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花妖造访（1 / 2）

上次太华一战后，龙虎山天师全数回山，镇压新收的妖灵。

由于现任掌教空慈真人，也就是张青虚的师父，张恒楚的师公，正在闭关。因此由以张青虚为首的第一代弟子，收管这数十个西山小妖。

加之临近十五月圆，众人都知凡间白狼妖必将为祸人间，镇压完妖灵后，正齐齐聚在大殿，等候大师兄差遣。

龙虎山弟子众多，大殿议事时能进殿的，只是掌教嫡传和其下一代弟子，也就是最低也是张恒楚的等级。

第一代四个，第二代弟子十余个，所以殿中也就坐了二十余人。晨钟敲响，不少人睁开眼，见高台上张青虚并没有来，于是继续打坐。

而作为第一代大师兄张青虚的三弟子，张恒楚这厢在后院中练完剑法和符篆术，刚要进殿，忽而一阵轻风吹来。一只碧色小鸟落到他身旁，嘴里衔着一片玉白花瓣。

他不由好奇伸手时，翠鸟便将花瓣放进手心里。

那花瓣落下，有雪花的一样的触感，随即他耳畔便想起一句清凉的女音：

“小天师，来后山，我有事跟你相商。”

张恒楚便明白了，这是意念赋物，隔空传音。

龙虎山布有结界，一般妖灵即使能够进来，也会早被众人发觉。不过这翠鸟还未成精，只算有灵性的动物，所以暮魂借用它送来花瓣，就不会被其他人察觉。

大半月不见，那熟悉“小天师”三字一入双耳，便叫他荡起一股莫名情绪，不由脸颊微红，轻轻咬了咬唇。

随即想起对方话里的吩咐，微微迟疑后，还是收好剑，便向后山来。

远远看去山石丛立，并无人影。待他走近，身边一道白光，就化作女子模样。

“小天师——”

数日不见，她眉眼依旧清冷而沉寂，含笑问候时，又带着几分温和甚至娇俏的错觉。

张恒楚垂眸点头，以掩饰自己微红的脸颊，问她逃走后一切可好。

双方似故友般相互寒暄后，便说起此行的目的。

听到雪风奉命，趁夜取走书生精元的事，张恒楚沉吟，随后说他师父正和众师叔商议，如何在月圆夜捕获白狼妖，只还未计划周详。

暮魂道：“我这次来，就是想小天师代为请求掌教真人，助我和姐姐抓住白狼。”

张恒楚略诧：“你要和我们联手？”

暮魂点头：“没错，你们始终是为民除害，而我们也可既救回书生，又解决了来自西山的威胁。”

张恒楚深以为然，继而又陷入沉思，犹豫道：“只是——”

暮魂一笑：“只是怕你师父他们，不愿意同妖合作对么？”

张恒楚默认，实话实说道：“我师父对妖灵忌讳得很，只怕不会答应。”

暮魂一笑：“还有三天就是十五，白狼除了书生，一定会再害旁人。我是妖，我与他交集数百年，我了解白狼的习性，我能帮你们找到他。否则，哪怕龙虎山倾巢而出，也很难在月圆前抓住。”

张恒楚思量片刻，终于答应，保证会尽力在明日前说服师父师叔。

二人商定，他转身欲走时，忽而又停住，向女子道：“你们为了救人向同类出手，就不怕成为妖族公敌么？”

暮魂笑了笑，道：“小天师，你又不是不知，我为了人向同族出手，也不是第一次了。”

张恒楚不知她所言的“第一次”是不是指从碧竹君手上救自己，当时隐约听碧竹君说暮魂“又多管闲事”，想来她从妖族手里救下的凡人早不只他一个。

但她说者无心，但天师的脸色却越发红了些。

“何况，书生是姐姐心爱之人。”

张恒楚想了想，还是道：“只是，就算救回了韩书生，师父和师叔他们，也不会允许他同你姐姐做夫妻的。”

暮魂眉头微微一蹙，随即淡淡一声轻叹：“救人要紧，往后之事，便往后再议吧。”

巳时钟响，张恒楚回到大殿。

殿中众人正在商议抓捕狼妖的事，张恒楚便小心翼翼讲了韩书生被取精元的经过，言明槿暮魂前来一事。

虽然多数人觉得不可思议，也无法接受。张恒楚好一番分析利弊的争论后，声称花妖只是想救出书生，其余事情可容后再议，且若有花妖帮忙，龙虎抓住狼妖的机会就多了几分。

最终，尽管张穆等人依旧大声反对，张青虚仍旧接受了弟子的提议。

得知暮魂依旧候在后山断崖旁，便命张恒楚叫她进殿。

这是龙虎山几百年来，第二次有妖灵进降妖大殿——据说第一次，是张天师方得道时，一只修炼成魔的妖灵打上大殿，险些血洗龙虎山，叫道家后背而今想起，都觉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