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谁套路了谁(1 / 2)
感觉自己这个卧底计划遥遥无期的孟波只能无奈地摇摇头道:“既然你们都去,那我也去呗,说好了,我不请客啊。”
二食堂的那几顿暴宰让他现在还心有余悸,他觉得这大学校园比派出所可复杂多了,白眼狼那是比比皆是,还一个比一个更善于伪装。
“老孟,你别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我告诉你啊,乱世就是这么一个神奇的所在,你去了,就会爱上它的。”戴景伦一搂他的肩膀,和他单独喝过几顿酒之后,他和孟波也算是熟稔了,煞是亲热。
乱世酒槽是湖跺市最有名的酒吧,这个槽字就是亮点。取的苏宁话“一比吊槽”的尾字。据说当年湖跺最有名的二十四条龙和十三太保屡屡在这边开战抢地盘,最后拼到只剩下了四小蛇和八大金刚,这反伦理的进化速度实在是太bt,达尔文的进化论都不一定能跟得上。
所谓乱世,就是这般乱糟糟的。唯有这种状态下,大家都放飞自我了。
被这小蛇折腾的死去活来,这一天的心情都不怎么好,无聊时候的周蓬蒿也很喜欢乱世的味道。
乱糟糟的,没有什么章法,大家都可以随意一点。
随意地点歌,随意地摇摆身姿,甚至随意地勾搭身边经过的美女。
烟雾迷漫如失火现场一般的走廊,噪杂无序就跟鸭操场一般的电子音乐,dj也超级业余,据说也不拿工资,就纯粹是来打发时光的。这里是个堕落天堂,什么都不用杰出,不收留完美,身边的男男女女都扯掉了冷漠的伪装,带着满身的瑕疵,随着节奏尽情摇摆,是那种群魔乱舞式的,与舞姿的美感没有半丝关联。
这是湖跺比较吸引人的一面,它被称为南方的北方,北方的南方,或许就是在诉说着它的不羁,它的“胡大孪”。(糊涂话:大体就是糟糕至极却享受其间的意思。唯有这一个瞬间,周蓬蒿忘却了脚踝的疼痛,他本就是一个随性的人,不喜欢束缚,每隔一段时间,他习惯性地忘却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一切快乐还是悲伤的记忆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现代人都秉承一个理念:就是在适当的时候减减负,为自己受伤的心灵找找缓冲,然后人才可以冲的更远,不是么?
可惜的是事情的发展往往不按照设定的程序来走。那一刻音乐如开闸的动物园猛兽一般朝周蓬蒿他们猛扑而来,却在高潮处戛然而止…就在大家兴致勃勃的时候,潘东升朝周蓬蒿捣了一胳膊肘,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过去,周蓬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看到她,他的心咯噔了一下,右脚也条件反射似的疼痛起来。在乱世佳人吧台拐角的休息区,那里昏暗一片,是很少有人顾及的区域。
此际,一个头顶微秃,宛如白马寺方丈的男子扭着身躯,几个趔趄的推波助澜下来到了她的身边,他身后那一群人放肆地开着玩笑,喝着洋酒,秃子手舞足蹈,逗得她花枝乱颤。
“四爷,天大地大缘分最大,这小妮子和你有缘,要不要去打个招呼?说不定,今晚你是我们几个中唯一一个可以捡到尸的。”戴景伦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嘴角坏坏地笑着,小眼睛还闪烁个不停,要不是知根知底,周蓬蒿会直接怀疑他是一场阴谋的操弄者。
但是很显然,老五的能量块没有那么大,对方若是威震天的话,那他最多就是没有变形前的大黄蜂,天天挨揍的货。
寒风凛然,夜色昏沉,糊涂的天气就像是孩子的脸,早上还是温暖如春,晚上就整个的一个冬季。
此刻的dj在酒精的刺激下也风骚起来,在台上煽情地唱起了让荷尔蒙就地挥发的歌儿。
