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一点（1 / 2）

入夜，秦焕没有睡，他走了出来，站在空地上，遥遥看着天上的月亮。

月是圆的，也是清亮的，就像一个大圆盘高高挂着，朦胧轻纱般的月光笼着山谷，把整个大峡谷照得看起来都清幽了几分。

视线右移，秦焕就在月亮的对面看到另一个“月亮”。

是的，诡异而又恶心的“月亮”。

这就像是一个医科生打翻了泡在福尔马林液体里的人眼后，然后胡乱地将它镶嵌在一副星空中一样。

那“月亮”通体灰白，周边全是红血丝，最顶端还有一圈瞳仁模样的黑白物质，不仔细看就像一个u型球，仔细看就像一个死人上翻的白眼。

“好看吗？”

一声沧桑的声音从背后袭来。

秦焕没有转身，他知道来人是谁，作为主人自然是想来就来。

“很丑，很恶心。”

“哦？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老者声音多了一丝好奇。

知道，秦焕当然知道，这就是天道的眼睛，上翻就是睡觉，当祂瞳仁居中时，就是苏醒，子鼠就是死在祂手里。

更可恨的是，这个天道还是古兽的天道，而是还只是古兽的天道。

人族在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创造给古兽饱腹用的。

秦焕摇头，故作懵懂的笑了笑。

老者用没有睁开的眼睛望着他，却没有说话。

“你对人族怎么看？”老者的声音就像在空气中飘扬一样。

“我？一个渎神者？”

“对。”

秦焕轻笑，用脚尖在地上画了个圈，然后站了进去。

“其实作为渎神者，我应该憎恶人族，要不是这种等级阶级制度，又何来人屠场这样人如牲口的经历。”

“可是呀，我还是要承认，人是可爱的，在哪里，在哪个时代，总有很多可爱的人，所以人族还是可爱的。”

老者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他默默看着秦焕站在自己画的圈里，幽幽吐着话。

“你很特别。”

闻天鹤下了个结论。

秦焕咧了咧嘴，淡黄色金瞳和淡褐色棕瞳中有亮光在闪烁。

“想不想成为界师？”老者问道。

原本挂着笑的秦焕脸僵了僵，随后露出古怪的神色，望着老者问道：“既然图腾大陆都说界师已经被灭了，但您还在，想必是达成什么不可传承的协议，不然就算虚神再强，我想十二真神部族也多的是方法对抗您吧。”

“哦？”闻天鹤显然有些诧异，“阿大说的？”

阿大显然是大师兄苍良桦，秦焕耸耸肩，“猜的。”

虚神虽然强，但在真神面前，还是不堪一击的，这个世界还有没有真神，秦焕倒是不知，只是单纯觉得，既然一个东西已经威胁到了图腾根基，真神出手似乎也是合理的事情。

“你想知道历史的真相吗？”闻天鹤难得主动问道。

秦焕自无不可，他向来好奇心重。

“第一，古兽不是被人族击退，恰恰相反，它们是主动迁徙了，原因不明，但一定很重大。”

“第二，第三千纪中期，有部分古兽席卷而来，当时阴阳师大发神威，击退了古兽，甚至还带领人族和来袭的古兽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

“第三，真神图腾部族有人投靠了古兽。”

秦焕眼睛一下子瞪得圆圆的，就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似的。

人族居然有人主动投靠自己的饲养员？

如果还是子鼠的时代，他一定很不能理解。

这就像架在烧烤架上的烤肠，突然蹦起来，和烤肉小哥说，表吃我，我做你小弟吧，难道这根烤肠不知道，吃完别人小哥饿了还是要吃它这根烤肠的，总不能留下来做什么奇怪的用途吧？

但在地球看了大量影视作品的秦焕，却似乎能够理解。

如果人族数量够庞大，勾心斗角够厉害，就难免有这种降临派存在，他们恨不得人族消失，哪管人族的明天和未来。

“很惊讶？可这就是事实。”

一阵风呼呼刮来，卷起闻天鹤两只空荡荡的袖管，扯向空中。

“界师带领人族击退古兽，回头却被人族清剿，这就是历史真相。”

秦焕苦笑，这到哪都有这种戏码。

但他没想到下一句话让他连苦笑都笑不出来。

“你想成为界师吗？”老者一黑一白的双瞳看着他问道。

“嗯？”秦焕不免对着闻天鹤眨了眨眼，“如果我没猜错，界师如果现身应该会被歼灭吧。”

“目前确实如此。”

“那我不要了。”

“哦？”

“负担太大，我呀，只想好好生活。”秦焕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话。

闻天鹤点点头，也不强求，只是一起遥遥看着天空。

两人居然就这样默不作声的一起抬头看星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闻天鹤缓缓说了句，“你觉得什么叫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