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白衣星际地主(1 / 1)
这可不是一根普通的筷子。 不仅可以扎透时间,还可以扎透最硬的脑壳,我有点惊讶,黑熊族人,更惊讶,他没戴头盔,想必他要后悔,不过,来不及了。 噗都没噗一声,就扎透了。 他扭曲的脸,带着震惊,带着不理解,还有点诧异,兴奋已经不见了,凶狠也没有了,沁着很仓促的恐惧,他的脸,我看的很清楚,登时震惊,我以为是个壮年,竟然很稚嫩,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甚至更小,稚嫩,确实很稚嫩,他至少几个月没洗过脸了,不白净,破烂的衣服散着臭味和血腥,是一个老卒,却掩盖不住稚嫩,他很强壮,身形和偷袭,我没想到 假如他真是个军卒,偷袭如此老道看来,黑掌部队,定然不是什么好人。 我只在巨蛇舰队大内战中,见过幼卒,在无尽的战乱里,生存,死亡,可以让一切幼小,变得凶狠老辣,和年纪就很不相称。 他栽倒下去,我本能的抽出筷子。 青色的光,带着新鲜的红。 他是第一个,死在这根筷子上的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也不知道,熊猫斥候的名字,死亡,让我变得异常清醒,而清醒让我变得异常麻木。我踢开他,弯腰夺过他手里的宽刀,不趁手,但可以用。 两个冲杀的黑熊族人,早已停下,戒备着,远远向我围过来,他们故意冲杀,吸引我的注意,配合刚才的偷袭,果然凶狠毒辣,我越发震怒,其中一个,白发黑衣,大喊着,古怪的黑熊族语,我完全听不懂,和熊猫语完全不同。 陆陆续续的身影,从雾里跑来,他们全都衣着破烂,年纪,老的老小的小,还有几个伤兵,但都很强壮,带着恣意和凶恶,他们腰间,大多挂着口袋,有些装的很满,有些是瘪的,他们在劫掠追杀熊猫族人,这里,真的是战场。 我四下望着,他们默契的远远围住了我,并不急着冲杀,似乎都在等着同伴先冲,他们极有可能是扈从军,我小心戒备着,左手抓着筷子,右手提着刀。 短暂的僵持,谁也没有说话,在寒冬的雾里,厮杀前的沉默,显得,很突兀。 突然,从雾里撞出一个高大军卒,黑铁塔一般,雄壮威武,一身通黑的盔甲,油亮,腰间挂一口长刀,捉一柄宽刃长剑,正提着一个大口袋。 我瞬间明白,为什么斥候喊黑掌,黑铁塔的黑色胸甲上,有一个巨大的黑色手掌图案,之所以看的清,是因为黑掌有一圈红色的宽边,让黑甲上的黑手掌图案格外清楚。 这是制式盔甲 突然,另一个更加强壮的黑甲锐卒,抗着剑,从雾里走出来,竟然是个独眼龙,伤眼上透着恐怖的黑褐色血迹,更远的雾里,也有一个黑铁塔一般的锐卒走过,两个随从紧跟着,不时喊着,大量身影,急忙躲避,让路。 我盯着两个黑掌军卒,他们比扈从军卒高出一头,比我高出两三头,猛壮无比,两个黑铁塔,验证了我的猜想,一样的油亮黑甲,一样的黑掌图案,他们,才是黑掌。 独眼龙黑掌军卒,没有提口袋,却有三个随从,各自背着大箱笼。越来越多的,黑熊族人扈从军,从雾里跑过去,不时有马蹄声,人数不少,个个凶恶,偶尔夹杂兴奋的呼喊。 黑铁塔一般的独眼龙锐卒,望了我一眼,扛着剑走着,扈从军的人,纷纷恐惧的让路,慌忙躲开。 黑甲锐卒,扛着剑,从我右侧十几步外走过去,消失在雾里,他的三个随从也很强壮,衣服很旧,却并不破烂,正快步跟上去,箱笼似乎很重,他们背的很吃力,里边有金银的响声,其中一个望着我,带着好奇,似乎有一丝怜悯。 