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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山高路远,与君长绝(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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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成峰连日奔波,又经历了大悲痛,刚刚还苦战了两个时辰,落地时脚下一个不稳,几乎栽倒,被弦月一把架住,才稳住了身形,成峰对众人说,“等到明早,若他们不退,我不再留情。”

成峰去跪了祠堂,给新逝的师伯师叔师兄弟分别上了香,磕了头,一一地请他们恕罪,每个人都要聊几句,很晚才回到自己的卧房。

身上的伤都还没清理,旁的也不太打紧,唯独脖颈处的刀伤没有要愈合的意思,衣领沾上了血迹,一碰就疼。

弦月和闻善在成峰屋里,成峰问了他们的功夫,他们自然也有很多话要单独对着师父说的,诉说一会儿,程风雪也端了水盆和帕子进来,要给成峰擦洗。

成峰本似无所知觉,但待程风雪走近,细手开始轻轻地翻成峰的衣领,成峰却竖起一只手挡住了她,“天晚了,你们都下去吧,闻善,欧阳掌门给成雨看完了吗?”

闻善点头。

“晚上可仔细招待餐饭了?”

“师父放心,都安排好了。”

“闻善,请欧阳掌门来给我看看伤吧。”

程风雪呆立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华成峰和欧阳青鸟的传闻出来的时候,最伤心欲绝的就是程风雪。

在华成峰上蟒山之前,一路上对待程风雪温和柔顺,但自从他从蟒山回来之后,哪怕是华成峰已经澄清了他和欧阳青鸟之间并没有不齿之事,但是程风雪还是察觉到,那若有似无轻飘飘的感觉不见了,复得又复失,心好像缺了一块。

闻善也有些为难,“师父,这都大半夜了——”

“无妨,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人说。”

闻善只得去了,弦月也拉了拉尴尬的程风雪,退了出去。刚一出门,程风雪就开始流泪,弦月劝她,“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早知道他心里一分也没有你,何苦还这样呢!”

程风雪红着眼,“他上蟒山之前,对我好的……”

两人像都小心翼翼地说,弦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再怎么劝。

没一会儿,欧阳青鸟来了,手里端着个水壶,还有一只大碗,华成峰的门窗大敞着,他坐在榻边,缓缓地脱着外袍,白色的中衣上有几条血迹,衣领处格外明显。

欧阳青鸟放下托盘,打开药箱,拿出药酒,卷起华成峰衣袖,清理手臂上的血迹和淤青,华成峰也盯着自己的伤口,似是无意询问,“欧阳,成雨怎么样?”

欧阳青鸟好像习惯了他这么叫了,竟然没觉得不妥,“前几日受了刺激,挨了打,我给他扎了针,用了药,算是有惊无险。”

“多谢你!”

“别谢我,几时与你扯平了才好。”青鸟语气寡淡,不怎么想搭茬的样子。

成峰笑,“咳,你老是这个样子。”

“华成雨我看完了,今天给你处理好伤口,明日便回蟒山。”

成峰抬起头,“着什么急?你看歃血盟现在这个样子,日日都有伤者,欧阳掌门大发慈悲,好歹帮我度过这一劫吧!”

“待不下去,你这歃血盟里,除了华成雨,人人看我眼神都奇怪,他们虽然没说,但我知道她们都听说了那谣言,我何必在这自取其辱。”青鸟手脚利落,手臂上和腿上的伤都清理包扎好了,她站直,轻轻地拉开成峰的衣领。

华成峰透过那伤口,感受着青鸟冰凉的手指在上面轻轻划过,又痛又痒的感觉,他恨不得那伤口再深一些,好让她多包扎一会儿。

华成峰觉得全身都在发烫,自己都有点不认识自己的说话嗓音了,“就是这事要和你说一下,我也是今天才发现,蟒山对你下手那些人,想要对付的,应该是我。”

青鸟一想,随即也就明白了,那人设计好让青鸟受难,特意叫人说给华成峰听,知道他必然去营救,就这样一耽误,让他背上望家灭门的罪过,襄阳同道的憎恨,还要被歃血盟自己的兄弟厌弃,最终落得个方九环那句风流误事的骂名。

青鸟说,“是蒋玄武?”

“不太像。”成峰摇头,牵动伤口,嘶了一声,青鸟低喝了声别动!成峰说,“我怎么感觉这个人比蒋玄武高明。”

青鸟包扎完,转身去倒了一碗药,“你知道他下了圈套给你,被那些人诬陷你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辩驳?”

成峰抬起头,极少有的端庄神色,不嬉皮也不笑脸,“辩驳什么?他们愿意说,就让他们说去,你要是实在在意,要不然……”成峰认真盯着青鸟面目,似是下了下决心,“要不然干脆……将计就计,你就和我——”

一句还没说完,一碗热汤药一滴不剩地全泼到了他头上脸上,华成峰被泼得咳了起来,吱哇乱叫,“青鸟你想烫死我!”

