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五 玄武双子（1 / 2）

属向寰宇归星河，渡层沙海落虚空。待到跃迁眼前至，纵使归墟难相逢。

随着重凡回归黑城主位，最后一位魔王也到达了领地。黑城重凡，惑城沃恩，暮城子瞳，以及蔷城兴檀。

彐介的的虚影将兴檀带回了蔷城中心，黑雾散去，伤势尽愈的兴檀见到了站在蔷城之上的彐介本尊。

“恶魇？”

渡层之内，莫说魔王，寻常魔族也很难轻易死去。在渡层内，似乎因为凝石散泉之功，除非受到绝对的碾压，以及特殊的恶心方式，魔族是不会轻易消亡的。甚至渡层还会为魔族，主动治疗伤势。

“我们即将面临一场风暴，兴檀魔王。”彐介的语气透露着一种，在暴雨之中，兴奋不知的疯劲。这是独属于恶魇才拥有的兴致。

兴檀能感受到，渡层即将展开一次大的迁跃：“即便眼前的一切毁于一旦，你也会兴奋如此么？”

彐介望向他，原本的兴檀，在追寻力量的道路上，最接近与自己的心态；这也是四魔王中，彐介偏向他，并将归墟使用权只交给他一人的原因。

不过，重凡似乎改变了他，这很像是自己的儿女之间，因为一些情感的纠葛，相互感染的过程。虽然与彐介相似的部分消失了一些，但，没有人知道那种心绪是成熟，那种又是幼稚。彐介不会轻看任何一种心绪。

因为每一种心绪，都令他的焚火，越加旺盛。

“养精蓄锐。”彐介提醒到，他们还不知道，那个所谓的额“自然迁跃”会不会在不时，将整个渡层撕成两半。

与此同时，回归黑城的重凡那不定的心神，也被一位侍女的话给稳住：“您还在想赤鹫么？”她正是为重凡带回消息的婼，而彐介通过魔族之间的感应，已经将渡层迁跃之事，告知与魔族上下，婼亦知晓，“即便无爱，我们难道就不能继续活了么？”

重凡望了她一眼，本想着质问她，你也懂爱？

但是，在婼的眼神中，重凡已见到了，那一丝如空中柳絮，飘然无依的惆怅；她便知晓，婼已经知晓何为爱了，并且她的爱也在属向之内。

重凡转过身去，而今的她无法在爱色之上，对婼进行指导；但有一件事却是重凡可以办到的，辅助恶魇，维护魔族领域，完成稳定的跃迁。或许有一日，等重凡也修行到了，能随心制造归墟之时，她便有机会再谈情说爱了吧。

从那一刻，一股萦绕在属向之外的黑气，似乎永远的消失了。而魔这个词，也随之不见。

话说在属向之内，四大兽皆闭关不出，能与四大兽的修为相提并论的在兽族之中并无几人，但，感应到渡层迁跃的却有几位。其中，身为九霄天尊的国帆，自有感应。于隐莲洞天中冥想修行的国帆，猛然睁眼，霎时间只觉洞中泉水清澈，流光五彩，一股重压消失不见。方知是属向之外的渡层已远离了属向之地。

不时，嘉木尚林的守护者，白虎道哲躬身前来，说他也感应到了渡层之变。两人共相协商，一对口径，方知此事十之有七。抛开魔族不言，他们的离去对于属向生灵而言，或是好事。毕竟，无人不知，魔，不过是嗜血无知，又野蛮非凡的无智无知者罢了。

但，国帆更在意的，却是另外一事：为何仅凭道哲的修为，竟可与自己达到相同的境地，感受到渡层跃迁？

如今属向之内，非天即兽，天族兽族，当是太古之中最强二族。兽族虽多，却被大致分裂四方，而九霄之力，只能与其中一方平起平坐。所以国帆的天之秩序，若想建成，首当分裂兽族。若兽族合，则天道无；若兽族散，则天道成。

“道哲，你虽为兽，却也算九霄一员。并且在嘉木尚林之中，被我给予重任。天族大小，我本不愿瞒你，只是”国帆在于道哲讲述九霄之未来时，心有所虑。然，虑者为诚者所破也。国帆亦明其理。

“天尊无需多言，族群之别，心生顾虑，本就人之常情。”道哲在这方面看得很开，但在万万岁月之中，他已经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白虎的站位，“白虎生于九霄，系于天族；功承天尊，智源隐莲，无关流言蜚语，道哲九霄之心不变，天尊可鉴。”而在道哲说出了这番肺腑之言后，国帆也不打算继续对他隐瞒了。

九霄承九霄，天道何其高。属向无天位，国帆心难消。

“若你以为，其余三大兽若从闭关中醒来，九霄当如何？”国帆早就考虑到这一步。

道哲左思右想后，得出了结论：“素闻麒麟、凤凰重义，您在无量山之举，势必会引来他二人的不满；但最为致命的，还是应龙明阳。此人嫉恶如仇，有仇必报。且与玄武之间颇有渊源，称兄道弟。应龙若得大道，立斑驳，必然会与九霄不死不休。”

而且，道哲虽为见过应龙的实力，但其名声早已在外，后有诗曰：

漩天近海金龙怒，六合如斗雨瀑来。

兽族天下星河远，黄颜白尊庚辰近。

至少在兽族之中，四大兽内，应龙在战力上算个第一，也没什么问题。而今放眼属向大地，又有谁能与之一战？

白尊？这尊字，的确是需要点实力方能携带。但，在国帆心中，有一种东西，甚至凌驾于实力本身，那便是位格。这一点，他还是从女希氏口中受到的启发。

圣为贵，尊为荣，帝为寡，皇为群，王为擅。

每一种名号皆有尊贵殊荣之意，而对“贵”与“荣”实难解读；但对于后三位，国帆有一个大致的理解。

帝为寡，所谓寡，有着独之意，大地之上，仅剩一位，方为其帝；皇为群，所谓群，应有着爱人之心，护众之意，能爱众人者为皇；王为擅，纯粹的权力，纯粹的把控，独善专权者，为王。

这只是粗略的理解，却令国帆感悟到了其中一些微妙。所谓的“殊荣尊贵”看似相同，却并非一理。女希氏所言的，国帆配不上着天尊之尊，其实并非是指的力量。属向之大，大道之上，又含有无穷大道；星河之上，并存有无数星河。既然时岁会不断孕育出新的强者，那么在属向之间，便无最强一说。

女希所言，尊位，不是实力不配，而是心境不达。

“如你所言，应龙与我之战，莫说是我身死道消，或将整个九霄都付之一炬。”国帆本想借助女希之力，而今看来，已不可行；尽管如此，国帆仍未绝望，因为在他的心中，仍有一事未想通过，“身死道消，形神俱灭，皆非终点。道哲，吾所求的是一个清醒。”

“清醒？”这令道哲却越发蒙昧了，什么“清醒”值得配上身家性命，“天尊现在浑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