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凌掌洞(1 / 1)
听了少年的讲述,莫大财主一时间慌了,难以接受这一事实。自己追查了许久的“杀父仇人”竟然是自己的异姓兄长。可少年还说:“岩多坎大叔虽然对自己的父亲恨之入骨,却不会做出弑父的举动,他不似岩阿公和我这般狠辣!这其中肯定有隐情!莫掌门绝对不是被他所杀!”莫大财主奇怪为何自己第一次派替身和手下拜访他们时,就被砍杀了脑袋?少年说在他们要来的头一日,家中黑豹叼回来一封信,信里说了岩多坎这几年失踪的去向,还说他已被莫家害死,莫大财主一行人第二日便会上门寻仇,叫早做打算,二人一心要为岩多坎报仇,才有了莫大财主与岩坎老翁两次交手的经历。听少年这么一番细说,似乎这件事并不是众人想象的那么简单。岩多坎失踪许久,至今未找到,而有人在背后挑起莫家与岩家的新仇旧怨,意欲何为?
为了调查清楚凌掌洞大火,以及岩多坎去向的背后真相。莫大财主暂时放下仇怨,邀请了少年岩阳咖照,与他一同回推磨城。岩坎老翁则托付给当地的衙门代为照料。在回去的路上,莫大财主想去(消香馆看看云错。
再次来到(消香馆,屋舍一眼望去,还是那么简陋朴素,莫云错已经在这待了有些时日了,个头又涨了些,7岁来些的儿童,几乎要和成年人一般的个头了。瓦掌门看起来还是很满意这个新来的徒弟,在这,云错心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因为(消香馆中都是和自己一样的“异类”,相互间都可以随意调侃对方的“特长“,相互体恤对方,沟通时是多是插科打诨,令人没有拘束感。没有了世俗的条条框框约束,小云错自然很开心。莫大财主见侄儿适应的如此之快,心中不禁暗自欣喜。
从(消香馆出发,莫大财主一行人往寒漠城方向,想回去调查调查凌掌洞那夜大火的真相。因为身份特殊,岩阳咖照就扮作了莫大财主的小门客,取了个小名叫作:阮老七,因为莫府的门客中本就有两人分别叫作阮老二,和阮老五,是两兄弟。这“阮老七”来凑个数,就变成了“三兄弟”。在寒漠城,一行人分作好两拨人,一拨驻扎在城中,另一拨则同莫大财主一同往凌掌洞方向去。到了洞门口,见莫家的二公子回来,李氏两兄弟热情的到门口迎接,寒暄几句后,他俩便开始打听“凶手”岩多坎的下落。莫大财主只说有了些许线索,但还是如大海捞针一般,还需要些时日才行。此时,大哥莫黄宇痴笑着跑了过来,抱着莫老二就傻笑,硬是把他拉扯到了自己的房中,莫黄宇从枕头下拿出一段黑藤给老二看,老二瞬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不好现在就说,就藏在了衣袖中,从老大房门中走出去,和李氏兄弟聊了几句,说要在洞中住上一段日子,要照顾照顾得了失心疯的大哥。
当天夜里,莫老二悄悄来到老大房中,把他叫醒,问他这黑藤是哪来的?老大虽然被吓到,疯疯癫癫,但还是能领会老二的意思,便带着老二一路来到了父亲莫一峰的房内,虽然已经被重新整理过,但还是能看出当时大火烧过的痕迹。大哥指了指屋内供奉(尊高启者雕像的底座下方,想必黑藤就是从这发现的,莫老二趴在地上好一会,就是没有发现什么缝隙。老大一看,着急间把老二推到一旁,跪在(尊高启者塑像前,磕了几个响头,塑像转了一个身,开出一道石门,莫老二万万没想到,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凌掌洞,怎么还有这隐秘的通道!