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项前的过往（1 / 2）

日上三竿，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早已开始了一天的忙碌，两人终于一起醒来尴尬的笑了笑，也都很默契的没有提昨晚为什么睡在了一起。

项前太久没有睡的这么舒服了，自从离家之后就从未有过舒舒服服的睡一觉，如今真是太好了。

“项前哥哥，洗脸。”小小端来了一盆水递在了项前的面前。

“嗯。”项前迷迷糊糊的洗了脸，小小在一旁偷笑出声。

“你笑什么？”

“没什么，项前哥哥，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想想，李杨给了我一百两银子，我想找个地方开个铺子，赚点小钱，衣食无忧，了此一生。”

“那去哪呢？仓郡？”

项前摇摇头：“我不想去，我家在那里，我不想见我爹娘。”

“项前哥哥为什么不想见他们？”

“我有个弟弟，从小到大，我爹娘只知道我弟弟，对我完全不一样，非打即骂，我是被打出家门的。”项前很平淡，就像是在说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情。

“啊！那你一定受了很多苦。”

“没什么，都过去了。”

“不可以和好了吗？”小小盯着项前的脸蛋，希望得到一个可以的答案，小小从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爹娘，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睦睦，这是小小做梦都想要的场景。

项前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太可能了。”

小小看出了项前的失落：“项前哥哥你躺下，我给你擦药。”

项前乖乖的躺下了。

“项前哥哥不怕他们告你不孝吗？”

“那就告吧，告我不孝，一般需要舅舅去官府告会更有说服力，但是我舅舅，舅母，小姨不止一次说过我爹娘对我实在是太不当回事，如若不是这是我家的家事，我爹娘早就犯了众怒了。再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就让律法来惩罚我，我情愿被关进去吃牢饭，也绝不愿意对他们尽孝。说实话，我情愿自己是个孤儿。”

话已至此，小小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我一直都想有爹娘，项前哥哥你倒和我相反。”

“我爹娘做点豆腐的小生意，因为是四代人的手艺，所以味道确实是好一些，仓郡大大小小的餐馆每天都会派人来我家抢豆腐回去做菜，所以我家家境还算可以。”

“哇，看来做的很成功。”

“是这样，我爹娘每日都会去应酬，仓郡各大酒楼的掌柜都是我爹娘的朋友，每次都会带着我去，每天晚上我爹娘都会去和朋友一起聚餐吃饭，没有例外，但是每次回家，我都会挨打，也没有例外。”

“啊？为什么？”小小觉得很不可思议。

项前摇摇头接着说：“我也不知道，一开始我以为是我顽皮，所以我很努力的在做一个好孩子，所有人都夸我很好，但是我发现没有用。直到有一天，我娘故意在饭桌上给我夹我不爱吃的菜，我和她说我不喜欢吃，她回家就把我打了一顿。她教育我不爱吃的饭桌上夹什么就要吃什么，别人家的孩子都是下了桌扔掉，只有我才会当众拒绝丢了她的脸面。对了，我从来不允许上桌，哪怕有空位，我只能蹲着吃饭，因为我们家小孩子不允许上桌，上了桌他们会觉得丢了脸面我也要挨揍。后来，她还是找我不喜欢吃的给我夹，我下了桌把菜丢给了狗吃，她回家还是打我，说我浪费粮食，她说别人家孩子遇到不喜欢吃的会和和气气的说，娘我不喜欢吃这个。我和她说我上次也是这么说的，你还是打我一顿。她也想起来了，笑了笑，愣了一会把我打得更狠了，说我居然敢顶嘴，让她丢人了。”

“她有病吧。”小小忍不住爆了粗口。

项前无奈的耸耸肩，冷笑了一声：“所以我从小就明白，我是有原罪的，她其实就是想打我，为了自己心里安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仅此而已，所以我没什么好和他们说的了，从那之后我也就不再和他们争论什么了，因为没用。”

“那你爹呢？”

“我爹是个酒鬼加赌鬼，每天喝酒必醉，醉了就要打我，赌输了就要打我，平时让我看着我弟，无论发生了什么，只要我弟弟扯着嗓子尖叫，就一定要打我，哪怕我不在场，也要骂我，因为妨碍他赌了，然后我弟弟就倚仗这个来欺负我，稍有不爽就会对着我爹尖叫，然后我爹就来打我。”

“那你真惨，难怪你和他们都这样了。”

“这天下不是所有人都配做父母的。所以我情愿自己死在外面，但是当死亡真正来临之时，我想的是如何活下去。”

小小不知道如何哄项前，只能说：“项前哥哥，以后，我陪你。”

“嗯，你一直喊我哥哥，我觉得，今日我们就结拜做兄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