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化茧的蛹（三）（1 / 2）
一一感动代替不了感情
在人生的旅途中，或许你会疲惫，但也不要放弃前进的脚步，也许未来的路会很艰难，但要学会一个人走，不管有没有人陪。当你觉得失去了全部，其实你还拥有很多。也许有时你会无助，这时你可以哭，但哭过后，你必须要振作起来，绝地逢生并不罕见，何况不是绝境。不要让某个人或某件事成为你的全部，每个人都很自私，不要奢望别人无缘无故对你好。当一个人不值得你珍惜时，要学会放弃……
一个月过去了，现在离小学报名时间，只剩下十几天。自从搬上来后，妈妈也不在那么匆忙了，开始四处打理这个新的地方。渐渐的，四周开始有了邻居。爸爸还是一如既往，早出晚归的。而我也认识了一些玩伴，但因为有时贪玩，也经常被爸爸教育。所以说一个人一旦有了玩心，十头牛都很难拉回来，可能是一年没读书，没有知识的渲染，我变得顽皮了吧……
之后想起一切的一切，父母为什么要远离家乡？去往城里生活，我想心里也有所答案了。到后来，直到父母的关系恶化后，我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
离开学只有两天了，每天早上醒来，四周依然像老家一样是那样的宁静祥和。只有穿过那条打铁的街道，才走出了这宁静的地方。自从妈妈的到来，家里不再那样潮湿，四周也干净了许多，每天在周围走来走去，渐渐的，我开始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我起的很早，妈妈一早就起来做好早饭，爸爸还没起来，弟弟妹妹正睡得正香。我收拾好东西，洗漱好了就往外走，今天天气很好，想想这个新奇的地方，心里的激动再次荡漾开来，我伸开双手，与风撞了个满怀后，便闭上了眼睛，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这是个温馨的早晨，风轻轻的在耳边回荡着，我睁开眼，看向前方的树林，左边的菜花地以及右边长长的泥路，我觉得那将是我要去的地方，直到听见妈妈喊我时，我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吃完早饭后，爸爸也起了来，收拾好此次需要的东西后，便看向了陪伴了他三年的皮包，里面有全部家当卖得的那两万零贰佰元钱之后，便拿起背在肩上。妈妈看向弟弟妹妹开口说道:“妈妈和你爸爸带哥哥去报名读书，你们两个好好听话，尤其是弟弟，好好听姐姐的……”妈妈告诫了弟弟妹妹后，便关上了门，走向了爸爸和我。走在泥路上，穿过打铁的街道，我们走向了前去目的地……
这是一条倾斜向下的硬化路，而学校的建造地正处于此地向下的不远处。今天报名的人很多，到处都是吵闹的交谈声。现在还未到报名时间，大多数人都站在学校的大门处。我紧紧的挨着父母走向大门，选了一个较为安静的角落，便停下了脚步。不跳远方人影此起彼伏，等了一个多小时，但门缓缓打开，人群便蜂拥而至，我看向了爸爸，说道:“爸，我们还不进去吗？”
“不急，再等会。”
爸爸回应着，便看向了其他地方，妈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观侧着。
时间过了十多分钟，爸爸才走向了大门。向里走去，映入眼帘的先是保安室，接着便是一条长长的玉兰树长栏。正值秋季，学校四处的落叶堆积在一些不起眼的小角落，虽然不起眼，但学校的人很多。紧接着，是一个大大的花栏，里面种植了杂草和几根小树。前方是一栋教学楼，一共五层，周围是一些高高的围墙，紧接着便是参差不齐的民房。此刻，站在让人眼花缭乱的人群中的我，不知要去往何处。
这时，爸爸开口道：“前面公示栏上有孩子的班级，你带孩子先去班级，我去查查孩子入学需要什么手续，一会儿在这里见面。”说完，父亲便摘下陪了他三年的皮包，拿给妈妈。似乎示意着，你拿着，怕孩子有什么需要。妈妈没有说什么，七八年的感情对他们来说并不需要太多的话语就能从对方的眼神中知道对方的表达。我静静地看着，妈妈背上了皮包，放在了自己的腰间，双手紧紧的握着。此刻，里面有全部家当的黑色皮包，在那一刻显得是那么耀眼。(因为父母并不打算把钱存入银行，这是爸爸提出的。从把家中的一切换成几张薄薄的票子时，这一切似乎都沉浸在这黑色的皮包里。除了我们一家人，没人知道里面有什么。这是第一次爸爸把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妈妈，也许这就是七八年的信任吧！)爸爸看了看我们，便转身离去，皮包从未打开过，妈妈紧紧地守护着，接着便带着我走向公示栏，找到了班级，我在一年级四班，接着，妈妈带着我去往教学楼。一年了，我回到了起点……
此时，我们来到了教学楼的过道中，出奇的，这里显得有些拥挤，我紧紧的跟在妈妈的后面，走上了楼梯。但最终还是被人挤在了离妈妈一米左右的位置，妈妈被挤得顾不上腰前的皮包，但还是会时不时的向后看看，我和妈妈找到了教室并报道后，便回到了原来地方等起了爸爸。2多分钟过后。此时已近下午三点，紧接着，爸爸便出现在不远处的人群中。我看向了爸爸，眼睛里满是激动的神情。妈妈看向了我，也注意到了爸爸，不一会儿，爸爸便出现在我的身前，妈妈解下皮包，交给爸爸，在此过程中，我注意到皮包的拉链竟出现了一厘米左右的小口子，可能是在楼梯中被人群挤压造成的，我心想着，似乎看到了里面红红的票子。
