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煤气侠（1 / 2）

刚进校园，就听到一群女生的尖叫，我知道是他来了——郑俊，富二代，门萨俱乐部的天才，和我同龄就已经拿到了双博士学位…总之他的光芒太耀眼了。

“哟，兰斌。”他走过来。我只好小声答应，“你好，郑俊。”郑俊摘下墨镜，“兄弟，relax。今天是我们入学的第一天。”我问他，“你都大学毕业，为什么还要读高中呢。”郑俊说：“在18岁之前我爸要我老实呆着，还有3年，我来给你当书童。”他说这话吓我一跳，一个女生笑着从旁边走过，丢脸了。

郑俊当然不会来上课，之后我听说他去了学校的实验室把那里包下来了。

中午食堂，一个高个子怒气冲冲地质问郑俊凭什么不让其他人使用实验室，把我吓坏了。郑俊很淡定，今天早上那个女生在邻桌笑着对这边说：“哼哼，他和你们是不一样的。”郑俊开口了：“你看得出来？”女生回答：“一目了然。”郑俊起身走过去，“你很聪明，郑俊。”女生说：“若笛。”“做我女朋友吧。”“好啊。”

真厉害，不过几句话，一分钟不到就确立关系了。“那个，你着急用实验室吗？”我对大个子说，大个子挥挥手：“不是啦，我进的是物理兴趣组，不过我对那东西一窍不通，我只是看不惯那样的做法而已。”郑俊走过来问大个子，“你叫什么名字。”大个子回答：“王新麦。”郑俊说：“你以后可以用那个实验室。”王新麦有点呆住了，“哦，谢了。”然后回头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王新麦是体育特长生，郑俊依旧风光无限，若笛则成了学校公认的校花。就我，似乎会一直这么普通下去，普通得就算呆在郑俊旁边，也不会有人在意的普通人。

第二学期，一天早上去上学被车撞了，昏迷了好久。醒来时父母和郑俊都在病房睡着了。而在门口往里观望的新麦叫来了医生。

后来听说我被下了病危通知书，想想挺后怕的。

为了庆祝我出院，郑俊准备了一次野炊。

一伙流氓早就盯上了郑俊，试图绑架他向他父亲索要赎金。当司机刚走，他们就出现了，唯一有战斗力的新麦奈何对方人多败下阵来。郑俊说：“兰斌，带着若笛跑，他们的目标是我，不会为难你们的。”对方似乎也默许这种做法，但要我们留下手机。我们离开几步，对方就过来，郑俊反抗，马上被按到，然后被打。

我咆哮着冲过去，试图推开他人，救出郑俊。可是，力量和人数的悬殊都太大了。他们抓住我的头，一个人打我的肚子，不一会我就爬不起来了。我倒在地上看着郑俊向我喊，他被抓着，不能反抗。我又被抓着头提起来，一阵凉意在我脸上，是一把弹簧刀。我吓得大口喘粗气，一个人冲过来打算对着我的头来上一脚，我本能地闭上眼睛。直到听见一声惨叫，架着我的两人松开了手。

我睁开眼一看，刚才那个人腿上燃着大火，在地上翻滚，痛苦不已。他的伙伴帮他灭火。“你这个怪物，喷火怪物。”我？喷火了？

可他们还是有几个人，郑俊大喊：“快喷火，喷火啊。”刚才我只是一直在哈气，对了，哈气啊。

我捡起篝火中一根还有火星的木棍，放在嘴前哈气。果然燃起了熊熊大火。是蓝色的火，他们没有敢靠近，而我一直在逼退他们。郑俊唤醒了新麦，新麦用手机报了警。我坚持到了警察来，他们都跑了，除了被我烧伤腿的那个人。

刚出院又入院了，和新麦一个病房。

“简直和以前一模一样。”郑俊说，开了一罐果汁给我。

郑俊走后，隔壁床的新麦问我，“喂，和以前一样是怎么回事。”我说：“小时候，他因为被人嫉妒，而那些小伙伴组织起来打算揍他，那一次我也为他挨了揍。可能是因为这样他才对我这么好的吧。”我伸了个懒腰，靠在枕头上。

耽误了半学期，重新回学校。

郑俊从背后拍了我一下，吓我一跳，“哦，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有件事要给你说一下。”

实验室已经被重新漆了一遍，器材也齐全了。我坐下，他拿了一个弧形的铁质物给我。“这是？”郑俊坐到我旁边，“我看了你的体检报告了，你的内脏发生了一些改变。”我听了一惊。郑俊借着说：“肺多了两个气室，里面存储的应该就是沼气。”我的身体会自己产生沼气，听起来简直不可思议。“我给你的这东西，是打火口罩，开启开关后每隔五秒会发出电流，足以点燃火焰。和打火机的原理一样。”