黑熊族人,再次包围了我,刺眼的白刃,透着死亡的恐怖,等着攻杀,黑铁塔一般的黑甲卒,立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摆摆手,示意喽喽们开始,他把大口袋扔到地上,要看个热闹,金属的声音传来。 金子,银子,或许还有铜钱,定然都是金珠宝贝,远远比这些普通黑熊军卒的口袋值钱。我登时暗暗高兴,这笔钱,来到我面前,我不拿,说不过去了,也省的去甚么北方要塞,弄那仨瓜俩枣儿。 一个瘦弱的黑熊族人,慌忙跑过去,趴跪在地上,做凳子,黑掌锐卒,淡然的坐下,拄着宽刃长剑看戏。 猛然,强壮的白发老卒,捉一杆大矛,急窜,照我刺来,我抡刀迎住,当!宽刀砍到矛头上,长矛撇开,兜一个弧线,扎我下路。 阴毒!我惊,诧,惑,怒,骂道。 另一个中年黑熊军卒,提长剑已经冲到近前,袭杀,我急忙跳开,回身抡刀劈砍,当!登时震得虎口发麻,刀刃上崩出豁口。 中年黑熊军卒双手抓着剑柄,再次猛扫,我急忙劈挡。当!又一个豁口,他的剑也被砍出豁口,我震惊于他的力气,他不屑于我的格挡,我没优势。 其他人,并不着急攻上来,远远围着,看戏,黑掌锐卒,单手扶着剑柄,长剑扎在坚硬的土路上,透着寒光,刀刃上有不少豁口和血迹,他的另一只手,掐着坐下的瘦弱黑熊族人的脖梗,把玩,很是得意。 我越看,越不顺眼。 我环视他们,盯着两个随时攻杀的黑熊族人。 我不喜欢雾,特别是,不喜欢在雾天杀人。 做不喜欢的事,总是很不可心,但又必须要搞,我趁着怒气,轮刀冲杀,贴上去,长矛的优势尽丧,白发黑熊族人急退,看不出苍老,他想抽出短刀搏杀,我急忙加速刺砍,粘上去劈砸,不给他机会,身后的长剑,炝着我的脖梗扫过,我本能的低头,登时背上寒透。 豁!真踏马险! 我呵斥道,就是一扎,宽刀刺砍在长矛杆子上,呲个破口,魁梧的白发黑熊族人,登时一震,恐惧了。 他攥着矛杆子,双手猛砸,格开我的大宽刀,矛也扔了,拔出短刀,疯狂叫喊着,贴上来扎我。 咋咋呼呼,我最烦这路人!老白毛!死便死了!叫唤个什么!我努道,横刀一怼,砍住他的短刀,他的力度不小,像一堵山,我闪电般,一筷子扎他脖子,他脑瓜一缩,向后颤去,狡猾的像个泥鳅。 我扑上去连砍带戳,猛地回身,闷的一声,接住,长剑,砍在筷子上,竟然接的住,宽刀急忙一个回拨,长剑嗖就抽开,中年黑熊族人向右跳开,贼的紧,一剑戳来,几乎同时,白发的短刀直取我的后心,凌厉毒辣,没有多余的花哨,果然是大战里熬出来的两个贼军。 我登时大怒,轮刀劈砍,贴上去打,刀劈在雾里,并没有太大的声音,闷闷的呜一声,劈砍空了,我猛的一跳,急回身,杀向中年长剑,他一犹豫 哎呀一声惨叫 我一个盲甩,刀光一兜,短刀缩了回去,白发黑熊族人的胳膊中了一刀,中年长剑黑熊族人已经跳开,我回身,再此向白发短刀冲杀,先干掉老的,在干掉中年,这叫先易后难,一步一稳,我咬住白发短刀,追死了刺砍,刚才那一刀盲甩,只可惜不是正中,只是刀头挂上一刀,效果不大,但白发黑熊族人恐惧了,我看的出来,恐惧,总是从眼睛开始。 中年长剑,愤怒大喊,冲来,我回身挡开,虚实刺砍,连续攻杀,急一个回身,逮住白发短刀的黑熊族人,急速攻杀,他已经招架不住了。 严格来讲,我原以为,几刀就可以搞定这两个,没想到,有点吃力,我觉得不妙,囚服太紧,天气太冷,氧气浓度不高,呼吸很吃力,我守住心神,跃起攻杀,三刀之内,必得手。 纳命来吧!我用熊猫族语喊道,想必他们应该能听懂。 当!我的宽刀,重劈,白发黑熊族人的短刀接住,急忙用另一只手推住,巨大的力道顶来,我单手有些压他不住,正要抽刀,豁口卡在一处,白发黑熊族人恐惧大喊。 一道风声,冲来,长剑已经到了。 我本能的用力蹬地,窜起来,扑上去,筷子冒出淡淡青光,就是现在,冒青光时候,连时间都可以扎透,任何东西都挡不住,我攥紧筷子,噗! 白发黑熊族人,瞪着眼,惊惧簇满老脸,他想不到,会死在一根筷子上,我借力一转,飞身落在他的背后,宽刀,早已扔了。 噗! 长剑,刺穿了白发黑熊族人,根本没有减速,也不避开,想必白发的惊恐要加一点愤怒,带血的长剑,扎透过来,我本能急闪,依然刮中腰部。 够狠!我怒喊道。 中年长剑黑熊族人,根本不在乎他的同伴,想要直接刺穿我们两个,我登时脊背发寒,这样狠毒的手段,很久,很久没见过了。