爸爸接过皮包，便拿在手中。隐隐之中，爸爸好像也看到了那一小段不起眼的口子。紧接着，只见爸爸一抬手，便触碰到那脱漆的拉链。一打开，爸爸的神情在那一秒像变了个人，妈妈也是。但更多的是焦虑和不安，我下意识的也看向皮包。只发现包里不是一塔红艳票子，而是两张孤零零的散票，沉默的靠在皮包的一旁，此时，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父母傻了，我也惊了，说好的22元钱，怎么2了呢？我疑问着，只听见父母说了声，完了，一切都完了的话语。我，才回过神来……
夜晚，一家人围在火炉旁，尽管四周已不在潮湿，但昏暗却充斥着房间的每个角落，父母不说话，弟弟妹妹仿佛被什么吓到一样，没有依依哇哇，我坐在床头，微微的低下了头，用细小的目光看向父母，。只见爸爸抱着沉重的头，神色迷茫，显得异常烦躁。母亲微微下仰，眼角微红，神色惨淡，没有光泽……
那一夜，父母没有说话，一家人也没吃东西。
我度过了一个难熬的夜晚……
清晨，随着门外的吵闹声，我醒了。看着一旁还未起床的爸爸和弟弟妹妹，我揉了揉沉重的眼睛。此时四周显得异常安静没有平时母亲走动的声响。我看了看四周，没发现妈妈走动的痕迹，这时，我才想起，深夜里，爸爸和妈妈吵了一架。回想起昨夜的一切，我看了看爸爸后才知道，妈妈在昨晚就离开了家。看着地上散乱的东西以及黑色的皮包，我低下了头。按照以前的惯例，现在已经接近11点左右，妈妈没有回来，爸爸还在沉睡，此时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按照爸爸的习性，我不敢喊爸爸。也不敢收拾现下的一切。我向门外走去，走出了大门，心里想着，此时的妈妈会在那里……
望着眼前不知的一切，我显得是多么无能。八岁的我没有多想，看了眼爸爸之后，便向前走去。此时，走在路上的我，显得有些无助。尽管，我不知道要去往哪里。
不一会儿，我走过那条长长的泥路，虽然不知道回来面对的将会是什么？哪怕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去。但我依旧踏上那条打铁的街道，因为，我知道，妈妈或许会出现在那里。
走过热闹的市场，我前往学校到达校门口时，我才发现，今天周末，学校关门。我环固了一下四周，猛然发现，我好像失去了什么。看着周围一个个陌生的面容，莫名其妙中，我落下了眼泪，我不知道我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我抬头看了看天，天上昏沉沉的，不见得有光，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天气。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不平凡吧!我问了问内心的自己，看向了那条陌生的路，便没有做过多的停留……
离开学校的我并没有回到家，也没有按原来的路线返回，而是行走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这里我从未来过，因此，只能四处查看，虽然最后都是向人群较多的地方走去。不远处，径直走来两个大人，穿着华丽的衣服，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孩，他左手拿着玩具车，右手还拿着一个大大的棉花糖，我想，他可能是城里的孩子，望着不远处的那对父母，我只感觉内心一酸，便扭头向一旁不起眼的小路跑去。我不认识这里，想起在老家的生活，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便停在了小路边的墙角，微微地低下了头……
此时的我冷的瑟瑟发抖，我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这样针对我们一家人，父母本就和善，不管是品性还是待人方面都做得很好，但为什么，父母迎来的总是刚刚得到转眼又会失去，为什么坏人却是好事连连，为什么父母和善，却是坏事百出。尽管大多时候父母都说差不多就算了，退一步无疑不是件好事。但是，父母越是忍着，越是示弱一点，越是这样，却也得不到别人的尊重。
想到这里，我快步向前跑去，看着眼前的人，眼里的车，我来到一座桥旁。我望着脚下的河水，河水静静地流淌着。我接着向前走去，天上的小雨越下越大，我身上的衣服也湿了不少。我的眼前一片迷茫，路上的行人不见踪影。直到我一个人在雨中漫步后，我停了下来。看了着周围，不知不觉我回到了打铁的街道。没有发现妈妈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周围渐渐暗了下来，我回到了住处。走到家门口，门是半敬开着的，里面没有一点声响，也没有发现异常。我走了进去，迎来两对焦急的目光，我看见了我妈妈，此时，她正坐在床上，旁边是弟弟妹妹，而爸爸正坐在火炉旁，他们看着我，我也看着。
“你到哪儿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你不知道我和你妈妈有多担心你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妈妈笑了笑。紧接着，爸爸再次开口说道：“你还笑得出来，这么大人了，怎么一点事都还不懂？胡乱跑出去，这城里这么乱……你自己好好反省吧!”
