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能力的回应（2 / 2）
“乱羽！”
双方都没有放松，当前的术没有建功，立刻都发动了新术。老者留在场内的各种地刺岩石终于如林宇非所料发动了。随着老者的低喝，所有的岩石都爆散开来，炸成了拳头大小的碎块，在场内以极高的速度乱飞，毫无秩序，老者则在四座岩山的保护下基本无伤。
林宇非呢？
林宇非有些后悔。偏偏他也在同时发动了乱羽，翔龙爆散，化作漫天的乱羽；可他的身上，也只有流云风甲这一层脆弱的防御了。
可他已经没有选择。乱羽已经生成，接下来他要尽全力控制，就算不能成功，也可以让爆散的时间晚一点，那样至少之后的暴风会更强力一些。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局面出现了。
翔龙爆散之后，乱羽的分布是散乱的。老者的岩爆稍稍先于乱羽发动，所以当乱羽生成的那一刻，场内已经到处都是纷飞的碎岩。大多数的乱羽几乎是在生成的第一时间就被碎岩击中，在空气中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与乱羽的自行溃散不同，这样的爆炸是比较集中的，威力自然也要大得多。于是转眼间，剧烈的爆炸声充斥着整个二十六道院。
此时的情况，乱羽其实已经算是失败了。这样的爆炸之下，还想要大面积地生成蜉蝣，实在是有些异想天开了。林宇非下意识地再次召出垂风，同时后退了十几米，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不会把人炸死了吧？
林宇非下意识地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不过再一下，对方的岩甲防御力也不错，这样无秩序的爆炸，能把满场的碎岩炸掉，想要完全摧毁岩甲，应该还是不够的。
因为失去了控制，所以爆炸只持续了几秒就结束了。场内的烟尘渐渐散去，林宇非也看清了眼前的情形。
地上已经看不到多少碎岩了，只有大片的青色粉末。老者的岩山被爆炸削去了大部分，地面上剩下的部分不到一米，围在其中的老者也显露出了身形。
“小兄弟厉害，宗某服了！”
老者苦笑着拱了拱手。此时他身上的岩甲已经七零八落，却没有补充完全，显然是消耗过大。
“前辈承让了。”林宇非也行了个礼，恭敬地答道。
“鬼谷一脉，后继有人啊！”蓝光中的老者留下了最后一句，“云还先生终于得偿所愿了！”
看着老者传送出场，林宇非也转身来到了出口，却发现只有张仲坚一人。叶枫和玄如都不在，看来还在场中。
“干得不错。”张仲坚笑着道。
“只是意外而已。”林宇非低声道，“如果不是那个岩爆正好和乱羽同时发动，估计还得很久。”
“这样的乱羽，也是一种用法嘛！”
“没有持续性。”林宇非摇摇头，“而且看今天的状况，接下来的对手还会更强。后面这几场，风刃已经完全没用了，连流萤都很难奏功。”
“你运气不太好而已。”张仲坚笑道，“乱山居士宗言，也是结丹境中有数的好手，按说他今天不应该出阵的，居然和你配上，只能归结于运气了。”
“是这样吗？”林宇非疑惑。过去的五次对战，林枫算是个打酱油的，祝乾州实力算是比较强的，可惜也是境界不够。而在宗言之前的两个，倒是确实没多高的实力，按照张仲坚所说，都是在养气境，和叶枫差不多的水准。这样看来，虽然对手的实力起伏不定，不过宗言确实是今天遭遇的唯一一个结丹境。
“师兄，”林宇非忽然道，“我现在有办法感知到对手的境界吗？大致的也行。”
“难。”张仲坚摇头，“感知对手的境界，靠的是通过对对手的行炁来进行判断。你现在的术完全不依靠行炁，同样也就无法感知对手的行炁。这个是没办法的。”
“哦。”林宇非失望地垂下头。没法判断对手的境界，就没法判断对手实力。这意味着，每一次比斗，他都必须要全力应对。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张仲坚安慰道，“你有一个别人完全没有的霸道的优势，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
“什么？”
“这么久以来，你进行过的战斗也不少了，你有过任何一次感觉到自身的炁不够用吗？”张仲坚笑了一声，“我和老师私下里讨论过几次，虽然还没有找到根本原因，但很大的概率，是因为你的创造能力。”
