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妈妈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1 / 2)
喻初愣愣地看了梁贤半天。
喻家要是真的对她不好,又怎会在她的葬礼上哭成那个样子?
这其中因缘际会一定是发生过很多她不知道的事,并不能凭着喻家对她不闻不问就断定喻家根本不疼爱她这个“戏子”生的孩子。
牙齿使劲儿咬住了嘴唇,眼眶发红。可是,妈妈的委屈就该这样被埋没吗?
“喻小姐,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在挑拨你跟喻家的关系,实在是你妈妈死的好生委屈。
因为喻家的凉薄古板,已经害得你孤苦伶仃,你父母颠沛流离。
说真的,要不是当年你爸爸执意要娶你妈妈,你妈妈被他所谓的‘真爱’所感动,她也不会有这样的下场!”
梁贤的反应比喻初更激动:“你妈妈就不该为了所谓的爱不顾一切。
你爸爸被家族赶出去的时候,她就该抛弃了他。
一个不被家族认可的富家少爷,比普通人还不如。
自己招惹了谁,自己都不知道!
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娶老婆?”
梁贤越说越气愤,喻初却从他的话里听出些端倪来。
“招惹?我爸爸当年招惹了谁?难道他当年招惹的那个人,跟我爸爸的死因有关?”
梁贤苦笑一声:“初初,你不知道,我回来原本是想接你走的,怕你不肯,所以我才想先想办法接近你。
我承认,我在还没有回国的时候就调查过你。
我本来早就打算回来了,想回来跟你的爸爸妈妈见一面的,毕竟是老朋友,结果谁知道原来你妈妈都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所以我只能去调查你,接近你。
就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谁知道调查来调查去,就发现秦家对你非常不好,尤其是方云芝!
你妈妈真是糊涂,哪怕把你托在孤儿院,也比把你塞到秦家强啊!
她根本就不知道方云芝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居然还一心一意地信任她。
她都不知道,你爸爸,就是被方云芝和秦风这两夫妻害死的啊!”
喻初听得只觉得心惊肉跳:“你说什么!”
她一直都以为,方云芝和秦风只是虐待她,丝毫不把她当人看,把她当摇钱树,仅此而已。
毕竟他们养大了她,终究是吃人嘴短,她想着,拿回自己的财产,让方云芝和秦风再也没有能力害她也就罢了。
谁知道里面还有这么深的一层仇恨在里面。
一时之间,一股愤懑涌上心头,喻初两眼发黑。
梁贤的话虽不可尽信,但他没有理由故意挑拨她和秦家的关系。
说的多半是实话。
他只是想让她在乎她的妈妈。
而且秦家人对她的态度一向让她觉得诡异,就算是白白养大一个毫无血缘的孩子,也不该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
可是方云芝对她那般虐待,恨意来的分明另有缘故,更像是在借着欺辱她来报复某个人。
这么一想,也就更印证了梁贤的这种说法:方云芝秦风跟爸爸妈妈有仇。
“可就算是有仇,我爸爸妈妈都已经去世了,他们为什么还会这么恨我?”
