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真挚(1 / 2)
净瞳殊在苏府寝宅醒来,房间里充斥着只在林师那儿才闻过的药草味儿。贴身的衣服从纹路上看不是自己的,还有些紧。
她只记得身体像是着火,从里到外燃烧,轶事模糊时跳进河里,有人封住她心脉后将她带至苏府。往屋外看只见一片漆黑,凝神内视,经脉已然紊乱,无法再通过修行周期算出时辰。心脉强大的灵修。夜里并无需沉眠,不过这样做头脑神识会越发疲惫,净瞳殊往常会在月中修一次,以此调和神识,如今还没到时候,她不会睡得太久,身体灼热感还未褪去。身边有许多水袋,抬头便看见纸条,她一眼就认出来是吴名所写,
“冰袋在洗漱池旁,你经脉有损,容了许多霸道与纯净之魂,切勿运功,平缓心绪,将体内混杂之气排至灵海以及魂物中,此过程要多小心。平日好好吃饭,多睡多休。苏二哥做了一些补血菜,放在桌上,还有苏家其他人准备的生活之物,你应当好好道谢。”
起身拉开房门,看到身上红一块黑一块的血渍,又回房中。吹亮烛火,镜子里自己像个师尊他们所描述的鬼魅一般,披头散发,脸色苍白。好好打理一番,净瞳殊看到了苏小妹放在梳妆台上的衣服与纸条,说是衣服可能有些小,希望净瞳殊别介意,从苏纺寄过来的衣服还要过些天才到。
至于衣服,原本她二人想推脱,不过前些日子还是让苏潜苏辰良好尺寸,光是来金陵游玩,将苏府当作歇脚地了。净瞳殊脱下衣服,正要清洗血痂,一想到刚被带回苏府时,苏辰给她换下衣服做好清理,她脸红润得多了些血气。
身体并无大碍。严重的伤口已经被苏辰包好,一些脱皮轻伤甚至已经开始愈合,内门强大的灵修果然都是如此变态,寻常人怕是烧得只剩骨灰。
净瞳殊看了眼桌上的很大一碗鹅肉汤,心想是师兄也想让吴名补一补。她穿上略微紧身的衣服,托好还有些温热的碗,拉开房门,只一个转角就来到吴名屋前,微弱的烛光从屋内透出,净瞳殊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轻轻敲了两下。
“没有关门,进来吧。”
“还,嗯”净瞳殊轻推房门,合好后说话,声音很哑,若是真没换好衣裳,真如鬼叫一般,好在脸上有些血色,头发也盘了起来,比寻常冷清有几分另样好看。净瞳殊咳了两声,“还,还没睡呢。”
吴名坐在桌前,拿着被净瞳殊翻得有些拖页的棋谱,他身后是晾晒的棋局页,而他正在用那双比贵家小姐还要纤瘦的手缝补图画掉墨的部位。棋谱净瞳殊一直带在身上,想来是跳进河里被淹着了。
“听到些动静了。”净瞳殊见吴名掩嘴,知道他想藏住笑意,不过很快就转成了些许忧愁。
“我惹你不高兴了吗?”
净瞳殊低垂着眼眸,将鹅肉汤放好,从怀里掏出碗筷,她特意也给吴名备上。热意涌上心头,她嘴角流出一丝血。
“真是。”吴名放下针线起身来到净瞳殊身旁,扶住她的肩膀,一丝丝凉意用掌心传来。“不是说要平和心境吗。唉,也是我之祸事,要怪,只能怪师尊派你前来。”
净瞳殊感受这凉意,她从未见过吴名运功,不知道他还会些门路,“这样做你不会有事吗?”
“上仙睡得正香的时候小的我可热得发慌。”
脸一红,抿上嘴,净瞳殊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你自己要来金陵的,怎能怪到师尊头上。”说话接感觉到寒意断了一瞬,不过很快就又输送了。
“好的不学,学了些苏家小弟的巧嘴滑舌。”
“哪有,再怎么说也是跟你学的。”
净瞳殊摸着汤碗,觉得有些冷了,吴名喝进去不知会怎样,有不能运功,便盖好盖子抱起来,“你,”净瞳殊看着吴名,“怎么又和我说话了。”
“不行吗。那我就——”
“不准说。”生怕吴名说最后一句话,净瞳殊脸红极了,“我是说,你想说什么都行。”
“那你就不能什么都说,或者什么都问。”
我之前也没问什么。净瞳殊有些伤心,不知道吴名为何就冷漠起来,即使现在又好上了,可是不明白其原因,又怕着吴名突然又认人了。
“好。”
屋里只有摇曳的昏黄,两人都静悄悄的。净瞳殊没什么话说,生怕过些天她好了吴名又不与她说话,但自己现在这样,对于吴名来说和云隐里的飞鸟又有什么区别呢?
见到吴名的第一眼,可能会想着与常人有些区别,可相处这么些天下来,她就越发觉,两人天差地别。吴名懂得很多,经历过许多,藏有许多故事,心性宽广,她实在说不上,自己为什么就能受到他如此关心照料。更何况,吴名也说过没有师名,也没亲口谈到两人是好友。
是不是自己太过于想着能从吴名身上学到些什么,把他放在了一个能触及的位置上?实际上,该跟吴名打交道的,能融入他生活里的,应是太子之辈,或者是苏墨白,亦或是师尊他们,朝廷执宰,已经凝玉他们吧。净瞳殊说破天也只是云隐弟子,她根本没有宗室,天下第一天才的虚名也只是别人所编撰,大字都识得不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