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黑云压城（2）（1 / 2）
最先映入维克眼帘的是灰山的轮廓，这座宏伟的山脉从坎达的南部一直绵延到蒙托，崎岖陡峭的地势和桀骜不驯的自然力量让普通人对灰山敬而远之，也让法雅和艾伦的大多数人宁愿从坎达或蒙托绕行，也不考虑从灰山直达。维克进入过灰山很多次，在那里除了攻击性很强的动物和树精以外，也见到过逃犯、亡灵、龙族，甚至偶尔还有漏网的恶魔，这些遍布的未知才是灰山最大的危险。
距离再近一点，灰山森林的南边缘也进入了视线，一条铁轨将森林和平原完全隔绝在两侧。维克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因为他们曾经在这里与雷安伦进行过战斗。当时，从恶魔传送门离开的四人队伍搭乘蒙托主城的火车前往法雅边境，但几个矮人军官拦下了火车，将车上的乘客一个一个地叫下车来，声称要寻找“勾结恶魔的通缉犯”，却完全忘记了从天空向他们俯冲的雷安伦。雷安伦的第一次喷火完全摧毁了火车，火焰杀死了接近一半的矮人，但四人毫发无伤。在雷安伦发动第二次攻击时，格温将一支冰箭射入她的口中，令她不得不暂时撤退。当时的矮人将击退巨龙的格温几乎视为神明，一直持续到得知格温的悬赏金额。
维克的马轻巧地跃过了铁轨的位置，进入了丛林之中，无数饥饿的昆虫扑向维克，撞击在神圣能量的屏障上，此起彼伏，绵延不绝，好像这一人一马是他们多年没有品尝过的美味。维克的直觉告诉他，有人在搞鬼，虽然这里是夏季的灰山丛林，但这样的昆虫密度也过于骇人了。
几乎在树冠上的怪异声音响起的同时，维克用闪电般的动作抽出腰间的剑，向自己的后背方向格挡，两股狂怒能量碰撞在一起，刺客的剑刃在干扰下，擦着维克的衣服飞向身侧。维克将身体转向刺客的方向，发现对方是一个蒙着脸的女精灵，她的眼神中带着不亚于安娜的杀气。
“就你们精灵这个小身板，也喜欢用狂怒能量？”维克嘲讽道。
“怎么了？你觉得你能赢……”精灵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把飞刀就向维克的胸部飞来，被早有准备的维克挥剑弹开。
“无聊。”维克一边继续嘲讽对方，一边催动马匹前进。维克没有和她交战的兴趣，因为从第一次交锋，维克就感觉到这位刺客的战力不俗，至少维克没有把握在意外发生之前拿下对手。
“想跑？”一匹战马仿佛心有灵犀一样向维克的方向冲来，精灵一跃而起，跨上战马，紧追维克不舍。维克背对精灵，挡住自己取出炸弹的动作，然后猛地将炸弹向精灵的方向抛去。然而，精灵刺客并不像维克面对的大多数敌人，在突然飞来的暗器面前不知所措，反而冷笑起来，用剑身挡住炸弹，向反方向扫去，炸弹几乎直奔维克的身体飞来。
维克暗叫不好，只好一边催动马匹远离炸弹，一边用屏障抵挡，但精灵刺客并没有追上来，而是拿起一把弓，将箭矢搭在弓弦上。她想要在马匹静止时射出绝对精准的箭。
“嗖……”
精灵手中的弓还没有击发，一支冰箭就落在了她身旁的地面上，让掉落的树叶上结出一层薄薄的冰霜。精灵在短暂的迟疑后，拨转马头向南逃跑，很快就没了影。
“两周饭钱。”声音从远处的树冠传来，不久后，格温和瑞德一起进入了维克的视线。
“你是不是认识这个人？”维克问道。
“对，她就是克莱尔，那个外交官。”格温说道，“精灵里狂怒能量的使用者太少了，她把自己脸遮住并没有多大用……”
“为什么射偏了？”维克问道。
“距离太远了，而且有不少障碍物。”格温说道。
“为什么不先靠近再射箭？”维克质问道，“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
“嘿……”格温拍了拍脑门，“维克，你活着重要还是她死了重要？”
“……”
“克莱尔的死活，不仅不重要，而且我压根就他妈的不关心。”格温对维克的质疑感到非常愤怒，“我不知道你问我这个问题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觉得自己死了无所谓，还是说你觉得克莱尔完全不是你的对手，她的箭里灌再多的狂怒能量都他妈对你没有威胁？”
“……”
“我现在很生气，但话说回来，我这人势利，再加一周饭钱，我就原谅你。”格温的表情恢复了正常，“怎么样？”
“行，行……”
三人站在龙巢的界碑后等待了没多久，一个精灵就迎面走来。除了将米诺斯种族眼中的隐私部位用一点衣物遮挡住以外，她将身体的所有其他部位都裸露在外，好像任何一点多余的布料都是不可接受的。她精致的面庞中深邃而空灵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洁净光滑的皮肤好像一整块精雕细琢的美玉，浑身的每一寸肌肉随着步伐若隐若现，毫不吝啬地炫耀着它们主人的力量和性感。如果一个人能仔细观察她胸部和下体的遮挡部位，而不被这副诱人的身材迷得意识模糊，那么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些“衣物”上的纹理，那是巨龙的鳞片。三人意识到，面前的这个精灵形态的龙一点衣服都没有穿，用龙鳞遮住隐私部位，已经是她对米诺斯礼仪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三位朋友，有什么事吗？”雷安伦的声音清脆而柔和，很难让三人与那个向矮人俯冲喷火的巨龙联想到一起。
“我们是为了……”
“要不进来说吧。”雷安伦指向天空，三人抬头望去，龙巢耸立在灰山巅峰，靠着巨大的体积产生了非常直接的视觉冲击力。在龙巢之上的天空中，有几只幼龙正在打闹嬉戏，瑞德能够很清楚地感受到每一次幼龙飞行、呼吸所带来的元素能量流动。在这样的绝对力量面前，要么避免成为他们的攻击目标，要么，就只有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