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尸血（对不起，常山）（1 / 2）

深深渡了气后，河素依然双目紧闭，紧锁眉头，像是被梦魇缠身。常山只好托起他，朝水面游去，得尽快带他出水。

一旁，巨蛇的紫血从体内喷出，浸染大片水域，腥味儿漫溢，被人重伤，它翻腾打滚，将河床底部的泥沙翻搅起来，让人淹没在水底沙暴中。

黑衣人直接弃蛇而去，拿着双刃匕首朝常山背上刺去。

常山抱起河素蹬地躲开，左手擒住他的手腕，黑衣人体型瘦高，反应灵敏，抬脚狠狠踢向常山的肩膀，常山被迫松手。

由于护着河素，行动比较缓慢，加上肩上旧疾，常山被踢得后退几步。

这人是要做什么？为何在水底突然出现？又对我们大打出手。

肩膀处的衣服已经被划破，红血随水的搅动而溢出。

井口的水出现异动，水色乌黑发紫，吕甜文皱眉道：“不对劲，按我算的时间，他们应该已经摘好苦灵草上岸了才对。”

幻真脱了上衣，道：“我下去看看。”

但是刚跳下去就被卡住了，吕甜文扶额道：“我找找附近有无其他通道。”然后咬破手指，双臂伸展，数十道纸符瞬间飞出，贴到地面上，她收回手，指尖血红，翻转结印，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哗——！”纸符烧起来，却一直烧不灭。

感受到地面震动，黑衣人出刀的动作顿了顿，常山趁机抱起河素往上游，必须要尽快把河素送上岸！

眼看就要出水了，河素小腿被人拽住，整个人从常山怀中脱落，被拖拽下沉，常山一把拉住他的右手，他手指传来的温度，竟然还比刚才温热些。

底下的黑衣人像水里的死鬼，对活人死缠烂打。常山感觉大脑有些发麻，力气也在不断消耗，他将长剑竖起来，剑锋直指底下的黑衣人，用尽全身力气一掌拍在剑柄上，长剑劈开暗水，划破他的肩膀和腰胯，血液汩汩冒出，他却依然不松手，紧紧拽着河素。

常山肩膀上的伤口被撕裂扩大，红血四溢，钻心的疼痛和缺氧的窒息让他反应脱拍，动作迟钝。

他一咬牙，向深处游去，与黑衣人赤拳相搏，然后出掌拍在河素背上，将他送上水面。

黑衣人往河素那边盯了一眼，将匕首刺向常山，常山转身躲避，将他的腿反锁在自己身下。

远处那巨蛇竟然还没死，又卷地重来，直撞常山，常山被他重重打到弥勒佛像上，视野恍惚，抬眼看见河素上浮的背影，以及弥勒佛勾起的嘴角，肩上的疼痛感蔓延至全身，刚才那一剑刺伤了胸口，伤口在心脏前冒出血液，四肢乏力，感觉整个人都快麻木昏厥了。

想不到自己会交代在这儿……

黑衣人先抓住河素，在他身上搜了一番，没找到东西，随手将他丢在一边，反正他也不会死。

然后游向水底的常山，从他兜里摸索，果然摸出了苦灵草。

水波荡漾，血，是血的味道，感觉自己被包裹在腥血中，好像是刚流出来的，还带着温热，迷迷糊糊中，河素伸出舌头舔了舔，心脏像被钉子刺了一下，全身血液翻滚起来，嘴角的小尖牙冒出来，在血水中尽情吸食那股温热的血。

河素睁开眼，看见常山睡在水下一动不动，那个坏蛋还伏在旁边，立马游下去营救。

感觉手脚有些发热，而且比刚才更灵活有力了，怎么回事？不管了。

常山！我才睡了一会儿你怎么就被打趴下了！不要死啊，我来救你了！

河素拔出黑剑，剑身与剑鞘摩擦时发出沉重共鸣，他奋力向黑衣人劈去，刹那间，周围的水仿佛都随剑而动，尊听它的召唤，如千万军兵冲向前方。

黑衣人把苦灵草收进自己囊肿，正要走被猝不及防地劈在石像上，撞出一个人型坑。

河素扶起常山，怎么摇也摇不醒，他肩上和胸口都在流血，血液漂浮到水中。

他昏死了？我需要给他渡气吗，人在水下真的可以渡气吗？

谁知黑衣人竟然从坑里爬出来，将那巨蛇召过来，巨蛇直冲水低。

河素看见那一根弯弯扭扭地大蟒蛇，还是麻纹的，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用剑护住自己和常山，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但那蛇在前方停住，黑衣人无论怎样挥舞手臂都没用。

半晌没有动静，河素睁开一只眼睛，看见巨蛇悬在自己眼前，一会儿看黑衣人，一会儿看河素。

它，它不攻击我？

难道是我的黑剑的威慑力把它镇住了？

河素用剑往黑衣人那边一指，巨蛇愣了愣，猛地掉头冲向黑衣人。

扶起常山，河素奋力上游。

浮出水面时，河素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嘴里的尖牙已经褪去，而搭在河素肩上的常山没有任何反应，他身体传来的温度也逐渐退散。这时，水下一阵巨响传来，水波汹涌，河素被晃得左右摇摆。

看见井口有坨什么东西，河素叫道：“有人吗？快救救常山啊！他快不行了！”

吕甜文终于将幻真拉出井口，河素把麻绳套在常山身上，他们将常山拉上去后，自己才顺着绳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