爸爸不停的骂着。
但妈妈没有并说我，因为我知道妈妈明白……
一直到夜晚，爸爸才停下来，这是爸爸第一次发这么大火气，而我也是悄悄的沉默着。许久，爸爸说累了，便向床边走去。
“你自己好好想想，这样子对不对？”接着便躺下身子睡在一旁。
我沉默着，没有抬头。身上湿漉漉的，尽管头发已经打湿，但是，我觉的我还有妈妈，妈妈见爸爸消停了，便拿着干衣服向我走来。
“下回不要这样了，不管到哪儿去？都要先给爸爸妈讲一声，城里不比农村，不要乱跑，让我们担心……”
“嗯，我知道了”我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妈妈。
“那锅里还有些吃的，你自己去吃点东西吧，别饿着。过几天你就要上学了，好好学习，给我们争口气。”
妈妈安顿好一切后，便休息了。而我看了看妈妈后，便睡在了一旁，那晚，我睡得好甜，因而，也梦到了在农村的日子……
几天后，我开课了，父母在处理完我上学所需的事物后，便开始了各自的打拼。因此，这件事情的冷暖并未浇灭爸爸妈妈的希望之火，爸爸贷了几千块钱。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总得生活，妈妈也没闲着，买了一个竹箩和喇叭后，便开始在城市四处行走着……
而在家里的弟弟妹妹由于还未到读书的年纪，只能静静地在昏暗的小房子里等待着父母的归来，而我也进入了一个新的大家庭，一年级四班，在这里，我认识了许多小朋友。因此，一家人在找到各自的归宿后，父母的关系却恶化了。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妈妈的头发开始掉落。直至妈妈额头前的头发不见过大半时，相应的，妈妈住进了医院。而此时，刚读完书的表哥带着他那只有17岁左右的妻子在我们不远处租起了房子。
几天后，我那刚认识不久的嫂嫂便替我照顾了住院了妈妈，因为，妈妈已经接近失眠。所以，我好想留下来照顾妈妈。但是我又还太小，加上还要读书。因此，去看望妈妈的时间也少了许多，更何况，爸爸经常不归家，家里还有未照顾的弟弟妹妹。因而，从那时起，我想一切也回不到从前了，爸爸变了，妈妈也变了，所有的一切都回不来了……
不久，妈妈出院了，变得更加憔悴，头发白了一半，也不见了一半，妈妈把所有的错都归在自己身上，但我想这件事真的是妈妈错了吗？为什么爸爸要把最重要的东西在那时交给妈妈？而在那件事上，爸爸并未深究，我想，可能爸爸不深究的原因是因为觉得找不回来了，没必要在那件事上失去更多，而交给妈妈应该是出于某种感情……而爸爸早出晚归，是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爸爸爱赌可能是他的习性罢了……
下午，学校放学了。我小跑回到家，打开卷闸门后，昏暗的灯下，我看到了角落处玩泥的弟弟妹妹。由于妈妈住院，姐弟俩身上已裹上了一层发亮的灰，尽管此时妹妹接近六岁了，但看上去和四岁的弟弟一样，除了玩之外就不会其他的了。因此，再看到我回来后，便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向了我……
安顿好了弟弟妹妹后，我打扫了房子的各个角落，不一会儿，远处的泥路尽头出现了嫂嫂和妈妈的身影，再看到我后的妈妈简单的问了这些天的情况，便休息了。
晚上，爸爸回来了，值得庆幸这回爸爸妈妈并未吵架。母亲唠叨着说我快睡了，却一句话也没对父亲讲，我休息后，四周便响起了锅瓢打斗的声响，我想可能是爸爸在找东西吃，想着想着，我闭上了眼睛……