欧阳青鸟面目都变了形,只觉得内心里有条神龙在不停地翻涌,“华成峰,你疯了!”摔门而出。

华成峰从榻上咳到了地上,匆匆擦了脸,他此刻面红耳赤,亦或是那深褐色的药把脸染了颜色,顾不上尴尬,抹了一把脸就追了出去,正看见欧阳青鸟回自己房间的甩上门的背影,华成峰赶紧顺着旁边窗户,滋溜一声撞了进去,青鸟正在收药箱,见华成峰进来,毫不留情怒吼一声,“滚出去!”

华成峰赶紧求饶,脸上都是哀求神色,“青鸟!”青鸟不理他,转了身,成峰又去另外一边堵她,“青鸟!”青鸟不理,华成峰又换了个称呼,“青姐?我错了,我一时冲动,唐突了,青姐原谅我这一回,我改!”

青鸟仍旧不理,成峰又贴上来,“青鸟,我真错了,你别走,我害怕他们不会放过你,求你了,别走!”

成峰伸手去拉青鸟的肩膀,欧阳青鸟缩手回身,一掌挥过去。成峰没躲,结结实实受在胸口,青鸟力气还蛮大,成峰被推翻在地上,抹着眼泪,“欧阳掌门,给个机会,打也打了,消气了吗?”

“我还当你是个好人!一样的胡言乱语,下流货色!”青鸟拎起药箱,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成峰一骨碌起身就往出追,“我可没有胡言乱语,也没干什么下流事!青鸟!你连话都不听我说完……”刚追出房门没两步,一声巨响从后院传来,无数瓦砾碎石扑面而来,华成峰迅疾拉过青鸟,背过身,将她整个护在怀里,后背受了百十个小石子的击打,痛得龇牙咧嘴。

前院的人也都起来了,这大半夜没人在那闲逛,因此除了华成峰外无人受伤,青鸟气归气,还是拉过华成峰看了他的背,血迹斑斑,有些石块入肉寸许,但欧阳青鸟毫发无损。

华成峰为欧阳青鸟挡飞石时候那本能一样的反应,深深震撼了欧阳掌门,让欧阳掌门觉得越发不合理,这一切跟她过去三十几年认识的人世间不一样。

成峰强撑着和闻善一起到了那发出巨响的地方查看,原来是祠堂被炸了,通往广智大街的地洞被毁了,闻善带人仔细地检查,并无人闯入,只是暗道被人发现了,有人钻了进来,但是打不开出口,若是他们胡乱倒腾,那么就会触动机关,引爆当时留下的炸药,地洞一瞬崩塌,不出意外该是有人被砸死在里面了。

乱了大半夜,各人又重新回去休息,华成峰尽力表现得平常,不让人看出他受了伤,青鸟叹了口气,又回了华成峰的房间,让他趴在榻上,打开药箱,用小镊一粒一粒捡出小石子,碎瓦砾,再细细地上药,这回屋里关着门,华成峰疼得哎呦哎呦直叫。

青鸟上完了药,站在华成峰床头,冷冷清清地说,“华成峰,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念你此番救我于危难,今日所做全是为还你人情,除此之外,你我再无旁的关系,你再胡说八道一句,我再不管你歃血盟一分一毫,听明白了吗?”

有个台阶还不下,成峰忍着疼忙不迭的点头,“好好好,明白明白,我再不胡说了,求欧阳掌门你好歹看在我这么惨的份上,先别走行吗?”

青鸟没吭声,成峰费力回头,“青鸟?”

青鸟说,“以后不许叫我青鸟,更不许叫青姐,不许叫欧阳,你给我规规矩矩叫欧阳掌门,我多留三天,再观察一下你的伤情再走。”

成峰垂头丧气,扑在榻上,“都听你的,欧阳掌门。”

青鸟晚上回去,一夜未眠,老是在快要睡着的时候,脑子里突然跳出一个问题,华成峰剩下那半句话是不是她猜的那样?你就和我干什么?转而又埋怨自己,他那脑子里还能想什么好事?少年郎最薄情。

而华成峰几乎也一夜没睡,一方面是后背疼得合不上眼,另一方面他在琢磨,他歃血盟现在空前绝后地小,只剩二十几号人,他不能再让这些人里的任何一个出什么意外,闻善昨夜里就问他,师父,咱们就这么几个人,怎么打?成峰也苦恼,就算他计谋超群,这二十几个人也都是碰石头的鸡蛋,不够玄雅堂下酒的,能撑到今日已经属实不易,因此他不能和玄雅堂硬拼,要保住这些人,留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

年轻人气血方刚,早上太阳再升起来的时候,成峰的伤口已经不疼了,闻善蹦着高的来告诉他,门口围着的人退了,还没来得及高兴一刻钟,弦月也来了,说歃血盟被玄雅堂的人又包围起来了,成峰似是早有预料,说,好。