梁贤看着她的眼睛,眼底的幽暗深不见底。
正如上辈子那个封闭的房间一样的黑暗,也像极了那个永远无法冲破的牢笼。
只不过,这次的牢笼禁锢的并不是喻初。
“初初,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到了那儿你就知道了。
你回家收拾一下东西,如果可以的话,我送你一条裙子,你穿上它,等到了那个地方的时候,就能更容易地知道你想要的答案。”
梁贤叫过来家里一个阿姨,让她去楼上房间的柜子里取一个纸袋。
梁贤把纸袋交给喻初对她说:“去吧,我等你。”
喻初急于知道事情的真相,就急匆匆回了家。
她一边拆盒子,一边想:“如果说有仇恨,恐怕不止秦家和我家,连梁贤也跟妈妈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瓜葛。
上辈子他把自己金丝雀一般养了很多年,直到最后才弄死了自己。
这种行为分明是在报复,弥补曾经心里想对妈妈做却没有做成的心愿,最后又因为得不到妈妈而憎恨。”
喻初分析了一下,觉得梁贤这人虽然恐怖,但现在的他绝对不会折磨她。
因为他心里还有一个想要好好照顾她的愿望还没有满足,她现在是绝对安全的。
喻初一边思索着,一边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一件长裙,是她最喜欢的浅蓝色,裙摆上星星点点的装饰,在灯光下闪烁着十分迷人的光彩,一抖开,仿佛抖开了漫天的星河。
裙子材质轻盈,面料柔软,款式是比较保守温婉的,不像是平常的衣服,也不是礼服,更像是一套舞蹈演出服。
裙摆处层层叠叠非常有质感,喻初只是看着衣服,就能想象穿上它跳舞会有多么给舞者加分。
不出她所料,里面还有一双雪白的舞鞋。
喻初搞不明白,为什么她要穿着这么一套衣服去见方云芝,但是她也知道现在知道父母过去的事情的人只有梁贤,他要自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她仔细检查了一下衣服和鞋子,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穿在了身上。
在舞蹈室的大镜子面前,她照了又照。
现在连她自己都晃神了。
她突然想起,刚刚梁贤给她看过的妈妈的舞台表演照片里,站在c位的妈妈穿着一件跟这条裙子很类似的舞蹈服。
只是完全没有这件看起来高级奢华。
不由自主地,她对着镜子摆出了照片上定格下的妈妈的那个舞姿。
她愣住了,连她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和妈妈了。
她跟妈妈不止脸蛋长得有九分相似,连身材也几乎一模一样。
她立马跑出去,拿了把梳子,照着妈妈的发型重新一梳,将原本系在腰上做装饰的一条白色的腰带解了下来绑住了头发。
除了她的头发没有妈妈当时的那么长,其余的都完全一致了。
她似乎有点能猜到,梁贤为什么要她穿这件衣服了。
出门的时候,梁贤的车子已经在外面等着她了。
看见她的那一瞬间,梁贤也明显直了眼睛。
喻初走过去问他:“梁先生,您想带我去见的人是方云芝?”
自从秦风和方云芝彻底离婚之后,喻初就很少见到她这个人了,网络上有过交锋之后,更是连网上也看不到她的踪迹了。
她以为这个人已经彻底消失了,再也不会出现了,没想到……
“不错。你很聪明,一下就猜到了我的目的。
方云芝看到你这个样子,一定会以为是你妈妈回来了的。
她是个杀人凶手,见了你这样,一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喻初不由得追问:“就算我跟妈妈再像,也能看出我不是妈妈,我们两个的长相气质还是有差别的。方云芝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梁贤给喻初打开了车门,微笑:“她精神正常的时候一定能把你和你妈妈区分开,但是现在她不正常了。”
喻初不由得皱眉。
方云芝被送进精神病院的事她知道,可是后来不是说没事了又给放出来了吗?
怎么现在她精神又不正常了?
“上车吧,等你去了就什么都知道了。”
喻初上了车子,但总觉得背后发冷。她想起了上辈子。
方云芝呢,会不会也像上辈子的她一样,明明没病,却被愣说成是有病,每天都被注射各种奇怪的药水,到最后甚至她自己也觉得自己精神异常了。
她记得梁贤手下是有一批无名的精神病医生的,那些药水好像还是他的那些手下自己调配的。
坐在车子里,她的精神一刻也没有放松。
车子整整开了两个小时,往常一上车就贪睡的喻初今天一路上两只眼睛都瞪得像灯泡。
两个小时候,车子来到市郊区。
这里已经几乎要到了村子里,还是一片开发区,十分的荒芜。
四周都是刚刚被拆迁走还未来得及盖的废墟。
车子在这片荒地上颠簸了一阵,果然来到了一家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看起来年头也不短了,大概也再拆迁之列,只是还没来得及做妥善的安排。
斑驳的大门和阴森的大楼,再配上这周围寂静的环境,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梁贤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给喻初披上了:“别怕,有我在。”
他这么一说,其实喻初更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