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异变（2 / 2）

通过重重考验，小姑娘终于如愿以偿登上了登葆山，成了众多女巫的一员，那一年，她刚满九岁。

圣山之上，她与很多被选中同龄孩子一起学习巫族祭祀礼仪，修炼各种术法和武艺，直到进入圣上祖地觉醒血脉之力……

那些美好的回忆浮现风信子眼前，一幕幕是那么的真实。只是一片血雾遮住双眼，记忆的点点滴滴，正在一点点被吞噬，慢慢的，她的眼前只是一片血红。

她的身躯仿佛陷入了一片血海之中，甚至无法呼吸了。

***

“圣女大人，快杀了我！”风信子拼命摇头，“我是登葆山圣灵卫，守护着巫族的信仰，守护着圣女大人的安全！我不想变成怪物，不想伤害无辜，更不想伤害圣女大人！快呀快杀了我！求您了，圣女大人……我坚持不住了！”

“不！要相信我，我是圣女，坚持住就一定有奇怪发生！”

风信子毛发越长越长，锋利的牙寒光闪闪，变形舌头鲜红可怖。渐渐地，她变成了尖细长脸的风狼。

她猛然挣扎了贰良双手，狂笑道：“我自由了！我永生了！真好，真好啊！哈哈哈！”

“清醒过来，风信子，快清醒过来！”贰良失声大叫。

风信子再也坚持不住，将贰良扑倒在地。

“神血，多诱人的神血味道啊！”

知更鸟想要营救，竟全然不是对手，被一巴掌拍飞。

变异后，封灵术已失效。

“风信子，千万别做傻事啊！”知更鸟歇斯底里地吼叫，“她是圣女啊，是我们巫族的灵焰圣女啊！”

风信子一愣，放开贰良，痛苦地拍打自己脑袋：“啊！啊！”

一切已无法逆转，在最后一丝理智泯灭之时，风信子跪倒在贰良面前：

“圣女大人，我控制不住自己误伤了您！我只能追随您到这里了！我辜负了您的信任，违背了圣灵卫的誓言，请饶恕我罪恶的灵魂吧！”

风信子，彻底失去记忆。

风信子努力抬头，挤出最后笑脸，但眼角却是两行清泪。

“圣女大人，保重！”

她一个纵步撞开窗户，窜出神殿。

守候在外的风狼皆成臣伏之状，只消片刻，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来那些风狼，便是风来氏族人所化。而风来山，便是风信子的故土。

***

“风信子！风信子……”知更跪倒在地，呜呜哭泣。

贰良眼眶潮湿了，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力量在冲击灵魂。这一刻，贰良开始体会神血所凝的躯壳背负的使命，灵、肉开始融合了。

许多杂乱不章的影像在头脑中碰撞，但一切都是模糊的。唯有莲台上的一对烛光，静静地燃烧在一座庄严无比的神殿之中。她想进一步探查，但一股黑风过动，烛光熄灭了。

怎么回事，难道是神血中的记忆？

莲台、烛光、神殿，还有那黑风，都意味着什么？

或许，这一切便是自己来到巫疆的原因吧！

贰良渐渐平复情绪，知更鸟仍在呜呜哭泣。

贰良望着风狼消失的方向说：“风信子，你的灵魂是圣洁！我以圣女之名赐你无上荣光，只要信念犹存，你必将重回圣山！”

“圣女大人，风信子还有救吗？”

“至少风信子还活着，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一定将她迎回圣山。”

知更鸟眼中总算有了一丝光明。

***

月夜静若处子，山头传来风狼的长啸：嗷呜嗷呜。

贰良孤独地站在殿门前，清泪两行，喃喃自吟：

“一声嗷呜满山月，

两行清泪空悲切。

今世何必祈长生，

只愿来世堕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