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算计(1 / 2)
灵门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灵门的低调也是有目共睹的。这样的对手是可怕的,不贪图一时之利,藏拙掩锋,好似一把收入鞘中的利剑,要么不出,一出便是要见血的。
郑无爽不是个傻子,他在上善学府盗经,即便是被拿下了,只要没人从中作梗,靠着师父和凌霄子的三分薄面,捡回一条命那也不是一件难事。他去灵门盗经,这种上门抽人大耳刮子的事,无异于自寻死路。
这位太师伯怕不是昏了头,真就觉得灵门是一颗软柿子。
“没有,我是想那真阶功法,可我还不想死。”郑无爽想明白了其中利害关系,倒吸一口凉气,断然拒绝。
广辰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对于刚才的回答没有丝毫诧异,毕竟这无异在生死之间作抉择的问题并不难选。片刻之后,广辰子叹了一口气,道:“如此,那你便只能止步如此,一生碌碌无为了。”
郑无爽微微皱眉,不解地询问道:“太师伯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广辰子看了看他,道:“你且看看自己丹田之上是否有一道真气缠绕?”
郑无爽心中凛然,连忙端坐内视自身,顿时发现丹田内确实缠绕着一道真气,正是之前这位太师伯度给自己的那道真气。
郑无爽心头大震,连忙抽出心神,望着广辰子道:“这道真气怎么了?”
广辰子淡淡道:“没什么,只是如了你的愿罢了,这道真气正是出自《若水心经》。”他望着郑无爽,接着道:“不过你应该清楚,每套功法各有不同,修士修行,需要将一门功法融会贯通之后,方可再修炼另一部功法,否则便会受制于个中差异,要么停滞不前,要么走火入魔。”
郑无爽听得心惊肉跳,脸色变了又变,忽然他好似想明白了什么,莞尔一笑,道:“我不信,你在诓我。”
广辰子冷笑道:“你尽管不信,真假一试便知。我是何等人物,还需要诓骗你。”
广辰子的表现不似在骗人,郑无爽额头冒出一颗颗豆大汗珠,他指着这位太师伯,喘着气喝问道:“你算什么长辈真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凭什么毁我大道,断我前程?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广辰子却是不慌不忙,淡淡道:“害你?我什么时候害你了?你若是不贪图小利,将那道真气吸入体内,会有现在的窘迫。说到底是你自己害了自己!”
郑无爽无言以外,眼中顿时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他瘫坐在地上,嘴唇微微颤抖。“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害我?”
广辰子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于心不忍,开解道:“现在你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自废修为,从头开始,若是根基不损,以你的资质少不得再要十年便也能有此修为,只不过后面你的寿命能不能跟上你修行难说。”
“至于另一条便是去一趟灵门,若是运气好,顶级功法不说,还能宗门立下一件天大的功劳,到时候你便能洗刷一身污名。按道理,这门功法灵门本来就应该妥善交给我们,你此次去不过是拿回我们应得的东西罢了。就是到时候东窗事发,理也在我们这一边。”
广辰子的劝解就像恶魔的低语一样响在郑无爽的耳边,他心中耻笑:你也知道被发现便是东窗事发?这话他自然是想脱口而出,但是到了嘴边又是另外一番言语。“我自然是想修炼《太渊碧虚真法》。可是灵门深不可测,以太师伯的实力怕是也会铩羽而归,我一个开光境的修士能做什么呢?只怕是没进人家山门就被乱棍打出来了。”
好似早料到了他会这么问,广辰子马上抬出了已经备好了说辞。“这也是无奈之举,若是旁人,我便不做这个念头,不难为他了。可是你不一样。”
郑无爽眉头一皱,抢道:“我有什么不一样,我还不如旁人,您就不能不难为我吗?”
“不能!”
广辰子摇了摇头,接着道:“兑和峰一脉英才辈出,代代都是人豪。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坐享其成,平白蒙受前人荫庇?你之所以不同,是因为你是施良的徒弟。你师父天资卓绝,百年之内便已到了洞虚境,就是他也难逃这命运捉弄?你一介凡夫入我宗门墙,享受隆恩,又岂能不为宗门赴汤蹈火?便是让你去死,你也当义不容辞!”
郑无爽收回目光,不再争辩,道:“非我不愿为宗门所用,我是我师父弟子又能如何?便能进得了那灵门吗?”
广辰子竟是点了点头,道:“你是施良弟子,便比其他人多了一线机会?”
他面色平静,将其中秘辛娓娓道来:“我派起初名为若水宗,然而本门却无水系真阶功法,因而惹得修真界不少宵小笑话。所以历代宗主都想为宗门讨一本水系真法,当年我派祖师爷清水真人也是如此,拿门中唯一的真阶功法与灵门交换,灵门拿出的却是一本木系真法。祖师爷别无选择也只能同意,也是因为这门木系真法,方才有了后来七代云会真人的飞升登仙。”
“后来正德祖师励精图治,改革进取,便有了现在上善学府。祖师自然想了了先辈心愿,完成这件大事。于是正德祖师便拿出了真阶玄技《幻影移形》,想与灵门交换。灵门依然不愿意,正德祖师便邀赌,赢者得其所需,输者一无所获,灵门答应了,结果自然是我们赢了,但是得到却是一纸乱文。”
讲到此处,广辰子好似陷入了追忆之中,满脸都是无奈,片刻之后才顺着刚才的话继续往下道:“真阶功法何其高深,便是门中真人地仙也束手无策,不能整理成卷。无奈之下,宗门只得分人参悟,希望早日重现这门真法,前赴后继之下直到今日,也才仅仅整理出其中六卷,还赔上了不少弟子真人的性命。”
郑无爽静静听着,有些事很早以前他就已有所耳闻,只不过知道的没有这般仔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