二人进去后,发现里面是一个天然的溶洞,里面有好多的钟乳石及不知是有几千年还是几万年的冰晶。往下走了几级螺旋状的青石楼梯,到了溶洞底部,是一处清澈见底的池水。老大比划了几下,让老二和他一同下水。下水后,两人深吸了一大口气,扎了一个猛子,在池底下游了一段距离,快到憋气几乎快憋不住的一刻,终于看到了头顶出的亮光,两人从水里钻了出来。眼前的景象,着实让莫大财主连连赞叹,洞顶上方,嵌满了五色石,是一种天然的光源,发着璀璨的光芒。左右两侧各有一尊高大的塑像,看上去就是两个人的形象,只是这雕塑的眼睛巨大且突出,头部巨大。看上去好生怪异,却让莫老二想起了一个人—(消香馆的瓦掌门容貌倒是与这两雕像有点相像。走近看,两根雕像中央是一面巨大石壁,上面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图案:其中画着一个像碗碟的物体,发着光,还有许多锥体状的建筑,光照射之下,有一株巨大的树木,树木上延伸出许多的藤蔓,每个藤蔓上有不同的生物,有平日里见过的,也有平日里没有见过的,而树的最顶端,站着一位“大头人”,也就是同两旁石像一模一样的形象。
从石像柱子往里走,堆满了如山一般的稀世珍宝,莫老二心里嘀咕着:原来凌掌洞以前的传说是真的,这原先叫做“鬼宝洞”的地方确实藏了宝藏,可这驻守的“鬼怪”在哪呢?更奇怪的是,这么多的财宝又是从何而来?大哥捡起一块石子,扔向宝藏中,堆的如山一样的金银财宝开始缓慢的崩塌,露出一个巨大透明的罐子,罐子底下有几具不知道什么野兽的骸骨。罐子里好像泡了什么东西,待走近一看,令人不寒而栗,里面都是人体,有刚刚成形的,有半成形的,容貌分辨不出来,好像都长的一模一样。莫老二上前摸了一下透明罐子,里面的人形,一个一个的睁开了眼,发出婴儿般的哭泣声,哭声越来越尖锐,听到这些哭声后,老大全身的血管青筋都鼓了起来。突然间,这些啼哭声都停了,刚刚坍塌的金银又开始往中间聚拢,如果不在这些金银聚拢前逃离,两人想必定会丧生于此,老大拉起老二,往外飞奔。一路跑到了池水边,跳了下去,跟着老大又游了一段距离,两人从水中出来,发现到的地方,不是初次下水的地方,而是到了洞牢,而这地方就是先前关押岩多坎的地方。因为洞牢外有多人把守,不便出去,二人决定还是顺着水路游回去。又游了两段水路,二人回到了起初打开的暗门处。走出屋外时,李氏两兄弟却出现在了两人面前,身后跟着一群门徒。李掌门一声令下,便把两人捆了起来。
和莫大财主一起来的人,也全都被绑到了凌掌洞的大厅中央,李氏兄弟开始审问他们。李掌门大声说道:“今日我们捆的这些,都是害死莫掌门的凶手,昨夜他们潜入莫掌门旧宅,想销毁证据,被我等逮了一个正着!”莫大财主冷冷一笑:“你们找得这个托辞,好生牵强,我堂堂莫家二少爷有什么理由,会害了自己父亲,所谓何求?”李掌门说到:“你虽是莫家二少爷,可自幼与我派功法无缘,只晓得做下九流的买卖生意,自小不受门中待见,你一直怀恨在心,想洗雪自己多年的愤懑,那夜便是你伙同手下的团伙,放走了洞牢中的岩多坎,还火烧了莫掌门!”莫大财主大笑道:“你们可编了这么好一段故事,就是想要我等性命,看来我父亲就是你们害死的!嫁祸于我身上,无凭无据,就想杀我灭口?”李无弛说道:“你们夜半鬼鬼祟祟窜到案发现场就是证据,若是正大光明的事,何以如此?大哥,莫听他们狡辩,赶紧就地正法!”李掌门下令,把捆着的这些匪徒全部斩杀!