一年时间转眼过去了，我升学到了二年级，此时的我已满九岁，父母的关系进入缓和阶段，妹妹就读一年级。在这一年，爸爸买了一辆三轮车，妈妈放下了那件事，我们一家人从昏暗的小房子搬上了二楼。二楼很宽，也很亮。搬上二楼呢，嗯，父母也很少吵架了，昏暗的小房子也变成了堆东西的仓库。妈妈也变得开朗许多，开始叫我做饭，做菜，做豆腐，扎酸菜等。我也正式成为一名妈妈的助手，妈妈也毫不客气，从不把我当儿子看。渐渐的，我成为了一个表面男孩，内心女孩的小同志。因此，每当看见妈妈开心时，我很开心，妈妈难过时，我总会坐在她的身边陪着她，虽然很多时间妈妈说的我很多都不理解，但我却清楚妈妈说的，是他很在意很不甘的东西。所以每当妈妈不开心时，我都会想尽方法去逗她开心，即使我说的和所做的对妈妈来说并不会有太多帮助。但是，我深信，
妈妈并不只有陪她行走的竹篓和喇叭……
……
时间转眼过去半年，表哥家的生活逐渐稳定，在这一年半里，过往的客人以及表哥们闲聊的话语中，我听见了表哥的不少经历。
表哥今年26岁，是一个读书人，早在六年前，表哥的成绩是整个相邻数一数二的。但却在高三那年，因为他的母亲在打草时不注意砍掉了三根手指，后面影响了他那年的发挥，因为不少家庭原因，使得他不得不做出选择，后来他去了四川就学，在一个大学学校读书。因为家里还有两个弟弟，无奈的他选择了退学，而在四川认识的那个女孩也跟着他回来。但因为嫂嫂的的身份和诸多习惯遭受婆婆的冷眼和谩骂，加上水土不服，家庭差距过大，因而，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表哥和嫂嫂来到这座城市……
……
几个月后，我坐在床沿旁看着新买的光碟。接着，妈妈走过来说道:“看好弟弟妹妹，今天晚上我可能不回来，你们看会儿就睡了。”
说完，妈妈收拾好需要的东西，正快步向前走去，刚跨出门，我便问道：“妈妈，你要到哪去啊，这有衣服。”
“不用了，我去照顾你嫂。”说完，便消失在我的视野中。看着妈妈消失的背影，我回想，妈妈说她去照顾表嫂，表嫂她不是好好的吗，怎么需要照顾呢？想了许久，我回忆起这几天表嫂的肚子似乎有点大，平时她穿的衣服不少，再加上这一年表嫂都是在家，身上肯定长了不少，平时也不太观察得出……我想，也许是表嫂家最近生活改善，吃出毛病需要照顾罢了。应该是住院去了，我对自己说到，便关上了灯。
早上的时间不停流逝，等我在次醒来已经临近中午，妈妈见我起来后，便告诉我说表嫂身边多了个大胖小子，足足六斤多呢……
说完后的妈妈似乎在回忆……
平静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距离年关也只有几天，本来我以为事情可以如此平淡的过去，但偏偏不常归家的爸爸，回家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向妈妈要钱。爸爸在几天前便回到家中，昏睡了几天的他中途起来几次也对家里不闻不问，母亲见状并未多管，安顿好我们便背着他的“家当”走出了门。临近夜晚，母亲回来。
“钱呢？”爸爸平静的说道。
此时，妈妈还未放下身上的东西。看了眼爸爸后便转身向我说:“孩子，先吃晚饭吧！”
妈妈并未理会爸爸，走向屋子的角落，放下身上的“家当”。此时，爸爸脸上逐渐变得狰狞起来，似乎是在尽可能的压住自身的怒气。我不敢多说话，听到妈妈呼唤我后，便做起了晚饭。夜晚，天上的星星显得格外明亮，但此时的饭桌旁得父母在昏暗的灯光下，妈妈显的极为弱小，爸爸却显得极为陌生。周围的一切逐渐变得压抑起来，这还是一个家吗？我问着此时低头的自己。爸爸原来不是这样的，我喃喃的说着……
不由时，我想起……
去年年末，那天夜晚，爸爸对我说:“不早了，快去睡了。”接着并关上了电视，我极不情愿地爬上了床，想起电视里有趣故事情节，我还在兴奋着。一个小时过后，爸爸开口说话了。
“孩子们长大了，读书需要不少钱，家里又要开销，你先借我，开年后还你……”
……
在爸爸和妈妈的讨论声中，我还是睡了下去。但到后来，我才知道，那晚，妈妈给了爸爸这一年的全部积蓄。