无数的情侣们如雨后春笋般在舞池中冒了出来,他们搂在一起,没有技巧,不知羞耻没羞没臊地搂着转着,周蓬蒿甚至怀疑他们想转进彼此的身体里面,还把边跳边聊的潘东升他们挤往外一侧。正在周蓬蒿用足球场上的过人动作闪转腾挪之际,一个粗壮的屁股横向顶了过来,把他直接给撅出了舞池中央。
“臀肌这么有劲,一定是个流氓,还和老子是一个品种的。”周蓬蒿皱着眉头,一想到最近乱世有一群gay的存在,顿时有些意兴索然。就在他回头一看的时候,颜子涵和秃顶男子均已不见。
戴景伦摇头长叹慢斯条理地道:“四爷,据可靠情报,明天n大会有一场恶性刑事案件,想不想阻止它的发生?全看你的发挥了。”
“又是可靠情报,我去,景伦啊,又装江湖百晓生了,每次情报都他么的极其不准,十分坑人,百晓生,我觉得是大白痴的白!”周蓬蒿对他嗤之以鼻,抬了抬受伤的脚,扶额揶揄道:“这就是你小子可靠情报引发的后果,老子的足球队主力地位堪忧。”当然,周蓬蒿不是真的生气,他就是纯粹地想发泄一下,他看了看酒吧摇摇头:“当然了,也不是全无功劳,这顿酒吧狂欢就是你可靠情报换来的。”
“马有失蹄是常规操作。罗翔老师不是说了,要接受事情发展的事与愿违,很多事情我们根本无能为力。”戴景伦不动声色地笑笑道:“老四,这次可是真的危险,方才保安告诉我,那小师妹在酒醉状态下被人带走,可能真的被人给捡尸了!你要不出手,这将是一起绝对的惨案。”
“捡尸,什么玩意?”周蓬蒿皱了皱眉头问道。
“潮人的时髦话,简单讲就是女的喝醉酒被陌生人带走开房!骗色失身,嘿嘿,总归一句话:小师妹要吃大亏了,你管不管?”戴景伦走到她们方才交谈的地方,举起了颜子涵的酒杯,轻轻嗅了嗅,皱了皱眉头道:“这黑方果然不纯粹,竟还有最媚这种迷药的味道!老四,问题很严重,这他么就是一起纯正的刑事案件啊。”
“最媚?确定不是氨基酸普腾片么?”潘东升摇晃过来贱贱地问道。
“起开,我们可是推理社的人,速度救人,职责所在!”周蓬蒿猛地一推他,迅速地跑了起来,他去的正是后门的方向。
“我去,这个职责所在说的义正词严,四爷,你确定没有私心?”戴景伦揶揄道。
“这么火急火燎,可不像是四爷的风格,莫不是真的春心萌动,喜欢上这小妮子了吧!”潘东升眉头一皱,不无遗憾地道:“有心栽花潘东升,无心插柳周蓬蒿,这因缘若是成了,你得感谢月老我,不对,你至少要请我两次乱世。”
“少废话!不来的是小狗,你来不来随意。”周蓬蒿脚后跟一使劲,绿色小蛇受到催发,那是狂野转动,竟然是一脚把厚重的乱世大铁门给轰开了。
“这脚法可以,国脚水准!”戴景伦吓了一跳,连忙阿谀道。
“不来的是小狗,还他么的来不来随意?四爷,你他么的好毒,我有选择么?”潘东升苦笑连忙追了出去。
三个人嘴上较劲,脚下也就生风。在乱世后巷,终于是追上了激动无比的秃顶男子。
彼时的颜子涵长发蹁跹,正无限风情地挂在他的双肩上,略有些染色的长发随着乱舞,有一种无序的美感,你心里喜欢一个人,会被她的一颦一动感染到,震颤着。
周蓬蒿在那一刻,心里像是打翻了一整箱的五粮液,人已经醉得七荤八素。
面对如此极致美色的诱惑,秃顶的身体也有些颤抖。一声“我曹,真他么的带劲,我他么的一定是感动了色神。”之后,猥琐的大手忍不住朝她怀里伸去。
“嗖!”周蓬蒿怒了,脚跟的小蛇也启动了,但是他们要去的方向显然不那么一致。
瞬间,它又把他给带到天上去了。
“你们几个,几个意思?来段特技表演,为老子助兴?”秃顶一脸懵逼地看着周蓬蒿突然而来的一声惨叫,他也被吓了一跳。
“死秃驴,看你个死人头啊,快把你肮脏的狗爪子拿开!”性如烈火的潘东升率先冲了出去,宛如天神下凡,一脚踹得他东倒西歪。
“没卵蛋的东西,居然搞偷袭,小子们想干嘛,人多欺负人少么!”恼怒的秃顶轻轻地把颜子涵放到地上,拍了拍大腿,一脸愤懑地道:“缘分是天注定的,这是老子捡到的宝贝,你们快滚!不然我找人来弄死你们!”