林宇非一愣，下意识地就想起刚才的宗言。明明只是一些皮外轻伤，却跟干脆地表示了认输，当时林宇非的判断也是消耗过大。细想起来，自己这两个月来，确实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哪怕是连续的高强度战斗。
是因为创造能力的原因吗？
“师兄你也有创造能力，为什么和葛前辈那次也会消耗那么大呢？”林宇非忽然想起来。
“很多时候，能力是会以某种方式回应宿主的意愿的，越是高级别的能力，越是如此。”张仲坚解释道，“像创造这种能力，会很轻易地察觉宿主的意愿，并且去响应。你的真炁用之不竭，说明你内心深处是渴望自己能正常行炁的，可是创造能力的强度不足以为你创造一个周天，就只能创造源源不绝的炁来回应你。”
“所以师兄你的创造能力，回应的就是师兄你对于武器的需求吗？”
“这倒不是。”张仲坚笑起来，“我的创造能力，远不如你的那么强，甚至于我的天王刀，也需要通过真实的媒介来创造的，它对我的回应，远达不到你那个程度。”
“我明白了，谢谢师……”
林宇非没再说下去。就在他说到一半的时候，张仲坚脚下忽然亮起了淡淡的亮光。
“这就开始到我了啊……真是巧了。”
张仲坚像林宇非笑笑：“就在这个场地，我去去就来。”
话音刚落，张仲坚的身影原地消失，出现在了演武场中央。
林宇非这才发现，下场之后他和张仲坚居然都没有走动，就在二十六道院的出口聊了半天。他看看场中正和对手见礼的张仲坚，犹豫了一下，发动流云风甲，上到了看台上。
转眼之间，张仲坚已经和对面动上手了。
张仲坚的对手居然和叶枫类似，是个身怀能力的修者。他的能力和林枫类似，也是分身。不过看了一会后，林宇非就推翻了自己的判断。
这位的能力是分身没错，不过不是林枫那样同一时间只能有一个分身攻击的半吊子，而是每个分身都能攻击。比斗一开始，他便立刻施展了分身，转眼间便有十五个分身出现，连同本体一起，在张仲坚周围围成了一圈。
更让林宇非没有想到的是，这位修炼的，居然是纯粹的御剑术。十六个身影一齐施展御剑术，一时间只见十六道流光以张仲坚为中心纵横来去，越来越快，声势十分惊人。此人对于御剑术的操控也非常纯熟，十六柄飞剑纵横飞舞，每一击都指向张仲坚的必救之处。
张仲坚的应对呢？
只看了几秒钟，林宇非心里就叹服了。
虽说炼术之后自己的战斗方式有了些章法，可是每次遭遇激战却还是手忙脚乱，虽说最后总能取胜，可心里那份狼狈却总是抹不去。
可张仲坚的应对，却是那么挥洒自如。对手的飞剑盘旋来去，快不可挡，即使被磕飞，也很快又加入战团。可张仲坚不慌不忙，别说身子，连头都不怎么扭过。天王刀化作丈许长短，如门板一般，在他手里轻松挥洒成一个直径两丈的圈子。十六柄飞剑来来去去，却始终攻不进去。
对手很快焦躁起来，十六柄飞剑的攻势稍稍一缓，然后所有的分身似乎都晃了一下，随即林宇非只觉得眼前一花，十六个分身，骤然间变成了三十二个。
十六柄飞剑变作三十二柄，攻势愈发地迅疾，林宇非看了一会，只觉得眼睛都发酸了。可张仲坚仍然站在原地，天王刀的圈子还是那么大，增加了一倍的飞剑，似乎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压力。
“你的攻势，太散了！”张仲坚的声音忽然传了出来。
看台的高度虽高，不过也就十几米。张仲坚的声音不小，看台上的林宇非也听得清楚。紧接着，天王刀的刀圈陡然扩大一倍有余，所有攻上的飞剑都被瞬间绞碎！
就在这一刻，张仲坚身上电光闪烁了一下，他的身影瞬间闪灭，转眼就到了众多身影中的一个的背后。
所有的飞剑被瞬间绞碎，那人显然也意识到不妙，身形瞬间后撤。但是在这一刻，这个决定显然是错误的。张仲坚身上电光闪烁的时候明显面对的是另一个方向，可是他的身形甫动，连一步都没跨出去，张仲坚已经到了他身后。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天王刀的刀背，已经重重地压在了他的肩上。
“与其不停地增加数量，还不如集中精力去打磨一剑。”张仲坚这次的声音低了一些，“御剑术的最终，到底还是在那归一的一剑。”
说完，张仲坚将天王刀收回到身侧，那人的分身也都消失不见。那人恭恭敬敬地像张仲坚行了个礼道：“多谢前辈指教！”
“好说。”张仲坚微微一笑，天王刀消失在手里。看着那人消失在传送阵内，身形微微一闪，来到已经下到出口处的林宇非身边。
“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