我请假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的身体发生了变化，这样的我还算是人么。

我得出门了，父母长期出差，我要出门买些东西。身体虽然发生了变化，但我似乎还是得吃东西。

行人不多，去超市路上有流浪汉在翻垃圾箱。我回来的时候递了一份菠萝包给那个流浪汉，这时我才看清这家伙。虽然寸头胡茬外貌改变了很多，但他就是我前些天在电视上看到的越狱犯。

他不好气抢过面包，一会就吃了，他又转过来，“把你身上的钱全部拿出来。”我不想惹事，就把钱给了他。走出几步，想想不对，就走了回来。“干嘛，你还想把钱要回去么。”我劝说他：“你这样做不好，你还是回去。”“滚，滚。”依旧是非常快的语速。

我无奈的往回走。他说：“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我回过头来，他已经离我很近了。开什么玩笑，我只是一个打酱油的。“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他跑过来：“你还是闭嘴对我比较好。”

我才刚转身，他就抓住我了，把我往回拽了一下。我重重地摔倒了地上，他马上坐到我身上，用手压住我的脖子。我本能地挣扎，塑料袋里的东西都掉了出来。我手垂下来，摸到了郑俊给我的口罩，我用尽全力拿了出来，摸着打开开关，往嘴前一放。火光冲天，他一下子弹开了。他的上衣着火了，在地上滚了两圈，因为穿的薄，火马上灭了。

他脱掉上衣，“你还会喷火。”我猛烈地咳了几声，把口罩张开戴上，想对过来的他喷火，可是没有反应。郑俊说的是5秒一次，我必须把握好这个时间，他扑过来，我躲开了。

喷了一次，我开始默默计数。5、4、3、2、1，5、4、3、2、1…我也不知道和他纠缠了多久，当我回过神，他的上身已经有了烧伤的痕迹，倒在地上大口喘气。这会儿，警察也来了，他们都吓坏了。

我被带到警局录口供。“我已经说了很多次，是我喷火制服了他。”警察们都不相信，直到我在他们面前喷了一次火。

这事居然上报了，晚报和新报都在版首打了几个大字：“喷火侠”而小字是，“中国的超级英雄”。我在想，要是那个超级英雄像我这么lo的话，美国早毁灭几百次了。

我在警局喷火的视频在网络疯传，我居然被大神人肉出来了。每天楼下堵满了人，他们只是把我当成了稀奇事物，有新鲜感。这样我不得不每天花上好大的力气挤出去，去学校。说实话，我蛮喜欢被人关注的感觉。

这次，我和郑俊走在一起，每个人注意到的都是我了。

中午四人一起吃饭，我打发走了几个要签名的同学，就往饭桌上走。我看到若笛和新麦之间的眼神有些不对。我对郑俊说：“过来一下。”郑俊起身：“正好，我也有话对你说。”

“若笛和新麦好像有什么问题…”我还没说完，他就说：“有问题的是你才对吧。你已经变了？”“hat？”我不明白，他继续说：“自从你被关注后，你就变了，变得自大了。”“我没有。”我极力辩解。郑俊说：“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最近的言行，还是你吗？”他的语气缓和了，但我不知道：“我没有变，是你。是你看不惯我受人关注了，以前我们在一起，受到关注的人一直是你，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小角色，现在身份互换了，你就不自在了，你就不舒服了。”“你…啧”他撇开头，咂了一嘴，然后转身离去。他一脚踢上一块大石头，然后抱着脚跳跳，样子挺滑稽。

那之后，他再也没有来过学校，而我，则是万众瞩目的核心。报纸是对的，没错，我就是hero。我在班会，校会，甚至上电视给人们表演喷火，每次下面都是一片掌声和喝彩，我很享受。

好景不长，一些人在论坛上说发现了我的秘密——我的口罩，他们认为那是一种装置，有汽油和打火器，说我是个骗子。然后这些帖子像癌细胞一样在各大论坛置顶，声讨我的人和，对我失去兴趣的人越来越多。一次表演上，主持人还叫我取下口罩，是否还能喷火。我拒绝了，我分明看到底下的人都在小声地笑。

不到一个月，我被遗忘了，偶尔看到有关我的消息，居然还是揭秘骗子的。刚开始我还会愤怒地撕掉杂志和报纸，但现在，甚至是我都几乎相信了自己就是一个骗子。对，我就是一个骗子，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喷火呢。

