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假檀郎与真谢女(1)(1 / 2)
此女吟哦了一首辛弃疾的词句,将花不同与夜听琴拦了下来。
花不同大为惊诧!
一是,这辛幼安的诗词,是花家堡老少们必修之课,花家上下耳熟能详;
二是,这声音很熟悉,抑扬顿挫之间,让他想起自己的七妹妹。
可仔细看去,却不是花不甜!
此女没有华阳境一阶的宗师修为,仅有冲虚境一阶的大众实力。
她一身天青色长裙,足蹬淡蓝色的丹凤舄,唐眉碧眼,唇如激丹,肩上没有胸褡,粉项优雅,酥胸起伏。
词句吟罢,给人一种燕妒莺惭,柳絮才高的感觉;又因她的霞姿月韵,蕙质兰心,而让人觉得不易接近。
正如现代版本的高学历美女们,一般水平的男子不敢上去撩。
只见其目不斜视,笑盈盈的看着花不同与夜听琴,却招呼身旁的男子:
“夫君,你不是说…花家堡里没有贵胄嘛?连主子都是平易近人的?这…看着也不像呀?那信件上并没有半根野鸡毛,不像是十万火急的要紧事,怎么可以不排队,提前出城呢?”
“说什么‘化先仁惠,不严之治,穆如清风’?看来呀,都是耳食之谈,是夫君哄我开心呢!花家堡和其他地方并无不同之处,也有贵贱之别!”
她襟怀坦白,说得自然而然;虽是盯着花不同和夜听琴,却是对自己丈夫闲谈。
纵是二人觉得她意有所指,指桑骂槐,却无法在小两口之间插言,总不能自取其辱!一时不知应变,竟是愣在当场。
碧瞳仙姝的丈夫也是一个年轻仙郎,他身形瘦削,略有佝偻,目光闪烁,颔下有几许狗蝇胡须;
第一眼印象,便是此人‘心眼儿多’!
第二眼印象,便是个倒买倒卖的互市牙郎。
他穿着一身雨巾风帽,像是湖海飘零的江湖客,一点不像是娶妻定居的如意郎君。
两个人站在一处,怎么看,都没有郎才女貌之感;怎么看,都感觉他们不般配!
一个是精金美玉,绿鬓红颜的女秀才;
一个是其貌不扬,观眉说眼的互市郎。
让人一看,就联想到那句俏皮话:
“一支鲜花插在牛粪上”。
听其娇妻的快人快语,男子明显的不尴不尬。
眨着眼,瞅瞅娇妻,又看看花不同和夜听琴;
向前迈出两步,一个犹豫…,又退了回去。
似乎是,决定先对碧眼美女予以说教?
只见其清嗽两声,才正儿八经的言道:
“咳咳…嗯,真是妇人之见!夫人囿于见闻,俭腹高谈,小心被人取笑。这里毕竟是稠人广坐,人多口杂。小心予人口实,被小人诟谇谣诼!”
“而况,咱们家祖祖辈辈都在这里生活,你日后便是咱家的女主人,是中馈。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在这花家一亩三分地上过日子,你要入乡随俗,识大体,识时务!纵是主子们僭越祖制,你也要学那白日鸱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方为明哲保身的正道!”
他说得义正辞严,不苟訾,不苟笑。
很有葛优或是方清平那种说‘冷笑话’的样子——
壹本正经的说瞎话!
旁边看热闹的,都被他逗得捂上了嘴巴,忍俊不已。
他明面上是在教育自己的内子,实际上,在其妻子前番质疑的基础上,又狠狠的打了花不同与夜听琴的脸。
“僭越祖制,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