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想换工作（1 / 2）
“预计未来一周都将是持续性的阴雨天气……”
烦躁的男人将手机一把拍在桌上，松了松领带，端起温热的咖啡仰头一饮而尽，已经连续一周的阴雨天气实在让人烦闷。
一整个星期，海临州都是一反常态的乌云密布，大雨持续不停的倾泻了17多个小时，街面上是没过脚踝的冰冷积水，整座城市的排水系统还在不间断的疯狂运转。几乎见不到有车辆行驶，不得不顶着大雨外出的行人在各色各式的雨伞下匆匆而行。
初春时节，却是这样诡异反常，让人难以接受的阴雨天气。
“真是见鬼！他妈的什么破天气！”男人扭头看向灰暗的天空，心情烦躁。
“居然在这么安静优雅的地方说出这种粗俗字眼，扫了爷的雅兴。”孟司杰小声嘀咕，白了眼邻桌还在抱怨不停的西装男，扭过头用咖啡勺一圈又一圈搅拌着，好不容易来一次的咖啡厅，让他这么一搅和气氛，却像是蹲在路边喝着五块钱一杯的小杯奶茶。
李蒙喝了口白开水，轻放下杯子，闭上眼细细回味。
嗯，还是不够甜。
“来咖啡厅点白开水还加方糖，出去别说我认识你。”
“哎呦喂，还真是对不住这位爷的闲情雅致。”李蒙眯眼微笑。
孟司杰一看他那迷之微笑，立刻端起咖啡凑在嘴边假装喝一口，抖着腿自然望向别处。
“托你的福，我要是不喝白开水，咱俩走出去后，是回家还是进局子？”李蒙的坐姿很刻板，挺直了腰，双腿并拢，两手交叉放在桌上，就是脸色不是那么和善。
“啊哈哈哈。”孟司杰笑着挠头，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你是中彩票了，还是捡着钱了，难道是你这风采英姿终于被哪位富婆瞧上了？”李蒙一脸不可思议，眉头微皱，眼里是藏不住的杀意。
孟司杰赶忙摆手否认，头晃得像个波浪鼓。“都没有，都没有。”
“哦！”李蒙惊呼一声，一只手挡在嘴边，孟司杰咽了口唾沫，忐忑地把头靠近过去。
“那你他妈的敢来这里点咖啡？！是想死么？”
孟司杰一脸委屈地坐回座位，低着头不敢说话，使劲挤着不争气的眼泪，心想咋就这会儿没眼泪，难道是今早出门没喝水，水分不够？
“别恶心我。”李蒙简直是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都不知道是谁先搞起的这种烂风气，两个演技拙劣的男演员相互之间自导自演，互相恶心。
他真正生气担心的，是万一这次任务失败，拿不到酬金，总不能两个人一起去喝西北风吧。
“所以呢，你把钱都花在这破地方是为什么？”
“啊，你说这个我就不虚了，我这可是有正经理由的。”孟司杰来了底气，挺直了身板，手指指向咖啡厅外对面街道对角的大楼。“你看看。”
李蒙转过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仰头看去，正好把那座大楼的某一层楼看得清楚。
“原来是这样。”
孟司杰嘴角翘起，像个立了功的有功之臣，恨不得拍着胸脯先把自己从头到脚夸一遍。
这次的任务极度危险，对方潜藏在人族至少三四十年，是一家公司的骨干员工，如果不是从魔界得到的某些消息，海临州的道宗分部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察觉。
所以这次的任务也极为重要，哪怕只是作为协助人从旁辅助，他和李蒙也能拿到六位数的酬金。这可真是一场及时大雨，要是再没有钱进兜里，就真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要去喝西北风了。
所以他才提前踩了点，最后选中了这家咖啡厅的这桌位置，换上了不知道哪年买的过时西装，先给自己点了一杯咖啡，当然也喝不来就是了，毕竟他和李蒙可是只喝可乐雪碧的家里蹲。
当然点这么贵的咖啡也不是他本意。三百块！要不是从来不喝咖啡，又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只好跟着别人点了同样的。
李蒙瞪了眼还在沾沾自喜的孟司杰，揉了揉太阳穴，不然真压制不了他就要爆发的小火山。
“你是猪么？”
“什么？！”就要拍案而起的孟司杰愣了愣，忽然想起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李蒙只能苦笑，把一大杯加糖的白开水一口喝完。“真是亏你还能记起来。”
等到抓捕任务展开，那家伙早就一溜烟跑路了，你在这里看什么？
“要是这次拿不到钱，你自己去联系买家，卖肾还是卖肝卖血我不管，反正要把钱带回来。”李蒙一字一句说的相当认真又无情，不容拒绝。
孟司杰嘴唇颤抖，抬起抖动的手却被李蒙一把拍开。
“十五年的交情啊！亲兄弟都没这么亲吧？你真的说的出这样的话？难道那些曾经出生如此的日子你都忘了？”他抹了把还没流出的也不会有的眼泪，“当年拜把子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不求……”
“停停停！”李蒙赶紧打断他的忘我演绎，“戏过了。”
孟司杰一拍大腿，深情望向李蒙，“我就知道，就凭咱这深厚如海的兄弟情，钱算什么！”
“哎，别混为一谈，拿不到钱，你还是要去卖肾的。”李蒙接上一句。
孟司杰没有再接话，叹了口气望向窗外灰暗的天空，就像他此时的郁闷心情。
“真想换个活做。”
李蒙点头赞同。不是简单说这次任务，而是他协助人的特殊身份。像他这种没有一技之长能在人类中正常生活的魔族，只能做着给道宗打下手，清除些边缘目标的小角色，终究不是稳定长远的工作。
“可我也给不同的公司企业什么的投了不知道多少简历，不要求职位，不论薪水，这都没人动心？”
李蒙也纳了闷儿，不禁感慨这个世界的要求真是越来越不可触及了，再这样下去，别说养活自己了，吃顿饱饭都难。
场景交换，倒是变成了孟司杰一脸嫌弃地吐槽。
“你管那玩意儿叫简历？！”
李蒙打起精神，像是认真求教的学生真挚等待着前辈的独到见解。
“怎么说？”李蒙脸色真诚问出口。
“一张a4纸，还特么是手写，关键你写的是什么玩意儿！我叫李蒙，我是魔，今年二十八岁，身高184厘米，体重7公斤，至今未婚，没有恋爱经历，我喜欢的类型是……你是去相亲么？”
孟司杰忽然停住，一手扶住额头，就算是以旁观者的心态念下去都觉得羞耻的不行，李蒙这家伙居然还能一本正经地写出来并投出去！
“能收到回复才见了鬼，人家最多在你走了之后才把那张废纸丢进垃圾桶，这已经是人道主义的极限了，小老弟。”
“啊这……”
“不过就你这颜值和身材，但凡换身衣服往街边那么一站，我要是个女的也会被你迷的神魂颠倒的，被哪家富婆瞧上包养那不是指日可待？到时候你随便施舍个千八百万给我，也算是对得起咱这十几年交情了……”
“嘿嘿嘿！别越说越离谱了，孟老哥。我可是有家世的人，我对我的女朋友们永远是一心一意的。”
李蒙叹了口气，拿起一块方糖就丢进嘴里大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