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拳头（1 / 2）

洞窟里雾气消散，白茫茫的东西依然存在，它死气沉沉，模模糊糊地遮住了视线。

前方有一团团一动不动的影子，集体倒挂在岩壁上。

伊伦谢尔告诉爱莎那叫蝙蝠。

当这些蝙蝠受到了惊吓，全都旋风似的飞走后，留下一些黑漆漆的柱子。柱子尖尖的，随时都有可能坠落，不过只要不发出巨大的响声和震动，这些老实巴交的柱子一般还能再坚持几年。

“前面还有两个洞窟，再坚持一会。”

伊伦谢尔给前面的爱莎打气，自己却远远落在后面。

“你能不能再快一点？”

“别催我，我太老了，你有本事就背我出去。”

“来，我背你。”

“难道我不要面子吗？”

他们沿着一段粗糙的泥地爬到龟裂的断层处，这儿有一些金黄色的沙子正在往下渗漏。

“这股味道！是久违的太阳！”

伊伦谢尔兴奋地站起来，可是洞窟太矮了，他的脑袋一不小心撞到了石柱。

“疼！”

“我们是不是马上就要到地面了？”

“按照我记忆里的路线，应该还要过一个洞窟。”

“伊伦谢尔？伊伦谢尔？伊伦谢尔？”

“我在呢！你能不能轻点讲话！”

“我们就快到了吗？”

“你没听我说话吗？前面还有一个洞窟！”

“伊伦谢尔？伊伦谢尔？伊伦谢尔？”

“……”

“现在呢？应该快要到了吧？”

一小时过后，他们仍在匍匐前进。

伊伦谢尔已经爬不动了，躺下休息了片刻。金色的沙子不断往下漏，但是看起来却越来越少，难道走错方向了？

他整整几十年没有去过外面的世界了，小时候的记忆也几乎随时间一起消失了，如果说他们没有选错方向，为什么洞窟看起来会越来越窄？

伊伦谢尔并不想承认自己错了，他觉得既然已经走到这里了，即使出不去也应该离地面很近。

因为土地的颜色也发生了一定的变化，并且还能听到流水声，这种声音不是来自安静的地下水，而是那种瀑布落差产生的冲击声。

“爱莎？你在哪？”

“我去前面探探路！”

“回来！能帮我一个忙吗？”

五分钟后，爱莎才从老远的地方回来。

“你爬得可真远！”

“前面很窄，伊伦谢尔，我趴在地上，脸也会擦到石壁。”

伊伦谢尔深吸一口气，岩石上面的声音越来越真实，如果仔细听，好像还能听见清脆的脚步声。

有好几个人在地面上说话，其中某个粗嗓门的家伙讲话声音特别响亮，应该是在指挥另外两个人干活。

伊伦谢尔琢磨了一阵子，在他的记忆里，这条路是没错的，可为什么现在还看不到洞窟的出口呢？

“爱莎，我们往回走吧，前面没路了。”

“为什么？”

“不要问那么多，也许是我记错了，刚才有条岔口，我们是不是往左边拐了？”

爱莎看了看右手和左手，问道：“哪边是左呢？”

“既然这样，我们更应该回头了，多试几条路，总有出去的方法。”

“伊伦谢尔？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你得相信我，迷路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就算再过一百年，这条路我也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