这到底是在地球的哪里? 弩箭,中断了我的思考,长剑中年黑熊族人急退,已经晚了,两只弩箭,钉住了他的要害,我的背上瞬间中了七八箭,密集的弩箭,飞射,黑铁塔一般的黑掌军卒,起身狂笑着。 我死死攥着筷子,扶着黑熊族人的尸体,他还来不及栽倒,电光火石的瞬间,一切都已经分明。 五步外的长剑中年黑熊族人,哀嚎着,哭喊着,古怪的黑熊族语透着恐惧,突然他发了疯似的大喊着冲来,我想躲,已经被箭雨钉住,长剑,透过白发黑熊族人,穿过了我。剑很长,很锋利,很重,真的很疼。 我吐着血,费力拔出筷子,中年黑熊族人大喊着,松开了长剑,他高举着双手,哭喊,几只箭,打中了他,一只,击中了脖子,他跪了下去,身子向后仰着,猛地栽倒。 我抓着白发黑熊族人的尸体,费力站着,尸体向我依来,我费力推着,筷子,没有了青光。 箭雨,已经停了。 我栽倒下去,白色的霜,真冷,大雾,有点润,我竟然同时感受到了寒冷和温润,两种不同的感觉。我死死盯着,白发黑熊族人的尸体砸在我身上,滚向一边,压住了我的胳膊,他的短刀,还死死攥在手里。 呼啦一声,黑熊族人围了上来。 我吐着血,再次震惊,他们,既没有补刀杀我,也没有救治同伴,而是拔刀互相呵斥,争抢两个黑熊族人的口袋,其中一个口袋在挣扯中撕开。 哗啦一声,蹦出几个珠子,几块碎银子,金钗,金锭子,一大把铜钱,三五块碎玉,散了一地,黑熊族人哄一声,扑到地上争夺。 我完了。 我以为我逃了出来,恐怕并没有,黑掌军卒和扈从的蝼蝼兵,有着和巨蛇族人一样的凶狠,或许是巨蛇星牧们的秘密武器,或许是某种半体机器人,或许是舰队在外星苦力中筛选的特殊力量,或许是新的地球智慧生命,但凶狠是一样的 我不知道,但我感觉,很不好。 我吐着血,绝望的看着。寒冷透着我,只有脚很暖。 雾,越来越浓。 黑掌锐卒的喽喽兵们散了,消失在雾里,黑铁塔一般的锐卒,再次提起自己的口袋,定然有不少金银,我听得很清楚,他来到近前,盯着我,就像死神,俯视蝼蚁,他并不是知道我是一个神,也不知道我死不了,我挣扎,想要爬起来,背上的箭,很密集。 剧痛,炸开。 饿了吧,吃点草吧。黑掌锐卒恶狠狠道,用长剑戳起一小堆枯草,往我嘴边拨。生硬的熊猫族语,很生硬。 我踏马必杀你!!!我怒道,咳着血。 黑掌锐卒,踢着我,我挣扎不起来,冰冷的长剑,补进了我的后心,我瞪着双眼,他狂笑着,提起剑,走了,几步就消失在雾里。 瘦弱的黑熊族人,惊恐的看着四周和消失的黑掌锐卒,扑过来,搜刮,凶狠的打了我几拳,他是黑掌的凳子,竟然也是凶狠的,他发现了我胳膊上的残破臂章,旧钱袋和扁筒,他急忙抽出的刀,想要割断,青铜扁筒和三两碎银子掉下来,他急忙藏进怀里,臂章和绳子都很结实,他割不断,很快另一个瘦弱的蝼蝼兵过来搜刮,只有一条胳膊,他们打了起来,独臂蝼蝼竟然赢了,抢走了破旧的小钱袋,三两碎银子,青铜扁筒被仍在一边,瘦弱的黑熊族人,恐惧蜷缩着,捂着头,颤抖着。 许久他捡起破旧的青铜扁筒,藏进怀里,抓起破旧的刀,跑了。 雾越来越浓,寒霜托着我。 无数脚步从附近的雾里跑过,呼喊更加兴奋,急促,可能他们追上了熊猫族人,可能附近有另一座小城,也可能熊猫族人的援军到了,厮杀的声音,透过浓雾,隐约传来。