚一过世,颜征在立马就被正妻逐出孔门。
母子二人相依为命,过着家徒四壁的生活。
孔子日后尝忆:“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
年幼时吃了很多苦,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
纵然如此,他的家教却非常之好,并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变成街头混混
孔母对他无微不至,据说他从小玩的游戏都与别人格外不同。
其他孩子都在草丛中捉虫捕蝉,在大街上追鸡逐狗。
孔子却在模仿贵族祭祀时的大礼,将祭祀用的器皿,按照礼数摆得整整齐齐,然后逐一磕头行礼。
孔母非但不反对,还举双手支持,因为这样的游戏可以培养他的礼节礼仪。
再加上孔子出生在鲁国,鲁国乃“制礼作乐”的创始人周公的封国。
尽管西周王朝业已覆灭,鲁国却完好保存了西周早年“制礼作乐”的优良传统,即“周礼尽在鲁矣”。
打小耳濡目染,孔子便对周公极其推崇。
甚至毫不掩饰地说,周公是孔子一生的精神信仰。
孔子一生的理想就是恢复到周公“制礼作乐”的美好时代。
用情到了深处,相思到了刻骨,孔子还不止一次地梦见过周公。
子曰:“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
周礼借鉴了夏、商二代的礼乐制度,并在此基础上逐步演化完备,礼乐丰富,秩序井然,我遵从周朝的制度。
青年时代,母亲日夜操劳,终因体力不支,卧病床榻。
于是,每天放学,孔子都会早早回家。
一踏进门就忙前忙后,刨地、浇水、喂鸡、烧火……什么都做。
夜里还陪母亲编织草鞋。
母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不想让他太过操劳,便责怪他读书没有以前用功了,应该好好读书才是。
孔子微笑着解释:“在学校里读了一天书,脑子浑得像盆浆糊,孩儿不想再上学了。”
“这是为什么?”母亲大吃一惊,脸上的笑容顿然消失。
“学校里的先生尽是些迂腐老头,满腹空空,教起书来比娘亲相差甚远。”孔子连忙安抚道。
“胡说!”母亲赶紧打断了孔子的话,“小小年纪,就这样骄傲自满,居然连先生都不放在眼里。”
“孩儿没有胡说,先生还特别懒,压根不让提问。”孔子继续吐槽:“你一问,他就吹胡子瞪眼,弄得孩儿心惊胆战。自打进了学校,孩儿什么新知识都没学到,尽是自己在那温故而知新。”
即使如此,母亲依然不同意儿子的请求。
心平气和地对孔子说:“不上学怎么能精通“六艺”呢?不精通“六艺”,将来何以出人头地?”
孔子告诉母亲,自己可以跟着车夫学赶马车,跟着吹鼓手学习音乐,到靶场里练习射箭……这些才是实实在在的真本领。
不像在学校里,先生尽是纸上谈兵,什么也不会干,连长鞭都甩不响,更不待说驾驭烈马了。
他还打算到叔孙氏家里去放牛,因为他家里有好多好多的藏书,可以尽情阅读。
白天的时候,将牛赶到牧场里,让他们吃草,自己就可以在草地上读书学习。
旷野里空气清新,又没有同学嬉闹打扰,学习效果比在课堂上好得多。
再说,从事这些活动还可以体悟人生,为将来进入社会奠定基础。
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母亲静静听着儿子的勾勒,心底不禁泛起一股热浪,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儿子既能吃苦耐劳,还能摹画自己的前途,真教人欣慰。
可一想到儿子的父亲好歹也是个贵族,母亲说什么都不愿意让他去干这些下里巴人的事。
其实,孔子又何尝不知道放牛、吹鼓之类的鄙事,与自己的贵族身份不符呢?
现实却是,家里已经穷得等米下锅,不这样做,又有什么办法哩?
他只好暂时瞒过母亲,独自前往叔孙氏家里放牛。
牧童们都愿意与孔子结伴而行,因为他天文地理无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