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章：战争将至（2 / 2）

任何一位明智的君主，都不会在战争期间做这种自断手脚的事，至少不会摆到明面上。

而且，神，这个世界的神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不同于记忆中那些分配了神职的概念神，这个世界的神明更趋于地域神，统率所属地区的一切，无论是丰收还是战争，生命还是死亡，神覆盖一切，是唯一的祈求对象，这是否有些太过全能了？

科恩在几个月前离开雄月城以后，便按照九皇子的要求动身前往南部的教廷统治区，一方面是盗取圣物，另一方面也翻阅搜集了许多关于神明的资料。

在九皇子口中，神明，是这个世界最终的敌人，这让她愈发好奇人与神之间究竟是怎样一种关联。

在这片同样名为泰拉的大陆上，黄金种族们信奉着神创造祂的子民这一理念，但在佩尔弗因皇室资料的记载中，人类和矮人最初并没有信仰，蒸汽与科技之神最初只是部族中一名矮人与人类结合生下的凡人。

这名凡人有着远超常人的天赋与智慧，推动两个种族文明的发展，被后人尊为神明供奉。

然而在神国中，这位先祖又确确实实和五位泰坦诸神打了一架，映射到地上以后，便是三百年的神战，泰坦诸神也因此而陨落，至少是在一段时间内销声匿迹，不再回应信徒。

但在那片漂洋过海的圣光大陆上，人们信奉着与前两者截然不同的理念，神本不存在，而无数人们的愿力使祂成真，人人都是祂的一部分。

令科恩不理解的地方就在此处，三中截然不同的信仰，却都有着能施展神术的祭司或者神官，虽然蒸汽与科技之神的信徒在王权的打压下已经几乎绝迹，但在历史上确实有一阵祈求过后召唤出一辆蒸汽列车撞死敌人的硬核神官。

人与神，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

“卡姐，冷叶森林里的魔物基本已经清扫完毕，我们可以在这里安家了。”

安度因一边用手撕扯着绷带为自己包扎，一边顾不得伤势兴冲冲地来找卡涅利安汇报，和紫分别之后，他们在冰原上游荡了半年，如今终于又找到了一个宜居点。

卡涅利安淡定地点点头，伸手为安度因矫正好绷带的位置，她的手指上满是茧与伤，这些都是她挣脱束缚的代价。

“嗯，那就安排大家在这里住下吧。”

“嗯！”

安度因点点头，刚要转身离开，卡涅利安又叫住了他，

“安度因，下次，记得叫我族长。”

安度因愣住了一下，然后硬挤出一个笑容，

“好的，族长。”

分明没有叹息声，可那幽沉的哀叹同时出现在两人心里。

大雪落后往往不见喧嚣，但雪下的土壤会静静聆听着一切。

卡涅利安看着正在忙碌的营地，压抑的心情多少缓解了一点，她走向森林深处，打算去猎取一些食物，顺便缓解一下心情。

苍翠的针叶林上覆满积雪，不时在冷风中微微抖落，在厚重的积雪下满是雪鼠挖掘的隧道，那些自以为高枕无忧的蠢物察觉到地表的震动，挑衅似地叫了几声，事实上，绝大多数的猎人都不会察觉到它的叫声，这也使得它养成了这个致命的习惯。

回应它的是身下土壤的暴动，沙土攥成拳头，将昏迷的雪鼠从地下丢了出来，这些肉质鲜美的东西是冰原上不可多得的美味。

卡涅利安将雪鼠丢进袋子里，继续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她回想起在平原上抓果兔的日子，那是一种和雪鼠差不多大的小动物，也喜欢打地洞，那时候她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和几个伙伴分头堵住洞口向里面灌水，一群孩子一下午就能抓住慢慢一麻袋的果兔，他们可以和更大一点的孩子换些果子，好看的石子，或者干脆就架上火堆大吃一顿。

再后来，战火把整个草原烧光了，那些轰鸣的机器开进草原，每一天都有村落消失，每一天都有草原沦为焦土，果兔也就是在那时永远绝迹的吧。

咻——

凌厉的破空声打断了卡涅利安的回忆，沙土有灵性的挡在她身前，拦截袭来的箭矢。

来不及反击，一连数十支箭矢落在沙垒上，一些蓝绿色皮肤的身影在渐晚的森林中穿梭。

她皱了皱眉，是她看错了吗？

脚下数十米的沙土掀翻了积雪守护在她身侧，碎石在她的心念下飞射而出。

灌木丛后传来一声闷哼，几乎是在声音发出的一瞬间，黄沙形成鲸鱼一样的巨口吞噬声源处，然后变化成囚牢。

好了，抓到活口以后，剩下的就无所顾忌了。

自从与克苏鲁之眼一战之后，她体内的力量日渐活跃，对沙土的掌控能力也更为强大。

并指成刀，虚空挥剑，悬浮的砂砾随手势而动一同斩下，形成数十米长的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