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怎么都有诗会(1 / 2)
听从丁贻的话,众人向右拐,果然越走茶香味越浓,继而看到一家名为“芙尘”的茶馆。
茶馆门面不大,入口处挂一块花鸟鱼虫纹的精雕木牌,上面刻着“芙尘诗会”和“第十载”,再往下,还能看到瘦小筋道的“墨弈”二字,像是某位文人雅士的署名。
“诗会?”李悦心想,“怎么哪都有诗会,和穿越是标配么?我记得《庆余年》里有,《赘婿》里好像也有……这种无聊的桥段哪怕在古早网文里都已经是被写烂了的存在吧……”
“芙尘诗会?”丁贻盯着木牌细声琢磨。
“别看啦,进去吧,轮到我们了。”李悦领着一行人进门,叮嘱道,“待会不要出风头,看个热闹就行。”
茶馆内装潢得体,环境整洁,门、窗、墙似乎都被某种明亮的灰漆刷过,显示出一种质朴而典雅的素白。
内里焰光明亮,满座高朋,或低声交谈,或静静品茶,或聚精会神地读着捧在手里的书,气氛嘈杂又和谐。
俯近李悦耳边,丁贻悄声道:“这里的蜡烛发的是白光诶,有点意思。”
“对,亮堂堂的。”李悦也悄声回应。
没走两步,原本正忙不迭给宾客挨个沏茶的伙计,一见李悦等人进门,就挡在她们身前,颐指气使地说:“茶肆今夜已满客,多有得罪,各位请回。”
“无妨,不喝茶,我们想观摩一下贵茶馆的诗会。”李悦解释来意。
伙计有些不耐烦,“诗会,乃我芙尘茶馆一年一度的盛典,若无请柬,闲人免进。”说完便转身离开。
看着伙计桀骜的背影,李悦一个箭步上前,从兜里掏出一锭白银塞进他的掌心,同时利落地吐出两个字:“带路。”
“哦哟哟!”握着烫手山芋一般,伙计捧着银锭的小手一阵乱抖,他慌忙转身,怯怯道,“请……客官请进……楼上……请从我来……”
“啊!哎呀!”时三郎痛心疾首地叹道,“李姑娘,那是五十两的银锭,五万文铜钱呐!”
“就……随手掏了一块最大的……我说怎么沉甸甸的……”李悦挤出笑脸,“给都给了……也不好再拿回来……时爷爷你别激动,我下次注意。”
时三郎频频摇头。
听完时三郎的话,李悦的内心泛起一阵波澜:“之前……肉馅的包子三文钱一个……我给了他五万文?!”
“装逼失败了吧?”丁贻在一旁小声嘀咕,“笑死人喽。”
“死去吧,关你屁事!”李悦道。
“能不能省着点儿?咱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闭嘴!又不是你的钱。”
……
“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好!”
“妙哉!”
“此诗豪气冲天啊!”
刚走上楼,就听见有人在背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引得满堂喝彩,李悦与丁贻相视一笑,默不作声。
跟着伙计走进诗会现场,众人在中段的空桌落坐。
“小哥!”李悦叫住将走的伙计,“劳烦准备些茶水点心,然后端到这来,我们垫垫肚子。”
伙计收得横财,喜上眉梢,屈身陪笑道:“好嘞,我这就去吩咐后厨,给您准备最好的茶水和点心!”
这时,一位身着白色长衫的男子走向高台,躬身向一位老态龙钟、须眉皓然的长者拱手行礼,道:“墨老,我仍有一诗,可与其媲美。”
“墨老……”李悦心想,“是在门牌上刻名的墨奕?”
墨奕伸手道:“请!”
“咳、咳……嗯哼……接下来为大家送上一首《春夜喜雨》。”白衫男子清清嗓子,笨拙地展开折扇,挥手扬声道,“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晓看红湿处,花重荣光城。”
诗毕,爆发一阵欢呼。
“好!”
“秒!”
“意境隽永!”
“佳作!”
……
桌上摆有笔墨纸砚,丁贻拿起炭笔在宣纸上写下:“李白打杜甫,谁赢?”然后将纸挪到李悦面前。
李悦写道:“梦游天姥吟留别vs春夜喜雨,我选后者。”
丁贻写道:“hy?我是诗仙粉,这事能记一辈子,你完了!”
李悦笑着写道:“tat,我纯路人,客观说一句,后者把末尾的‘花重锦官城’改成了‘花重荣光城’,明显费了心思,加分!”
只听台上的墨奕佝偻着身子,徐徐开口道:“二位才子,已经比试了五轮,每首诗都巧夺天工,教我实在难评。”
“对对对,实在难评。”
“都写得太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