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心藏须弥（2 / 2）
“道友召集各大洞天之主齐聚虚陵之日，便是贫道公布灵元衰退秘密之时。”天乾一脸认真之色。
“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
道心坚如磐石。
在莫川困惑之际，未狸一脸好奇问道。
“你想要什么？”
在经络培育中，莫川默默取出一颗金丹，炼化修行起来。
何为朝元？
“人祸？”
像极了寰宇黑洞，化为一颗金色圆球，以惊人力量吞吐着四面八方的灵元。
两人约定，谁先晋升金丹，谁就保管太元天秘钥，同时作为晋升元婴的参悟之用。
“嗯？”
“哪怕王朝之后又王朝？”
这厮做事向来阴谋暗藏。
“天地不公啊！”
如果说灵元道修行受困于经络的话；
那么九州洞天之说，又算怎么回事？
那看似冗繁的经络，在这一刻，竟然为灵元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动力，以至于灵元近乎凝聚成了实体，似要超脱肉身束缚。
便是没有灵根口诀，莫川见到这幅经络，也会称赞一声，长得太匀称了。
修行无岁月，悟道不知年。
至于为何不去瀛洲抓一名天灵根修士查看一番？
原因倒也简单，一来道心不允；
二来，他从陆家主记忆中得知，因为天灵根十分稀缺的缘故，各大家族纵然发现天灵根弟子，往往也是秘而不宣，最多宣布为地灵根，防止遭到仇家暗下杀手。
未狸反问，这是莫川说过的话，也是他当初不愿参与天下争霸的根本原因之一。
莫川心中一动，意随念起，四两拨千斤般，引导着疯狂旋转的灵元汇入丹田之中。
现在作为支点的他，显然更加坚硬了。
一时间，九州乱象突起，各种流言，也甚嚣尘上。
“道友恐怕出不起价钱。”
成功晋级金丹的莫川，自我审视熟悉一番之后，旋即离开飨祭道炉。
灵元撞入，丹田仿佛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天乾毕竟是大景国师，他这么说，可能性极大，不过，你跟我说过，此人善于玩弄心计，借此事卖弄阴谋，也未尝没有可能。”
事实上，急于筑基之辈不止洞天弟子，散修同样如此。
莫川说着，捉起未狸小手，不由分说的拉向竹楼之中。
因此各大洞天弟子自然不惜一切代价破境筑基。
“哈哈哈，不早不早，道友可知，这场灵元衰退，归根结底乃是人祸？”
当他一步跨去之时，正在参悟神通的未狸，立即便察觉到莫川的到来，兴奋迎了出来。
“就现在。”
难不成金丹之名所言的“本性圆明坚固”也有道理？
这算什么？
条条大路通罗马？
“他法？什么法子？”
太元天之劫，令他斩获七枚金丹，去掉纳兰巧那颗，也有六枚可供修行，堆至金丹境绰绰有余。
他一脸认真的看着天乾，拱手道：“愿闻其详。”
未狸闻言，敏锐察觉到莫川话里有话，她以葱白胳膊撑起脑袋，侧身看向莫川道：“你说的入世，是哪种入世？”
然而看看眼下，灵元衰退速度之快，堪比灵元复苏！
以至于各大洞天皆默契的秘不发丧。
莫川睁开双眼，看着手中光芒暗淡的金丹，随手将其收起，而后再次闭上双眼，调动灵元尝试破境金丹。
莫川随手以光影模拟出地灵根、真灵根，乃至伪灵根，与天灵根略一对比，便发现差距出现在哪里。
“太元天秘钥有这么神奇？”
然而久行于经络的灵元，依然保持着某种惯性，在丹田承受不住之际，蓦然涡旋而起，而后越聚越多，能量密度越来越大。
在他一无所获之际，天乾国师踏入了道门大殿，面见了他的篁岛分灵，一开口，便令他心神剧震。
因为他飞出过罡风层，知道外面是什么模样？
相对比起来，元炁的普适性明显更强，尤其是他所修的三景道。
“汩”
好一会儿，他才收起游离思绪，继续炼化金丹起来。
“灵元将灭，元炁将兴，天乾真是这么说的？”
莫川面无表情的看着这摊血水，心知，天乾并未死去，这只是一具分身罢了。
“此言何解？”
他决定尝试培育天灵根，破境金丹。
一晃一个月弹指即逝。
莫川沉默了，许久抬手右手，一缕香火自掌心浮现。
在确定无碍之后，旋即运转起《玄圃山灵秘箓》，随着灵元流入新经络之中，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从四肢百骸传来。
此言一出，篁岛分灵倏然一僵，而后旋即消失不见。
“不愧是大景国师，手段倒是了得！”
“这就是金丹？”
莫川闻言面色平静，好一会儿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天地如此多变，此时思索这些，岂不是为时过早？”
“贫道等着你的抉择。”
这种舒坦的感觉，令莫川暗暗摇头。
莫川颔首间，话题一转道：“如果天乾之言是真的，你是选择避世，还是选择入世？”
他有种直觉，执掌天灵根的他，必将成功结丹。
晷刻渐移，光流沄沄。
他随意扫了一眼千里大陆，便在养神殿中，盘膝而坐，自取一点经络，逆向诱导培育起来。
“希望瀛洲经验是对的。”
《玄圃山灵秘箓》有口诀曰：“集神朝元，炼灵成形，体同太虚，出有入无，形神超脱。”
……
说这话时，莫川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困惑。
这一炼化，他惊讶发现，天灵根对灵元的吞吐以及转化效率远高于旧经络，整个人俨然有种鸟枪换炮之感。
“我想重建人间秩序。”
灵元坍缩了。
“是啊！”
——它看起来就像是一颗标准的松树，枝叶繁茂，左右对称。
如果以盆景角度来看，当称得上崎岖之美。
当这张罗网足够庞大之时，也会把他这个支点压垮。
“原来，这就是彻通五脏十二纶！”
未狸怔住了。
她不敢想象什么样的秩序，能够凌驾于洞天之上？
但这一刻，莫川眼中的光，令她没由来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哼唱的怪异曲调，那份疏狂令她回响至今。
“既是道心所向，又何惧成败？”未狸鬼使神差道。
踌躇不定的莫川，闻言一怔，而后仿佛醍醐灌顶般，咧嘴一笑：“有道理！”
【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