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风雨飘摇（1 / 2）

“联邦调查局的人还没有离开吗？”

科斯勒看着推门进来的秘书，有些不耐烦地将目光从自己手里的文件上移开，声音中透露着极度的不满：“如果没有什么紧要的事，还请不要来打扰我。”

他的心情很糟糕，就像是窗外密歇根湖上的的天气一样阴沉。这些天以来，一批又一批联邦调查局特工都借着各种名义到公司来调查。尽管科斯勒心里已经做好了被联邦机构不断骚扰的准备，但是这种完全只能被动应对的模式依然让他感到无比烦躁。

“斯宾塞董事长要求，所有的研究人员都务必赶在联邦发出禁止营业的行政指令前撤离美国，回到欧洲总部。”秘书硬着头皮，将手中的传真文件摆在斯宾塞的面前，“杜尔女士同时要求我们删除所有的资料，特别是关于病毒的所有研究文件。”

科斯勒看着这份文件，有些痛苦地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告诉杜尔，联邦调查局现在盯得很紧。是我不想这么做吗？如果那群高高在上的董事会成员能把那些特工从我的大楼里请出去，我很乐意给研究员们购买机票，并且送他们离开这里！”

但是很快，更糟糕的消息就接踵而来。他的副手喘着粗气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手里捏着一张薄薄的传真：“今天真是倒霉透了，华盛顿那边，有人已经委托一个律师所向我们提起诉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联邦恐怕会在这两天对分部进行突袭。”

“你们和联邦的那群废物一样，并不知道这背后的起诉人的真实身份？”科斯勒脸上挤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看来，我们的对手不容小觑，触手居然还能伸进联邦法院……也不知道，我们和白宫谁才是最恼火的一方。”

科斯勒的嗅觉很灵敏。按理来说，凭借他们以往的关系，白宫能在第一时间获知的消息，芝加哥也不用费尽心思去挖掘。尽管安布雷拉是浣熊市事件背后的真凶，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现在的白宫恐怕和自己才是站在同一条阵线上——联邦并没有绝对的把握将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出去之前，是绝对不会仓促动手的。

但是联邦远远不止是联邦政府的联邦，总是有一些力量是超出联邦的控制之外的。这些人的动作直接影响到了白宫的决策，为了挽回主动权，白宫也只能冒险对他们动刀了。

“通知下去，让所有的研究人员抓紧时间，销毁所有的研究数据。如果还有机会的话，”科斯勒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十字交叉在胸前悠悠地说：“赶紧到欧洲去吧，芝加哥的这个分部，已经不可能在接下来的事件之中庇护他们了。”

安布雷拉不可能与联邦鱼死网破——姑且不谈芝加哥分部只是一个行政中心，哪怕是依仗各个分部开发出的那些不成器的bo，也不足以撼动这个赢下冷战的超级大国。

他的副手与秘书面面相觑。科斯勒挥了挥手，转过椅子不再看他们。两人只能无奈地告退，从这间有些朴素的办公室里退了出去。

“遗憾，遗憾啊。”科斯勒出神地看着窗外烟雨朦胧的密歇根湖，轻声哼唱起在安布雷拉干部养成所学来的一首歌曲。他想起了那个时候，意气风发的同伴们。

“威廉，你说，究竟是什么导致了一切都变得这般不可挽回？”他的记忆停留在了一张志得意满的年轻脸庞上，心中不由有些唏嘘，“你为什么要一意孤行？你可是那出最耀眼的天才啊，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能让你不管不顾，赌上所有的一切？”

还记得两周前，他得知威廉的研究工作已经有所突破时的欣喜若狂。科斯勒知道这个曾经耀眼的天才在当下所负担的压力，了解这个同伴这些年一直生活在阿莱加西亚家里那个女孩儿的阴影之下。而他拼命的研发，也正是为了能向所有人证明，自己其实并不差。

但是科斯勒怎么也不会想到，威廉竟然能疯狂到这个地步。

只是不知道，自己之后又会何去何从。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拉开自己办公桌的抽屉。一支伯莱塔92f手枪就静静地躺在抽屉里，科斯勒拿起手枪，退出压满子弹的弹匣。

自科斯勒从干部养成所毕业之后，这支手枪就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和自己的那些同学们不一样，他的兴趣并不在实验室研究上，反而对那群天才从来不曾正眼瞧过的玩具颇感兴趣。科斯勒也因此没有在安布雷拉的实验室呆太长时间，而是被调到了刚刚建立不久的芝加哥分部负责北美的行政工作。

手枪一直保养得很好，烤蓝工艺处理过后的钢制套筒有着一种奇异的美感。他有些颤抖地抬起枪，瞄向了窗外。许久，科斯勒才无力地垂下自己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