又少背了一项骂名。

成峰对众人说了他的计划,成峰说,“昨夜我仔细地想了,歃血盟现在和玄雅堂血拼是不理智的,我们怎么打,也不可能打得过玄雅堂围困襄阳的七百人,所以咱们不打了,我自己去找蒋玄武,他如今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闻善带着其余的人躲起来,玄雅堂的人随时有可能攻击进来,如果我明天这时候还不回来,闻善就组织大家撤退,这地方咱们不要了,没什么可惜的,只要你们剩下的这些人,一个别少的活下来,就行,师伯,师兄弟们,只要咱们人在,十年后再重建歃血盟也不迟,我们不贪图一时意气,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希望师伯和兄弟们理解。”成峰郑重地向众人抱拳。

众人听了成峰这番话,沉默了许久,如今留下来的,除了几个小辈,其余都是当年跟着华远行的老人,歃血盟如今这样光景,他们心里十分难过,一个说,“盟主,我们生是歃血盟的人,死是歃血盟的鬼,不如跟你一起去!要是不能成,一起都为歃血盟殉葬了,好歹大家死在一块!”

成峰摇摇头,望向路子规,“师伯,您一定明白我的意思,您帮我劝劝大家伙,要死太容易了,我们只要走出这扇门,一准都活不成,马上被蒋玄武乱箭射死,但是各位想想已经死去的那些兄弟,他们死,是为了让我们活下去,今日我们没有翻身的机会,不得不暂且忍气吞声,保留实力,待来日东山再起,我们若贪图一时痛快,都去死了,没三五年,江湖就会把歃血盟忘得干干净净,我们活下去,就算这江湖把我们忘了,有一天我们也能凭真本事打回来!百年歃血盟,能让它砸在我们手里吗?”

路师伯揩了下眼角,“成峰说得对!成峰,你也不要打了,仇恨暂且放下,等十年再报不迟,咱们一起走吧!我们今日的苟活,是为了歃血盟不倒,为了歃血盟,各位,需要我们死,我们就去死,义无反顾!但是歃血盟今日需要我们活,我们就算苟延残喘,忍辱偷生,也要活下去!”

众人不再做声,他们好像明白了。

成峰摇了摇头,“师伯,我今日一定要去,我去,你们才有更大逃生的机会,咱们院里还有一条暗道,挖得很远,大家从那出去,我走正门,去找蒋玄武,门派之仇可以静待时机,但是我的杀父私仇,就在今天。”

弦月在一旁哭出了声,“师父,除了你,我在这世上没有任何牵挂,要是师父不在了,我就跟着下去,我跟师父一起去,要是死,我不能让师父孤零零的一个人死。”

众人都动容,掩面哭起来,成峰说,“好,弦月和我去,闻善组织大家撤退,先离开襄阳,找不起眼的乡野村落先安顿下来,要是我死了,闻善要替我扛起这杆大旗!就在这,过十年,你把歃血盟的大旗再给我立起来!要是我没死,我去找诸位会和!”

闻善点头,像个大人一样,“师父放心,生死相托,定不辜负!”

成峰还单独叮嘱了闻善,“出去以后,一定要找机会替我将欧阳掌门稳稳当当地送回蟒山,可记住了。”

闻善再用力点头。

许多人都抱着哭了,华成峰和弦月收拾妥当,住呗出门。

临走时候,欧阳掌门来了,端了一碗药,让华成峰喝,华成峰心里高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尽,要转身走,却觉得欧阳青鸟还有话说,嬉笑着问了一句,“青鸟!还有什么要说?”

青鸟张了张嘴,这人还真是没记性,但是此刻不想纠正他了,只是说了一句,“留意玄雅堂的百花娇,要是中了,再没有人能救你了。”

成峰点头,带着弦月翻了大门出去,俩人落地就跑,身后玄雅堂的人像一堆蚂蚁追着蚁后,在俩人身后狂奔,成峰直奔望府而去,蒋玄武必定在那里。

昔日的望府何等的金碧辉煌,如今看着十分破败,门口玄雅堂的守卫像几条癞皮狗,让这富庶府邸看着不伦不类。成峰和弦月在望府门口刚一站定,玄雅堂的人就把他俩围上了,守卫进去通报。

晒了会太阳,大门吱扭扭打开,蒋玄武出来了,身后跟着宋依稀和侄子蒋信义,再后面是许方寸,还有个不认识的青年,该就是许中升吧。

蒋玄武大腹便便,刻意摆出混不在意的模样,朝着华成峰笑笑,“呵,来啦!”

成峰也笑笑,“来了,蒋狗知道今日要死么?怎么打扮得这样隆重?”

蒋玄武笑得更开心,“哎!华成峰,何必逞口舌功夫,我就站在这里不动,离你十步远,你要是打得过来,就来杀我,你要是死在这十步之中,各自认造化,听天由命,如何?”

“好,那你可站定了,别偷偷挪脚步,反正你我之间,不死一个,这仇恨没完,年年月月和你牵扯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今日来个了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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