我费力的想要爬起来,已经没有力气,剧痛锁住了我,要害,太多的要害中了箭,后心的一剑,恢复可能要很久,我动不了,哪也去不了。 突然,整齐的步伐,从不远处传来,我费力的扭头,看向雾里,枯树,不远处的枯树隐隐的。 吱扭声传来,可能是车,手推车,马车,我不清楚,但车轴很干涸,要上点油润一下了,吱扭声,很近。 突然,高高的杆子,从雾里隐隐出现,远远高过枯树,足有四五米高,摇晃着,上面模模糊糊的很多口袋。 七八个黑熊族人,推着一架木车,巨大的木头车轮,碾压出浓雾,我费力的望着,登时一震。 高高的木杆子,就插在木车正中,碗口粗细,将近五米高,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首级,熊猫族人的 一排黑色的墙,推出雾里,无数黑铁塔一般的黑掌锐卒,陆陆续续走出来,数百个,甚至几千个,他们排着松散的阵型,纷纷停了下来,不少人用磨刀石,临时打磨着剑刃,几十个骑兵,从雾里穿过,黑色军阵的后方,吱吱扭扭的,无数木杆子晃动,每一个,都挂满了,首级。死亡,就像一块寒冰,瞬间压住了我。 黑掌部队,来了。 剧痛让我昏迷,就在昏迷的一瞬间,我登时记起清晰的影像,巨蛇舰队里的影像 神若!别人认不出你!我可认得!!! 可爱的白衣小女孩,装作大人的模样,严肃道,正坐在一个墩子上,她的侍女,正坐在一侧,绣一朵天离花,戴着个顶针,手法娴熟,针法老道,竟然没人觉得突兀。 无数重装机器人,巨蛇侍卫,猎手,黑猎手,远远盯着。 你是谁? 我本能的问道,两个机器人打手,拖着我破碎的残躯,三个高高的座椅上,坐着三个人,三个黑猎手,正虎视眈眈,众人簇拥着他们,簇拥着权力,就有衣食,就有富贵,是需要紧密围绕的,黑猎手们,竟然也不例外,我有些是失望,我记得以前那些猎神会的精英们,是不屑于这些献媚的,而今他们也和普通巨蛇族人一样。 一个苍老的巨蛇族老者,坐在正中,看上去得有四百五十岁了,穿着供生铠甲,维持着,枯朽,已经没法看。 一个精壮的巨蛇族女人,带着杀气,颇为好看,假如不凶恶的话,定然很多人追求。 一个舰长装束的青年,意气风发,带着淡淡的拘谨和严肃,定然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级别的审讯。 三个人,都是黑猎手,这是又一轮审讯,我迷糊的意识到,可能有一千次了,可能更多,恐怖的审讯,总是带着酷刑和拷打,我就快熬不住了。 你不是神!!你是一个无若星人!白衣小女孩指着我,坚定道。 你在替他开脱,咳咳咳,你也是,来救他的。苍老的黑猎手咳嗽道,带着精明,盯着我和小女孩,没人能骗过他。 尊贵的猎手,您是睿智的,我没有救他的理由,我只是来告诉猎神会一个事实,你们抓错了,真正的恶神,依然藏在舰队,他假装是神,没人能识破他,除了我,因为他是我祖先的奴仆,他是一个无若星人,是一个无限更新的意识体,他活的比舰队都长,总是可以欺骗所有人。白衣小女孩严肃道。 我是神,我没有骗任何人。我吐血道。 哼哼!你是死了的神。凶恶的机器人斥责道,一拳打在我的额头上。 剧痛撕裂了我,我不清楚是在浓雾里,还是在星际战舰上,记忆,破碎的记忆,总是清晰的出现,没头没尾,全是碎片。 我是一个,白衣星际地主,我们从不撒谎,也不需要撒谎,尊贵的黑猎手阁下,请允许我告诉您,所有的真相 四野苍苍风雨狂,不吃早饭饿的慌, 推开迷雾知后事,后事还须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