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花魁（1 / 2）

“咳咳～！”

“咳咳咳～！”

三楼一个阁楼内，房间被布置的古色古香，中间是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墙上挂着用金银各色丝线绣着不同种类的花鸟。

两边又有一对高几，几上茗碗瓶花俱备，并有一雕花镶珠园肚香炉摆在其中，正有盈盈暗香从中飘散而出，慢慢充斥于室内。

靠窗边还有一长案，案上文房四宝摆设齐全，只见那长方端石珐琅盒暖砚中还有未干的墨迹，旁边亦有未来得及收好的纸笔。

透过晕红的帐幔可以看到檀木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的大床，铺着大红金线牡丹吐艳锦褥，上悬着大红销金撒花帐子。

床边设一对梅花式样漆小几，边上两张靠椅，都搭花椅搭，底下亦设有脚踏。床的斜对面是一座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甚是华美无朋，绚丽夺目。

床上躺着一个女子不停地咳着，发出阵阵闷哼，一张秀脸皱成一团，显然很难受的样子。听到开门有人进来，强忍着喉咙的疼痛，用沙哑的声音开口询问。

“婉儿，今天为何如此安静？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名叫婉儿的婢女端着水盆走了进来，放下手中的水盆，从架子上取下脸帕，用水打湿轻柔地擦拭着他额头汗渍，温柔开口。

“没有发生什么事，不过咱们莳花馆来了两个只会吃饭的穷酸货，像是几天没吃过饭一样，扑在饭桌上狂吃乱啃，简直是太没有礼貌了，连表演歌舞的姐姐都停了下来，大家伙都看他们去了。”

“是吗？可惜我没有看到，这等情景在咋们莳花馆可真是稀罕事，否则也能看一眼这两个人的风采。”

因为莳花馆在这天元城中隐隐作为第一的青楼，每天来的人都是络绎不绝，并且都是非富即贵的有钱人。虽然他们也都是抱着一亲芳泽的想法来逛青楼，但莳花馆却不同与其他青楼，只要有钱就能抱得美人归，还要看女子是否愿意。

所以在这莳花馆这家青楼内，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装作正人君子模样，尽量表现出自己风流倜傥，实在长相不好的，都会把自己全身打扮的珠光宝气，企图用银子打动对方。

哪个傻子会像李长青和唐永一样花这么多银子来这里吃饭，而且吃的还如此斯文扫地。谁要是想吃饭，那就去河岸对面酒楼随便点多少，无论怎么样的吃法也不会觉得奇怪，只要你有银子结账就行了。

床上躺着的女子一听顿时一副遗憾的样子，随即眼睛一转，对身边的婢女开口。

“婉儿，我想出去看看，你扶我起来吧。”

“哎哟，小姐您就别再拿婉儿寻开心了，要是被妈妈发现了，我会被活活打死去。不过小姐您真像要看，我就扶你出去，反正婉儿这条命是你救的。”

“咳咳～，那算了。”

女子也知道自家“妈妈”的厉害，对自己虽是很宽容，但是对待其他人可不会这么好，如果让她知道谁违背了她的意思，恐怕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她也不敢再继续坚持让婉儿扶自己出去，只好乖乖在床榻上继续躺着，眼睛里的失落一闪而逝。

婉儿没有看到自家小姐的瞬间隐藏起的失落，回想起刚才在楼上看到的场景，还饶有兴致的凑到床边轻声开口。

“小姐，前日你不舒服，妈妈已经叫了大夫来瞧过了，说是风寒发热，休息一段时间就能痊愈。”

“小姐，你说他们明晚俩还会来吗？”

女子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也许他们还会再来吧。”

婉儿眼睛里的光芒更加明亮了起来，高兴拍起手来。

“那太好了，等你身体恢复了，婉儿就可以陪着小姐一起出去看了。”

女子心中不禁叹息，婉儿还是天真了，这种事发生在河岸对面也许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可出现在自家的莳花馆可谓稀罕事，自己每天看到的都是这些人虚假的一面，虽然楼下的情景令自己很感兴趣，但内心也知道，这种情景却不会再出现在这里，自己也许一辈子再也见不到。

想起自己从小被卖入这莳花馆，这些年还没有踏出过一步这个地方，从小跟随其他姐姐学习各种礼仪和琴棋书画其中技艺的一种。

也许是自己天分太高，学什么都很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所以短短几年自己就成为这莳花馆的花魁。可随着在楼内地位的升高，反而自己能去的地方更少，也许只有自己这座房间就是全部的地方。心中就不由得有点伤感，眼中也流露出几分哀怨之意。

“婉儿，我有点累了，想要休息一下。“女子开口吩咐道。

“好的，小姐。”

婉儿拿下女子额头的脸帕，把床帘放了下来，去外面点燃了熏香，很快整个香味弥漫了整个阁楼，女子伴随着香味沉沉睡去。

…………

“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