这天他来了，“哟，兰斌。”我起身，“你…你来了。”郑俊搭住我的肩膀说：“兄弟，relax。”“对不起了，那天那样子说你。”我向他道歉，郑俊笑着说：“不用在意，我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我追问说：“那你那些日子为什么没来学校。”郑俊说：“哦，你在意的是这个啊，我回美国参加了一个座谈会。”我松了一口气。“是关于你的。”郑俊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我咽了一口口水。“美国人对你非常感兴趣。”他倒完水走过来递给我，“除了美国人，俄罗斯人，印度人，rb人、澳洲人和欧洲人都参加了这次座谈。”我手拿着水杯不停地抖。他接着说：“与其坐着害怕，不如做些什么事来改变一下。”我不解地看着郑俊。

“我一直都相信哦。”郑俊说。“你会是一个好的英雄，因为从第一次你替我挨揍的时候，你就是我的英雄了。”我气喘吁吁说：“可是，和这有什么关系？”他带着我来跑马拉松，自己却坐在车上，伸出半个身子来说话：“我说过了，你是一个好的英雄，我要来打造你。”“啊？您可真是闲啊。”郑俊把头手伸进车里，“废话不要多说，石桥那里，半个小时之内到达。”说完绝尘而去。“您行，您怎么不跑。”

如果他只是要我跑步来打造我真是我tooyoungtoosimple了。每日饮食，几瓶牛奶，都给我管的严严的。甚至还包下了一整个健身房来“打造”我。

成效…算显著吧，对于口罩的读秒，身体素质都有了质一般的飞跃。不可思议的是半年内我长高了25公分，19公分。

“你现在即便不喷火也能打败几个小混混了。”郑俊说，我边做仰卧起坐，说：“是~啊，谢谢你，郑俊。”郑俊摇摇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再说你能拥有这样的力量简直是天赐宝物啊。”我去拿牛奶，回头答应说：“是啊。”却被阶梯绊倒，这下本以为要摔残了，结果当我睁开，我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郑俊摘下墨镜，眼睛鼓得非常大。我试着在漂浮的状态下动动身体，结果我正立了起来。“不敢相信。”郑俊在惊讶地吐出四个字。我笑着回应说：“是啊。”刚说完，便失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郑俊拿着我的体检报告，“你真是一块宝啊，兰斌。”“结果是怎么样的？”郑俊脱下白大褂，“你细胞的体积增大了1/3，不仅如此，除了肺部，胃、肾、膀胱、大小肠都出现了新的气室。不过，这些新气室的里面都是空的，没有气体。”我继续问，“那接下来怎么样了呢？我是怎么飘起来的。”郑俊说：“恐怕当你漂浮的时候，细胞和新气室都充进了一种气体——氢气。如果氢气达到一定量，你就会飘起来，尽管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你又获得了新的能力了。”我高兴地说：“太好了，我一定会把握住这个能力。”

我都不知道每天特训了多少次，可是不是重摔在地上，就是和第一次一样持续了一会儿。滑翔伞都快烂掉了，“休息一会吧。”郑俊走过来说。

郑俊问我说：“你这次也这么急着想要飞起来，也是像上次一样，试图得到人们的关注吗。”我说：“不会了，虽然我很享受那种感觉，但那不是我，而且那也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可以保护善良的人们，就像你说的，像个真正的英雄，而那不会只存在电影里。”说完，郑俊一直盯着我，我说：“我脸上有饭吗？”郑俊哈哈大笑，“不，不是，欢迎回来，兄弟。”说着，伸出手要和我握手，我也伸出手去，他一把把我拉过来，抱着我使劲拍我的背。

“走，请你吃饭。”他拉我起来，天已经黑了。高楼林立，五光十色。一群围观的人群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顺着他们的目光向上看，3几楼有一个小孩悬挂在两层楼的中间，十分危险。消防队已经铺好了救生气垫，可这里实在是太高了，这东西也未必有用。

“把墨镜给我。”我对郑俊说，“喂，你说什么，你还没有掌握好这个技能。再说，消防队员已经在营救他了。”“来不及了，可能消防队员刚拴好绳索，那个孩子已经掉下来了。”说罢，我抢过眼镜跑进大楼。郑俊也追了过来，我坐上电梯，关门时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在顶楼，我拿出随身带着的绷带缠住头，带上墨镜。我没有cosplay木乃伊，我只是不想在出风头了。

我挪步到天台，向下张望，直接晕了，37楼。我站上阳台，深呼吸。然后纵身跳下。风直往耳朵里钻。找到那种感觉，能飞起来的那种感觉。

我顶着风张开四肢，成功了，我停住了。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开始往上飘。我做出游泳的姿势，把空气当做水划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