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以后你就叫白梦瑶（2 / 2）

“呜呜……”

“以后，我喝汤你就舔碗，我吃肉你就啃骨头，我吃点心你就吃渣，听明白没有？”

“呜呜……”

“我叫你向东，你绝对不能向西，我叫你撵猫，你绝对不能咬鸡，知道吗？”

“呜呜……”

“我哪天不高兴了，也许会揍你，用藤条抽你，知道吗？”

“呜……呜……”

嘿！这家伙，还哭上了。它不知道我这是在吓唬它，不过，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很可能会真的揍它。

明天是集日，我得早睡，积攒了几天的草药山货，也得背到集市上去卖掉，不然，我就得饿肚子。

何况，现在还养着它，这绝不是给锅里多添一瓢水就能解决的事。

把它继续放在背篓里也不合适，有没个空纸箱给它做窝。

“得啦！都是没娘的孩子，就一起睡了吧！不过我告诉你，要是给我拉床上，我绝对剥了你的皮卖掉。”

它似乎懂了，慢慢地爬了过来，然后把毛茸茸的脑袋抵着肚子，在我的腰侧蜷缩成一个圈卧了。

山乡的夜还是有些凉，我拉过夏凉被的一只角，轻轻地把它包裹在里面……

我的家，其实就是一排三间的砖房，一头被隔成卧室，另一头中间摆着简单的家具，最边上就是锅台厨灶，一只案板加一口大水缸，就是我的全部家产。

这些家产，还是奶奶死后留给我的，听奶奶那时候说，我爸爸为了挣钱盖新房，被压死在千里之外的煤窑里，而我的母亲，在我嗷嗷待哺的时候，跟着外乡的养蜂人远走高飞。

自两年前奶奶死后，我便独自支持起我所有的生活，就连做饭，我也做得像模像样。

我把从山洞的石头缝里掏出来的那个包裹，压在枕头下面，然后就进入了我该有的梦乡。

我喜欢做梦，因为梦里啥都有……

在我的呼噜声里，我又梦见了奶奶。奶奶补着我的衣裤，又唠叨着说我长高了，等长到和墙头一样高，就该给我娶媳妇了。

奶奶不许我到深山里去，我偷偷地学会了采药。奶奶不许我下河游泳，我偷偷学会了捞鱼。

反正，奶奶禁止什么，我便偷偷地去干什么。

“你去风雷山了？”奶奶一脸惊诧。

“嗯！”我不想隐瞒。

“你遇见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狐了？”奶奶吓得声调都变了。

“我没见，只遇到一只被雷劈焦了的狗，可能是养蜂人养的狗。”

我恨养蜂的人，养蜂的人也都有狗，我更希望被雷劈焦了的是养蜂人的狗。

“唉！”奶奶又叹气了，和她活着的时候一样。

“以后别去山里，夜里千万别出门，睡觉的时候把门关严实，枕头下面压把菜刀。”

奶奶又喋喋不休，唠叨个没完。

“记得从王先生那里求张篆符，回来贴在门楣上。”又是这一套，真烦。

“别动桌上那只匣子，那是你爷爷留下来的，等你长大了再打开它。”

我服了，都说了一百八十遍了。其实我早都偷偷地打开过，除了一根红绳上拴着的一枚铜钱，匣子里什么都没有。

我没拿它出去的原因，因为用它可能换不来一支糖葫芦，不然，它早就被我卖给收烂旧货的挑担客换糖吃了。

对我无利的事，我懒得干，干了也是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