直至第二天一早，爸爸便出了门，一直到腊月二十九的那天清晨，爸爸回来了，只见爸爸满脸苍白，眼睛中布满血丝，口唇上布满了干涸洪沟，在进门的那一刻，便径直走向床边，一睡就到下午。最后，还是妈妈回来叫醒了他……
“年底了，今年都没给孩子们买衣服，快起来，别让孩子们冷着，被别人瞧不起……”
还未等妈妈把话说完，爸爸急不耐烦的骂道:“家里又不是没有穿的，小娃些，只要冷不着就算了，买一些来搁起看吗？”
“谁过年不喜欢穿新的？你不拿你的钱买，我拿我的买总行了吧？前几天钱全给你了，现在我身上没钱了，你先还我几百，我给孩子买点东西……”
爸爸沉默着，把被子往头上一盖，任凭妈妈怎么说，爸爸都像未听见一样。妈妈急了，手伸出去的同时，口中说着，“你想过孩子没有？”
……
妈妈委屈的哭着。
“你有完没完？谁差你的钱？这家里的东西哪一样是你的？你除了你那破夹箩和破喇叭，你还剩什么？最简单的，孩子都不跟你姓，赶紧的，背着你那破东西滚……”
“你凭什么喊我滚？家里的东西哪样不是我买来的，这些年你去赌，我都会说什么。我跟你说，我没欠你的，我以为这次你会有所改变，说什么拿去做生意，宁愿拿去送人，都不愿意留点给孩子……”
“别吵老子睡觉，你个造人机器，你凭什么管老子？……”
……
妈妈泪崩了，头也不回的径直向门外走去，因为她知道，再说下去，已无半点意义……
见妈妈离去，我急忙跑上前，刚起步，却被爸爸的训斥吓得动弹不得。接着，我只得听从得去关上了门。我在角落里哭着，看着妈妈逐渐离去……
想到这里，我抬头看了看妈妈，妈妈不说话，常在烈日下行走的她，皮肤已变得有些枯黄，这对于每个3多岁的妇女来说，该是怎样的打击呢？也许这对妈妈来说不过表面而已，在她的心里，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晚饭过后，我睡下了，父母并未吵架，妈妈走向柜子旁侧身寻找着，不久便拿出了黄色袋子包裹的小叠票子后，转身递给了躺在床上的爸爸。爸爸接过票子，揉了一下后，便轻轻的翻了身，向另一旁睡去。许久，便关上了灯……
渐渐的，开春过去了，爸爸将一楼的仓库简单收拾后做起了生意，贷款还完了。妈妈的眉头舒展许多，因此，在那之后，妈妈就没在向爸爸递票子。
不久，三年级的我放假了，假期时长两个月，但最为可惜的是，哪怕是假期，我也感觉像是关在笼中的鸟儿。整天除了在家还是在家，自从上了纳雍以后，父母怕影响我的学习，便让电视成了家里的艺术品。宁愿放坏生锈也不愿让我有可乘之机。以至于后来为了看电视的我还不少被爸爸暴打几次。也许，这就是满满的父爱吧!我心念着，最为可恨的是，我出门玩的机会十年内手指都可数的过来，妈妈怕我出去玩，每次出门时少不了对门反锁。因此，弟弟每到这时，总是趴在有护栏的窗子边，有时趴着趴着就睡着了。妹妹则是最耐得住性子，不是将家中哈得乱糟糟，就是往床上躺一天。反正我是服了，之后，终于忍不住的我选择对门下了手。
因而，我的作案手法也非常简单，便是将门锁直接拆下来。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第一次成功跑出去玩了十多分钟后害怕被妈妈发现便快速回到家将门复原。因为妈妈回家的时间不定，所以第一次跑出去，没敢跑多远。因此，第二次的手法相比第一次来说要高明许多……结果，几次的成功，使我渐渐感到了自由的甜头，就像老鼠给猫儿理胡子，越搞胆子越大。正所谓做贼不满1天，我以为，以我的聪明才智足以应对妈妈的突然出击，可正巧，在我第四次跑出去时，我大意了，没有闪。妈妈一个回马枪打的我措手不及，因为那时的我刚好拆下门锁，正要跑出去时，迎面被妈妈抓个正着。而妈妈回来的原因，只是它的喇叭记不着带电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