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寤梦之章（2 / 2）

“也许，这是个让人厌恶的谜题。”洛佩斯显然没明白艾雅在说些什么，他对魔法没什么建树，也对这里不感什么兴趣，默默低头观察起双手，此刻已是活动自如。

“同意你的观点，猎人先生。”艾雅应允的点了点头，低垂的眸子里堆满倒映的水波。

“这可算不上安慰，精灵小姐。”洛佩斯瞟了她一眼，轻轻抚摸起花环绒鹿。

“是吗？”决定暂时不再沉思，艾雅便坐直身子，又一次摇动起船桨：“除非你的心情没有变好。”

“这个……”洛佩斯咂咂嘴，又不禁露出微笑：“我想是有一点。”

“哦，那就好。”艾雅鼓了鼓脸颊。

“多数时候……”眼下气氛渐渐归于平静，洛佩斯便闲聊着开口说起自己的经验，“摆在眼前的谜题，只有不去刻意追求时，线索才会浮现。”然后，低下头继续与花环绒鹿玩耍：“我向来喜欢用这句话搪塞自己，你也可以试试。”

“我只是……”欲言又止的话语，昂头仰望繁星。不过，脸上的笑容还未完全褪去，凝重便再度将其取代：“不，不，洛佩斯！”

洛佩斯听到呼唤，抬起头来，“嗯哼。”他注视着艾雅不可置信的神色，于是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去。

“快趴下！”艾雅喊声急迫，接着松开船桨，向前扑去，拉住洛佩斯一同栽进船里。

“咚，咚，咚”，密集的撞击声紧随其后。

“什么！”洛佩斯咽一口唾沫，开始谨慎的调整身躯，并抬头观察从天空向下俯冲的那一片漆黑，“那是，蝙蝠？”他还从未见过数量如此庞大的蝙蝠群：“那只蝙蝠果然没干什么好事。”

“它们都是来自于冻土。”

“我认为这明显不是目前的问题所在。”

洛佩斯对刨根问底少有渴望，目前能做的，只有挪动着蹲起来，慢慢抽出腰间的长剑：“这个小船应该撑不了太久，艾雅。”

远处，水杉树间分隔的黑色，伴着尖利的牙齿将整个天空全部遮住。

“你会游泳吗，洛佩斯？”艾雅没有回答他，而是开口反问。

“我们最好一会再考虑这件事。”洛佩斯扶住木船，蝙蝠的冲撞几次都险些让这艘小船沉入湖底：“那盏灯从刚开始就一直没变过，不知道岸边离这里还有多远。”

“不，不是这件事。”艾雅的脸庞攀爬上狡黠。

“说实话，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洛佩斯歪着脸，眯着眼睛。

随后，从湖底传来一声长鸣，打破短暂的寂静。

小船外不再有涟漪荡漾，翠绿的湖面却显得波涛汹涌。伴随着向上喷涌的白色水柱，一座白色的小岛透出湖面微微隆起，那潜藏于深水中的巨兽——一只巨大的白鲸从湖水中探出身子。

一瞬间，它庞大的身躯将万物衬托的渺小又不值一提。

洛佩斯尽力稳住晃动的身躯，半空中，银羽??与翠林雀鹰盘旋，更多的猛禽冲出森林。而白鲸也已经把半个身子连同木船都顶出水面，低鸣悠远又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