所有门徒全都举起剑,准备开斩!突然间,一波强大的力道,从外把大门打烂,门口赫然站了数人,其中几个便是莫府的门客高手,中间的一位,是上次和莫掌门同去西双十二新城的青年剑客,而另一位,虽然胡须腌臜,但还是看得出来,这分明就是原先被关在洞牢中的岩多坎!李掌门一时激动说到:“岩岩多坎,你不是死了吗?你是人是鬼?”岩多坎笑道:“我命不该绝,你这两兄弟的名字起的倒也贴切,尽是‘无义无耻’之徒,那日你们的同伙将我骗出洞牢,到了悬崖边,趁我不备,将我推下,那崖下尽是虎豹豺狼,你们可没想到我能活了下来,今日就来取你等狗命!”李氏兄弟见识过岩多坎的武功,不敢单挑,二人就一起上阵对付他。剑客和莫大财主手下则与众门徒火拼起来,趁着混乱,莫大财主及其他人都被解救下来。
而重头戏又来到了李氏兄弟与岩多坎的对决中,三人都露出藤臂,六条手臂,击打交错在一起,碰撞间都冒出了火星子。原来从未见识过李氏兄弟一起使出藤臂,这下看来,想必从前是故意隐藏了实力,岩多坎面对兄弟二人红蓝藤掌的飞速交替攻击,难以招架,被打飞到墙壁上。就当两人要对受伤的岩多坎再次补掌时,却被另一条手臂挡在了面前,红蓝掌劲把这突然出现手臂上的布条给震碎了,露出一条恐怖的黑藤臂。顺着手臂看去,竟然是得了失心疯的莫家老大—(莫黄宇,“莫黄宇”说到:“这两门中败类,就等你们今日现行,好让你们死得明白!”明明是大公子的外貌,怎么发出的是“去世”的莫掌门的声音,李氏兄弟不禁被吓一跳。“莫黄宇”大笑道:“你们是不是很吃惊,我还活着!我就是莫一峰,也是你们的‘大公子’—莫黄宇!你们是不是从没见过师母长什么样?那是因为我创立这凌掌洞时,便再没有娶妻生子过。几十年前我从这鬼宝洞中得到宝物,从来不是什么金银财宝,而是创造永生的宝藏,想必这就是(尊高启者留给人间的宝藏,可以为我创造分身,你们的大公子就是我唯一创造成功的分身,而老二,老三都是后来领养来的。这么多年来,我用一个神识,要操控两个身体,扮演两个角色,实在是连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那晚我被暗算,大火烧毁了我原先的躯壳,当我醒来时,灵魂已经全部存在于“莫黄宇”的身体中了。想到害我的凶手没找到,元气还未恢复,我便只得先装疯卖傻,伺机找出幕后的黑手,不成想是你这两狼心狗肺的家伙,我莫一峰做你们师傅,可曾亏待你们?!”李武亦吼到:“莫讲这些仁义道德,老匹夫,今日我兄弟俩就与你做一个了断!”说罢,二人转身攻向莫掌门,这波掌劲比刚刚那波来得更为猛烈,速度之快,攻击间产生风劲,把周围人的衣摆都给吹掀起来。李氏兄弟一时用左右夹击,一时又用上下配合,可都被莫掌门一一化解。二人见即使二打一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就从腰中取出两颗火药丸,射向莫掌门,莫掌门双手交叉去挡,火药丸爆炸,点燃了两条黑藤臂,旁观的众人不免大惊!李氏兄弟俩正窃喜,藤掌先天就怕火,准备用腿功击败掌门。纵身一跃,两人全力踢了过去。结果被双拳打中脚掌心,鞋底被击穿后露出灼伤的脚掌。莫掌门张开双臂大笑道:“你俩这么多年练功还是欠火候,可知这练到黑藤就是属火的境界,遇火则越发强劲!”他一个箭步,纵到兄弟俩面前,只见两条火蛇一般的手臂旋转飞舞,李氏兄弟顷刻被打成瘫软。李武弛虽身负重伤嘲笑道:“今日算我兄弟两罪有应得,可你莫一峰也是阴险毒辣的小人,明知你这‘藤掌’本就是什么邪门武功,自小就让我们练习,我们感激你,当年将我两孤儿,从狼窝救回,多年的养育之恩,可我俩不想一辈子寄人篱下,做掌门的滋味,我已尝过,此生已死而无憾,动手吧!”
