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皇帝的寿宴（2 / 2）

“女儿知道了。”

此话一出，皇帝有点生气：“为什么要出宫，要去那么远的山上去清修，这让你娘亲想的。”

皇后听后，有些含泪，握住了阿姐的手。一触之下，她感到冷的像冰，但还是用力握住，用自己的手温温暖着她唯一的女儿。

阿姐觉得一丝温暖，便任由母亲握着，“女儿不孝。京城法寺虽多，却很难有远山的清静。女儿生在这宫里，深知这里的每天的波谲云诡的汹涌。女儿只想远离这些，静修佛法，为父亲祈福，为大梁祈福。”

皇帝听后摇摇头。皇后过来给他夹菜。一个看似普通小家的团聚宴就此开席了。

几杯酒下肚，皇帝有些醉意，“鸾儿，逃到山里，不是面对，是逃避。你可以躲，可以逃。但是为父还是希望你能想通去面对，我和你母亲，不会逼着你回来。但是我们等着那一天。”

阿姐一听，把本打算问的话咽了下去。她开始看着她的父亲，慢慢的那看着的双眼沁出泪来。“父亲，女儿任性。女儿曾觉得生的幸运，生在皇家。有皇祖母，皇伯父，赜哥哥的疼爱。可父亲母亲的回来，让我看清这个家族。无比尊贵华服下是明晃晃的刀，让女儿如何能伴这血腥入眠。”

“你只想着你的赜哥哥，可你不要忘了，你还有两个亲哥哥，他们都死在去岭南的路上，死在我这个娘亲的怀里。”皇后泣不成声的抢白道。

阿姐看看自己可怜的母亲，“是呀，我那可怜的哥哥们，都是这个残酷家族的牺牲品。所以父亲，我逃的不是这个皇宫，避的不是你们，而是我这残忍而尊贵的血脉。父亲说的对，我需要学会面对。”阿姐惨然一笑。

“无数个夜里，我在寺里醒来，阴冷的风把我吹的浑身冰凉。我在想是什么诅咒了这个家族，让其变的不幸，我如何能解开这个咒语。可我苦苦的思索却得不到解答。师傅说，时间会改变我，让我变的坚强。强大时的我自会有答案。我期待着时光的流去，可我没有变得强大。强大到足够理解你们。”

“鸾儿”皇帝显是动怒了。

“父亲，没有北上的援兵，对吗？”

皇帝的怒火被这句话浇灭了，换来片刻的平静。

皇帝刚想张口解释什么，阿姐已经泪眼婆娑道：“这几日，我努力想，想如何能劝说您，向北边派兵。如何说，什么时候说，我一遍遍的在脑子里过。可我脑子里的另一个我却一一否决了自己。像极了两个下棋的人，获胜的永远是脑子里的那个我。那个站在父亲位子的我。

是的，当我试着站在父亲您的位子，我看到残破的国度，羸弱的国力，空虚的国库，我知道我们支持不了一场的浩大的北伐，即使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阿姐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任眼里肆意的流淌。

“我说服不了那个我，因为我也流淌着同样残忍的血液。这样的血液让我即使面对最爱的人生命消亡，也能做出残忍的决定。因为如果是我，也不会派兵北上的。”

皇帝被女儿的眼泪和话弄的慌乱。他过来抱过女儿道：“鸾儿，父亲错了，不该派他去的。我派人把他换回来，好不好？”

“不，现在，是他离他毕生所求最近的时候。如果因为我，换回他，会让他抱憾终身，也会因此恨我一辈子。这样的结果，我们又何苦搭上别人的性命。”

皇后恢复了平静，看着这对父女，淡淡道“鸾儿，你大了。”

阿姐听后，哭的更厉害了。

晚宴如期举行。白天跪拜过公主的群臣正期待晚宴上公主能显赫的坐在帝后身边时。这时皇宫的大门却打开，公主的马车正慢慢的驶向黑夜。