“就凭你这吸毒鬼一般的身材?还弄死我们,当心风把你给吹飞了。听着,她是我们的同伴,你不能带走她!还有佛爷,你这黑方里放了什么,我们可是取样了,一会就给你送派出所去,你怕不怕?”戴景伦跟了上来,不紧不慢地嚷嚷道。
“佛爷?去你丫的!派出所就派出所,你以为老子会怕么?”秃顶摸了摸光头,极其纳闷地怒骂道:“同伴?少来,每一个到乱世的都盯上了她,老子是竞争来的。你们和老子还不是一丘之貉。切,你们说:她是谁,叫什么名字!来,说出来,验证完,人带走。”
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周蓬蒿这个时候一个难度系数极大地狗啃泥落地,又是标准的脸蛋落地。
扑通的巨响吓了在场人一跳。绿色小蛇和他的身体并不契合,或是还没有完全认同他主人的身份,时不时地拿他开心,但是伤害却是一点没有,所以看上去周蓬蒿摔得惊天动地,也就脸蛋疼点,约等于被人抽了一大嘴巴,抽搐几下就完事了。
“四爷,你终于来了,环游世界的感觉怎么样?告诉他!这小姐姐叫什么!”
“她没叫啊!”
周蓬蒿眼睛扑灵扑灵地闪烁,疑惑地问道。
“一落地了就开车啊,佩服!”忍住笑,潘东升和戴景伦齐齐把头给扭了过来,心道老四你既然有了人家的电话,那就应该知道她的名字,故而都站得如老松一般巍然。
周蓬蒿却还是挤眉弄眼,一脸茫然地摇摇头。
“不知道是吧,我就知道!嘿嘿,还同伴!这美女人皆爱之,我理解你们吃不到葡萄的尴尬。兄弟们,这得有个先来后到!这是道上的规矩,嘿嘿,老子带人走了,你们随意。”说着,秃顶很是得意地一把把颜子涵扛到了肩上。这狗日的大咧咧地就要离去。
“我们不惹事,你自己有多远可以滚多远,要带人你试试?”周蓬蒿冷冷地走了上去,举起拳头沉声道:“我不认识她,但是你应该认识这个!”
说完之后,猛地给了他秃头一记下压爆栗。
“找死是吧!”秃头也不甘示弱,猛然转体,沉肩,“嗤!”给了周蓬蒿肩部一肘子,打的他肩胛生疼,差点没转过气来。
这时候潘东升也冲了过来,平素周蓬蒿他们宿舍可没少打架,秃顶挨了好几下重击之后落荒而遁…走的时候还恋恋不舍地看了看地上躺着扭动如蛇的颜子涵。
被秃顶的胳膊肘顶了好几下的戴景伦看了看周蓬蒿的脚跟,无限纳闷地道:“四爷,你这个宠物毫无灵性啊,看着你挨揍,一点反应都没有?”
“宠物?这是个大爷,你看过哪个宠物会一不高兴就把主人弄上天的?”闻言,周蓬蒿也是纳闷至极,一脸灰败地道。
“别郁闷了,说不定因祸得福呢!”看着躺倒在地的美人,戴景伦轻轻捣了他生疼的肩胛一下,瞄了瞄她性感的嘴唇,妖娆的身姿,无限猥琐地舔了一下道:“四爷,这秃顶还挺难对付,我们折腾了一身汗,要不取点利息!”
“谁碰她一下,以后我们就不再是朋友。”周蓬蒿突然之间暴怒,宣示主权道。
“这么决绝!重色轻友这个行为很不好,尤其是以推理社之名喊我们来的那谁。”潘东升轻轻地捣了戴景伦一肘子,咪咪带笑地问道。
“别的都可以答应,唯有这件事没得商量。”周蓬蒿可不管他们是不是插科打诨,斩钉截铁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