莫掌门说到:“我不杀你俩,刚刚已经废了你们武功,不过今后每日依然要早晚练精心功法,以后”话还没说完,兄弟俩各自给自己点燃了一枚火药丸,两人的藤臂燃起熊熊大火,火光中,可以看见他们面目狰狞,兄弟俩对立而坐,各自向对方的脑门来了一掌,当场殒命。尸身则随着火势的浓烈而化作焦炭。
一旁观战的莫大财主,心中五味杂陈,没想到这世间有分身的不仅仅只是与(消香馆相关的人,连自己的父亲也是如此,只是不似自己分身的技术那般成熟罢了,自己相处了那么多年的家人,竟然成了没有血缘关系的养父,而“父亲”与“大哥”竟然也是同一人。正发愣时,莫掌门突然又发起了疯癫,抱头大吼,大喊:“不不不,我是莫黄宇,你出去,出去!啊…!”一旁的剑客笑着与莫大财主悄悄说道:“莫兄弟,想必莫老掌门这躯体是早先就有了自己的神识,开始排异起了本体的神识了!”莫大财主这才反应过来,这一直跟着自己的,武功高强的年轻剑客,是龙主的分身之一!
莫一峰与莫黄宇的灵魂在躯壳中争斗,莫一峰因为练就了多年藤掌,魔性十分强劲,而莫环宇的神识却在刚刚那一瞬间苏醒过来,他似乎是一个崭新纯净的神识,莫一峰试图魂灭于它,却发现这个灵魂在源源不断的收缩,收缩到几乎成为一个看不见的黑点,突然间在神识里产生的爆炸,把莫一峰的神识扯碎,躯壳便晕了过去。
在莫黄宇醒来时,已是昏睡多日之后,看到莫大财主,莫黄宇只记得自己的名字,还有面前眼熟的二弟,莫大财主打算把凌掌洞的过往隐藏。莫大财主把大哥领到大门外,回头看看上面的牌匾,写着:(凌掌观。莫大财主说道:“你是这(凌掌观的掌门,里面供奉着的(尊高启者是我寒漠城的神祇,你可以照顾好他!”原来在莫黄宇昏迷的这几日,莫大财主从搜罗到的各条线索,渐渐的还原了事件的真相:原来几年前岩多坎前来踢馆时,莫掌门就猜出了他的身份,而把他关入洞牢多年,又迟迟不放他出来,应该是多年练习藤掌,心魔作祟,想把岩多坎囚禁在自己身旁,可时常探望。那日大火,莫掌门早有预感,却万万没想到是内鬼使坏,被李氏兄弟偷袭成功,结果真身被烧的面目全非。同时,李氏兄弟从洞牢放出岩多坎,还要将他灭口,却没料到崖臂的藤蔓与藤臂同属,藤臂裹住藤蔓,才让岩多坎逃过一劫。
岩多坎不知是何人要害自己,便乔传打扮成乞丐,暗中调查。一日,李氏兄弟二人进城,酩酊大醉之际,酒后说出了那夜大火的真相,恰巧被在邻桌乔装打扮的岩多坎听到。那日好巧不巧,养好伤的岩多坎要再次奇袭凌掌洞时,在大门口遇到了要救人的年轻剑客一伙人,交谈间,发现目的一致,便搭了个伙。莫大财主本就在九州中,有许多分身,被李氏兄弟俩捕获时,便控制其中一个分身给一小孩去传话。剑客一行人见到小孩带来的消息,就召集人马向凌掌洞进发。那日大战后,莫大财主出钱,把凌掌洞改作了(凌掌观,在大厅中央立了一大座(尊高启者塑像。算准了莫黄宇醒来会失忆,就假说他是一直以来,就是这(神观的观主。莫掌门还花了大量的金银,遣散门徒,还嘱咐他们日后别再练这邪门武功,早晚记得练静心功法,为了让寒漠城的人都保守秘密,还每家都分发了巨额的银两。江湖以后便再无什么(凌掌洞,只有这受人香火的(凌掌观。日后和(神观作伴的就是这莫观主。
岩多坎被关押多年,已有许久未回故乡,就和少年岩阳咖照一同往西双十二新城出发。莫大财主则带领和一行人,准备回推磨城,临别时,他询问“剑客”要去往何处?剑客则微微一笑,拍了拍莫老二的,便拂袖而去。看着剑客离去的背影,莫大财主突然又想起什么,说到:“给岩坎老翁送信的又是谁?谁才是挑起事端的背后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