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觅得一出好戏（2 / 2）

“主人……主人说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打搅她……”时三郎轻声而含糊地回答。

怒极，刘钡拔出腰间的长剑，金帝伸手阻拦，道：“罢了，不与下人为难。”

说完，金帝看着时三郎，沉声问道：“李悦居于何室？朕自己去寻。”

时三郎低着头，伸手指路，道：“西厢房，从此往前，再朝左拐便是了。”

顺着时三郎手指的方向，金帝和刘钡没走几步，就被突然冒出的一伙人拦住了去路。

原来是时风带着时雨和时云从前方的屋内冲了出来，在院子里一个追一个地跳跃奔跑。

刘钡不知道三个孩子都是哑巴，看着他们在面前打闹玩耍时，竟未发出一点声音，不由心生寒意，感到说不出的诡谲。

不理会孩子，金帝绕道左拐，渐渐靠近西厢房。

空气中似有异响，二人竟听到难以名状的喘息从西厢房内连绵传出，悠扬婉转，抑扬顿挫总相宜。

走到门口，阴靡之声更盛，时而如乘风破浪般豪迈，时而似甜言软语般柔情。声情并茂，教人“叹为观止”。

踌躇片刻，刘钡看向金帝，金帝仰首示意。

刘钡便上前重敲三下门：“咚咚咚。”

没有回应。

“咚！咚！咚！”

依旧没有回应。

荒淫之音不绝于耳，里面的人能否听到这微弱的敲门声仍未可知。

刘钡直眉瞪眼，注视着门缝，怫然不悦。

金帝嘴角不自觉地抽动几下，亲自扬手拍门，朗声道：“李悦，朕抽空看望你来了！时间有限，卿速为之。”

但听得窸窣骚乱，人声息止，木制架床发出“嘎吱”“咚当”的响动，随后安静下来，传出一阵脚步声。

“陛……陛下？”李悦迅速着装，扎起凌乱的长发，半掩开了门，“您怎么来了……还突然到了……这……李悦拜见陛下。”说着，突然一跪行君臣大礼。

金帝道：“起来吧。”

李悦起身，低眉垂眼道：“让陛下见笑了……呃……来都来了要不您进屋坐坐？”说完她敞开房门。

“人之常情，何足笑哉？只是听闻不久前你仍有孕在身，此时此事还当节制，不可操之过急，要保重身体才好。”金帝顺势走进屋内，坐在茶桌旁，悄然使了个眼色，刘钡便独自在屋内徘徊张望起来。

陡然羞红了脸，李悦小声道：“陛下说得是……”

只见丁贻倚着墙躲在床上，用宽厚的被褥半捂着身子，额前的头发浸湿，面色潮殷，局促不安。

李悦见刘钡面黄肌瘦，神情呆滞，但眉宇间又似有一股压不住的暴戾，心道他绝不是一个好对付的种。

“言归正传，朕仍欠卿银钱一袋，故在此次亲征流玉的途中，顺道过来看看。”金帝说罢，拿出一袋银钱，放在茶桌上。言语间，刘钡默默地走出西厢房，探查府内的别处去了。

李悦道：“一点小钱，竟劳陛下挂念，实在诚惶诚恐……”

“府内怎地如此冷清？”金帝话锋一转。

李悦道：“之前遣散了一批下人，还未来得及招新。”

“卿欲招新？朕恰有一人选，体贴入微善解人意，不似耳房的那位老者般不知礼节，赐予你作丫鬟长伴左右如何？”

赐一丫鬟予我长伴左右？！李悦暗自心惊，那岂不是全天候36度无死角的监控？断然不能接受！

于是李悦周旋道：“其实……近来静心养病，我已经习惯了人少，觉得清净些才好，若莫名住进不相识的人，难免……多少……有点……不太自在……”

“诶，清净固然甚好，然多一女眷又能叨扰到哪里去？更何况你大病初愈，无人照顾可不行。”

“嗯……”

金帝打断李悦，沉声道：“朕以为，女人之间最能相互理解，给你一位识字达理、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的女眷，既能照料帮扶，又能消乏解闷，何乐而不为？”

“陛下说得是。”李悦行礼拜谢，心道，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看来金帝的决心已定，不容得自己推辞，再拒绝就不礼貌了。

“放心，朕之所选绝非等闲，她明日便到，爱卿敬候佳音吧。府外兵马不宜停滞太久，当下亟需启程，走了！”金帝说完，起身离开。

李悦屈身拱手，道：“恭送陛下，愿陛下凯旋。”

金帝大步迈出门外，刘钡早已等候多时。

金帝道：“将军府内可有异样？”

刘钡道：“府内无暗室，无暗道，无暗门；共六口人，除李悦外，尚有三个喑哑的幼童，以及那位老者与床上之青年；东厢房内书画甚多，卑职皆已查阅，未见通信往来，床底藏匿一箱积灰的金银珠宝，近期有被人翻动的痕迹；其余的耳房内都是寻常生活之用品，除一间醋味较浓外，并无异常；厨房的灶台烧过火；后罩房有一处墙体坍塌。”

“倒与铍影卫的情报大差不差。”

“还有五只小鸟，一头胖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